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的時候坐立不安,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要是就這麼走了,說不定我這輩子都看不到『絕塵公子』和小王爺了,這樣我死也不會瞑目的。」宇文炫簡單地說道。
「所以你就屁顛屁顛地趕來湊熱鬧?」獄送給了宇文炫一個白眼,「我看你是為達目的誓不罷休,非要套到他們的資料嗎?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你才用心不良呢!」宇文炫挑了挑囂張地眉,半帶諷刺地說。
獄瞪了一眼宇文炫,然後碰了腰間的那把匕首,妖異地笑了,「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宇文炫退了一小步,然後悶悶地笑了一聲,躲到了修竹的身後。
獄暗罵了一聲,「膽小鬼。」
「這位小姐,您到底買不買?」小販看見獄身後的那兩個公子闊氣,相貌不凡,一個宛若謫仙,一個氣質高貴,不好得罪,只好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獄為難地看了一眼琊和修竹,歎了一口氣,算了吧!別買了,有他們倆在,獄看是用誰的錢都不好。
「不、不買了。」獄口口聲聲說不買了,可是那雙水眸卻一直盯著那張金銀半遮面的鏤空花紋的面具,真的好想當初「至尊鐵騎」當初執行任務時的面具。
「丫頭,你既然想要,那麼就賣了吧!」琊溫柔地說道。
獄擺了擺手,違背自己的意願,淡淡說道:「不了,反正賣了也沒什麼用,就留給真正和這張面具有緣的人吧!」
「哦?是嗎?」宇文炫偏偏在這時說上了一句。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獄一臉詭異的笑容,直勾勾地看著宇文炫,「是不是要我把你變成啞巴。」
宇文炫感到脊背一陣涼意,後退了幾步。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悶悶地哼了上幾句,「刁蠻!八婆!」
獄臉上爆出了一根青筋,狠狠地瞪了宇文炫一眼。對著宇文炫,裝成一副很無害的樣子,說道「要不我們去品茗樓一起去喝茶吧!」說著指向了那個雕樑畫棟的雅致樓閣。
「好!」琊一臉招牌笑容。
修竹點頭會意。只有宇文炫愣了半天,心中暗想:這小姑娘也太毒了吧?!果真是笑裡藏刀!
優雅的包間,擺放著幾盆淡雅的六月雪,果真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遠看如銀裝素裹,猶如六月飄雪,雅潔可愛。竹製的几案,是用湘妃竹做的。香爐裡散發著的紫檀的香味,碰巧面對的是一個庭院,庭中百合花開,晝雖有香,入夜而香始烈,現在恰好是入暮黃昏。精緻得如同女孩子閨房一般,店主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宇文炫不知話很多,原來還有多動症。
進到裡面來就一直東看看,西摸摸,不時時拿出那疊紙不知在記什麼。
「喂!你能安靜一點嗎?」獄瞪著宇文炫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會有多動症吧?要不要琊給你把把脈?」
「謝了,不用!」宇文炫婉言拒絕,一臉的不情不願,突然間眼中閃過一星半點的驚喜之色,「你說他叫琊?」
獄給宇文炫一個白眼,說風就是雨,還順著桿子往上爬,他是不是男人?怎麼這麼八婆?
獄嬌艷的臉一下子抽搐了起來。看著宇文炫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大疊紙,翻到了琊的那一頁,興奮地將「姓名:不詳(據說是軒轅氏)」劃去,改成了「姓名:軒轅琊」,然後一臉欠扁的笑容。
獄承認她被那個姓宇文的小子打敗了。
「宇文公子,你這是幹什麼?」修竹耐不住好奇心,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問道。
宇文炫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因為我別想在武略方面有點成就了,父親又不太喜歡我,我想向他證明我並不是一無是處,所以我想寫一本《江湖史記》。」
修竹半帶安慰的語氣,說道:「宇文公子,既然有心,必將幹出一番大事業,光耀門楣。」
「你去找司馬遷吧!他肯定很喜歡你,陪他一起去寫《史記》吧!」獄半帶諷刺的口音說道。
「果然,孔子說得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宇文炫反唇相譏。
「好啊!」獄笑得分外詭異,「你以後不要娶老婆了,不是說女人難養嗎?」
「咳咳,」琊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丫頭,應該說『娶妻』而不是『娶老婆』,女孩子家家,居然說出這種話,不覺得很不雅嗎?」
獄還是和以往一樣,大大咧咧地,「『娶妻』不是和『娶老婆』一個意思嗎?差不多,管他文不文雅呢!我又不是文鄒鄒的文人呢!」
「的確,自從看見了獄小姐,領略到了獄小姐的本事後,我還真不敢娶妻了。」宇文炫完全不顧獄此時的臉色,迎難而上,勇氣可嘉。
「宇文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膽子怎麼一下子這麼大了?」獄半帶威脅的語調。
宇文炫這次居然沒躲到修竹的身後,而是悶悶地說上了一句,「你真是沒心、沒肝、沒肺,一點良心都沒有,居然不給我一點安慰。」
獄翻了個白眼,越來越看不起宇文炫了,「你是在乞求我的安慰嗎?如果你像一個乞丐的樣子,我可能會給你一點安慰!真是一個沒用的人呢!」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那個人像我這樣坦誠?」宇文炫真是臉皮那個叫厚,說出這種話臉都一點都不紅,還說獄沒心、沒肝、沒肺,反倒是宇文炫沒羞恥心!
