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
她完全的愣住了。
僕人看她發呆,立刻變換了神色,對她禮貌而疏離的說:「沒有邀請函的人今晚是不能參加祭奠儀式的。小姐,您還是離開吧。」
安靜秋抱著一絲希望,懇求他:「我不進去可以,請你告訴我,你家少爺的腿——」
「我家少爺很好。你不用打聽什麼了,快走!」僕人表情已經透出不耐,若不是顧及著她出塵的容貌和身上價值不菲的行頭,恐早就轟了她去。
不再多說什麼,他轉身命人收拾梯子工具,並對著兩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說:「收拾好了,你——和你留在大門處候著,所有到訪的車輛必須有邀請函才可以入內。」
「是,陳總管。」
安靜秋抿了下唇,轉身就走。
跟他們多說什麼呢,說得多了露出自己安家的身份,局面反而變得不可收拾。
不是還有一條捷徑嗎?
雖然難爬了點,可是她最有把握見到以默的地方。
安靜秋望著夜色中猶如巨龍蟄伏的夜家府邸,眸光中閃過了從未有過的堅定。
夜府正廳。
寒墨軒。
屋內的壁畫、鏡子等所有裝飾品均被取下,廳的正前方最高處懸掛橫挽幅,緊挨它的下面是夜寒軒的遺像,用黑紗圍繞起來。主輓聯懸於橫挽幅的兩側,親朋贈送的祭幢也分懸於兩側,被如海一樣的白菊花籃環繞著,廳內亮著古董燈,寒墨軒內燈影憧憧,氣氛蕭殺。
賀泉推著輪椅上的夜以墨從廳外走進來,正好看到一個傲然女子拿著桌上的古董花瓶高高的舉在頭頂,涕淚交流的盯著夜寒軒的遺像,準備往地上砸去。
「摔!砸了負心漢的靈堂!讓他死了都不得安息!」她身後幾個年歲稍長的男人,跟著吼叫起來。
「不要啊,你們不能砸了靈堂!」傭人上前阻擋,反被他們惡狠狠的推開,眼看著一場不可避免的鬧劇即將在肅穆哀痛的靈堂上演。
賀泉手一緊,就要衝上去。
可是被夜以墨按住了。
那群人也因為他的出現,氣焰稍稍控制了些,那名女子拿著花瓶,呆呆的回頭望著輪椅上的男子,目光漸漸變得驚痛傷心。
夜以墨自己滑動輪椅,來到了夜寒軒的靈前。
他冷冷的看著她。
抬起手邊的枴杖,用手輕輕一推。女子手中的花瓶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從她手中倏然滑落。
「光……擦!……」一聲巨大的脆響,價值數百萬的明朝古董頃刻間粉身碎骨。
「啊!」那女子低聲驚呼,朝後退了幾大步才停下。
夜以墨忽然間笑了,淡淡的笑容透著清冷殘酷的意味,他盯著眼前狼狽不堪的人,輕聲問道。
「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