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亞非趕到夜家時,並沒有遇到安靜秋。
靜靜的流雲閣裡,只有夜以墨一個人。他已經從昏睡中醒來,斜倚在床頭,就著檯燈的光線在筆記本電腦上翻看著什麼。
費亞非長身玉立,神情瀟灑悅目,他面露微笑,輕輕叩響門邊。
「夜總,輕傷不下火線啊……」
夜以墨目光微動,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睛裡盈滿了淺淺的笑意。
「亞非,歡迎回家。」
費亞非笑著進門,脫下了身上的黑色羊絨短大衣,露出了裡面媲美Model的標準身材。他走到床前的沙發坐下,長呼出口氣,身子整個靠向軟軟的椅背。
「好累啊!收到你的信息,我連著坐了20個小時的飛機才趕在葬禮前回來,我容易嗎我……」他感歎道。
夜以墨牽起唇角,笑了笑。
仔細的瞧過去,發現費亞非黑濃的眉心微微蹙著,眼睛緊闔,俊朗英俊的面容看起來果真是疲憊至極。
他抱歉的說:「辛苦你了。亞非!」
費亞非撇了下唇角,表示不屑。
「得了吧,我就是免費的苦力,你想怎麼用都可以!夜總!」他孩子氣的故意強調了夜總二字,讓夜以墨哭笑不得。
「見到費叔叔和韓姨了嗎?他們剛剛走。」
「見到了。他們說你光榮負傷了,我這不趕來看看,有沒有可能篡權奪位!」費亞非開著玩笑,目光卻不經意間的掃向了地上掉落的一塊花格子手帕。
熟悉的刺痛感又來了。
接下來,費亞非腦中乍起的疼痛使他沒有聽清夜以墨說了句什麼。
他的視線糾結在手帕上,大約停留了一陣子,才用力的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你說什麼?」
他迎上夜以墨關切的目光,聽到他問他:「亞非,你很累嗎?累了讓泉叔安排你去客房休息。」
費亞非想到四時多就要起身和夜家的人趕往墓地,不如在這兒歇息,省得來回奔波。於是點頭應允。
夜以墨按叫鈴喊賀泉過來。
費亞非趁著空擋,過去床上坐下,掀起夜以墨的睡衣看他受傷的脊背。
「亞非……我沒事。」
「沒事啊!沒事就好!我怕你,又和上次鋸腿的時候一樣,疼的哇哇叫!」
夜以墨真是無奈了。他揮開費亞非的手,問他:「關於併購安遠集團的事情,你準備的如何了?夜清川已經回到梧城要求重返董事會,明早的葬禮他也會參加。」
費亞非斂去臉上的笑意,目光變得犀利冷酷,他說:「放心,以默!我向你保證過拿到安遠,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明天吧,最遲明天,我會開始我的收購計劃!」
夜以墨嗯了一聲,看著賀泉匆忙踏進流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