「喝茶!喝茶!我們喝茶!不要讓這個小子壞了我喝茶的好心情。」獄完全不把宇文炫放在眼裡,將他當作了空氣。
青花陶瓷中的茶葉在杯中一根根垂直立起,踴躍上衝,懸空豎立,繼而上下游動,然後徐下沉,簇立杯底。芽豎懸湯中沖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觀。早有耳聞「金鑲玉」的大名,軍人視之謂「刀槍林立」,文人讚歎如「雨後春筍」,藝人偏說 是「金菊怒放」,是為中國十大名茶之一。
獄嘗了一口後,葉底肥厚勻亮,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變其味。
「這『金鑲玉』茶又名『君山銀針』茶汁杏黃,香氣清鮮,葉底明亮,又被人稱作『瓊漿玉液』。」琊也品了一口。
修竹接著說道:「這『金鑲玉』也太過俗氣,還不如『瓊漿玉液』有幾分仙風道骨。」
獄笑了一下,不是魅,而是媚,明媚的感覺,「我可是大俗人,才不懂你們的這些所謂的茶道,我只知道這茶的味道還沒有絕塵谷的『絕釀』好喝呢!」
「呵呵,」琊溫柔地笑了,「那說明丫頭還太小了,還不懂得茶道的精髓,還不會平心靜氣地去品。」
「獄姑娘在長大點就懂得茶道的精髓了,」修竹也寵溺地笑了,「君山銀針茶香氣清高,味醇甘爽,湯黃澄高,芽壯多毫,條真勻齊,白毫如羽。」
「聽不懂!」獄搖了搖頭,一臉的疑惑。
「俗人!」宇文炫一邊打量著雅間內的一副「鳳舞九天」的一幅畫,還不忘說上獄一句。
「你難道就超凡脫俗了?」獄轉過頭去,很不雅地說道。
宇文炫摸了摸那副「鳳舞九天」的圖,拿出那疊紙,記了一點什麼,然後轉過身來對獄說道:「你身邊的那位『絕塵公子』倒是超凡脫俗,小王爺氣宇不凡。」
「那我呢?」獄好奇地問道。
「你啊?」宇文炫竊笑,「詭異妖孽。」
獄的臉色一下子差了下來,琊是超凡脫俗,修竹是氣宇不凡,為什麼偏偏是她詭異妖孽?和琊在一起,簡直是「謫仙魅妖」。
「琊是超凡脫俗,修竹是氣宇不凡,我是詭異妖孽,你是——」獄一笑百生媚,「一無用處,廢物一個,丟在垃圾場害怕你是屬於『有毒腐蝕性垃圾』。」
「『有毒腐蝕性垃圾』?」宇文炫一下子對這個詞很明感。
「當然是怕你影響到其他垃圾的再次利用,就應該永久地被分解!」獄把宇文炫說得一文不值,連垃圾都不如。
「再次利用?永久分解?」宇文炫更是一頭霧水,被說得雲裡來霧裡去的。
獄一笑了之,「連這個都不懂嗎?那說明你已經過時了。」
「過時?」宇文炫只是知道獄這是在損他。
獄邪邪的笑了,臉上的那多彼岸花顯得那麼栩栩如生、詭異,「呵呵,聽不懂就不要說,不然你會顯得很無知。」
「無知?」宇文炫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然後很嚴肅地對獄說:「獄姑娘,我能否從你的嘴中聽到一句好話?」
獄輕笑著:「宇文公子,那我能否看到你的一點男子漢氣概?」
「若是獄小姐能說出一句好話,那我也能有一點男子漢氣概。」宇文炫悶悶地說道。
「呵呵,那麼宇文公子這輩子都別想有男子漢氣概了,因為我不會對你說一句好話。」獄笑裡藏刀,玩味的說道。
「獄小姐,你能積點口德嗎?」宇文炫看著獄鄭重地問道。
獄若無其事,可是,卻顯得十分堅定,「口德是什麼?我從來都不是信鬼神之說的人,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因果報應,我只知道人定勝天,而地獄就是我的唯一而永久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