「你是病人的家屬?」婦科醫生從隔著藍色門簾的檢查室出來,一臉嚴肅的問夜以墨。
「是。醫生,我愛人怎麼樣了。」他焦急的問。
醫生盯了他一眼,然後往椅子上一坐,指著他的鼻尖說:「你太不負責任了!怎麼能讓她下體擦傷如此嚴重呢?你們男人啊!只會顧著自己痛快,完全不考慮你愛人的感受!」
安靜秋在裡面急忙辯解:「大夫,不怪他!是我不好……」
醫生這下變得有些氣憤了,她用手指點著他說:「你看看,你看看,你愛人現在還幫著你說話!」
夜以墨滿心的愧疚,他真沒想到一次淋漓盡致的愛愛會讓他最心愛的女子受傷。「是我的錯,醫生,都是我的錯!麻煩你趕緊想辦法為她治療吧,她流了好多的血……」如果被子上星星點點的血量也叫好多的血,那安靜秋早該去見閻羅王了……
「先做物理治療,一周,交錢去!」醫生鄙視的看了看眼前這位氣質長相都上佳的男子,唰唰開好了單子,扔了過去。
「好!」他接過單子就要走。
「等等,我可警告你啊,小伙子!炎症和擦傷未痊癒之前,堅決不可以再同房,聽到沒有!」
「是,醫生!我決不再和她同房了。」夜以墨立刻點頭,他說什麼也不會再衝動了……
「等病好了,你們還是可以恢復正常的性生活。」醫生看他的態度有所轉變,心裡的氣也消了一點。
「不,我可以忍。」他糾結著眉心,對自己也對醫生保證。
「你這個小伙子,這會倒想起來呵護你愛人了。早幹嘛去了!」醫生揶揄他。
夜以墨慚愧的說:「都怪我,只顧著自己了……以後不會了,醫生,我不會和和她同房了!」
「不是,小伙子,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做和尚……」
「醫生,你放心……」
「以默……你聽醫生的。」安靜秋在裡面實在呆不住了。他都說了些什麼啊!什麼以後都不再和她同房了,他們好不容易才有了開始,難道因為數年後的一次擦傷就捨棄了今後的好時光?
夜以墨聽到她有些著急發怒的聲音,不敢再保證下去,他唔了一聲,大踏步去繳費了。
醫生哭笑不得看著他走了,才轉身掀了簾子進去,重新戴手套準備做治療。她看著婦科檢查床上的安靜秋,頗為無奈的說:「你愛人,恐怕我開始是誤會他了。」
就這樣,在醫院耽擱了兩個多小時後,他們接到了修錦媛的電話。電話裡催他們快一點,說兩個小不點早吵吵著餓瘋了……
趕到酒店的高檔包間,迎面對上的是夜寒軒的一張冷面黑臉。
他問:「請問二位有什麼原因讓大家久等呢?」
他的話音剛落,安靜秋的臉卻一下子紅了。雖然夜以墨並沒有解釋,可是大家都是過來人,一看這小兩口的架勢,也知道為了那般。
「哧……」修錦媛噗的一下先樂了……
她在桌下面,踹了夜寒軒的小腿一下,然後招呼蘇姆媽和兩個小寶貝,還有遲到的二位,熱情的開場:「來來來,咱們共同端一杯,為了夜家的團圓,以及兩個小寶貝的健康成長,我們把酒乾了……以默。你的是果汁啊,喝完了!」
他們都舉起了杯。
灝兒和寶貝激動的站在椅子上,找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碰杯……
「蘇奶奶……」
「大伯、、、、大伯母……」
「爸爸……媽媽……」
「叔叔……嬸嬸、、、」
「乾杯!」
席間只有夜寒軒不動聲色按兵不動,修錦媛又在桌下踢了夜寒軒一腳,笑著說:「寒軒,你想再說些祝酒詞嗎?」
夜寒軒瞪了她一眼,卻是按著杯子,表情甚為嚴肅的說:「請問,這大娘和嬸嬸的稱謂從何而來啊……」
修錦媛和安靜秋一聽他這犀利無比的話語臉色同時變了。
她們互相對望了一眼,放下了酒杯。
夜以墨蹙眉盯著夜寒軒:「大哥,差不多就行了啊……你說小秋的不是我們忍著,可是錦媛,什麼也沒圖跟著你無名無份的十幾年,兒子也替你生了,為你養了,你若還說她的不好,我這個做弟弟的都不願意你!」
「不願意就不願意,你能把我怎麼著。管好你的女人就行了!」夜寒軒寒著一張千年不變的俊臉,把目光斜睨向身邊側過臉去的女人……
她沒有發怒,更沒有為自己辯解。她所做的,只是和處變不驚的安靜秋一樣,微微蹙了眉心,用沉默表達著她的不滿和抵抗。
如今的她,果真變了太多……
想想7,8年前的她潑辣任性,敢在他的靈堂上撒野鬧事,社交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火紅玫瑰,誰曾想過是如今洗淨鉛華,相夫教子的女人。
夜以墨放下酒杯,一聲不響的拉起安靜秋和寶貝的手,起身要離開。
「爸爸……爸爸……不吃了嗎?寶貝好餓……」夜想秋不懂得大人間的戰爭,她只是眼饞那盤特意為她點的肉丸子……
夜寒軒冷眼瞥了一下出色之極的一家三口,忽然對著夜想秋伸出了手。
他語氣和緩的叫著:「想秋,來大伯這裡。」
寶貝咬了咬手指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爸爸,還是懂事的過去了……
「大伯,您有話要對我說嗎?」她眨著長長的睫毛,問。
夜寒軒把她抱在腿上,坐好。指著安靜秋說:「你想讓她成為你真正的媽媽嗎?」然後又指著兀自還在生悶氣的修錦媛,說:「你也想讓她成為你真正的大伯母嗎?」
夜想秋雖然不明白大人們臉上瞬間被燃起的光芒為了那般,可看到大家都很驚喜的樣子,她也很乖的重重點點頭說:「大伯,想秋願意!我要媽媽,也要大伯母!想秋還想要——大肉丸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