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館——
以及入夜了,可是伊人難眠。
繁星點綴的星空,如同一張大網,散滿了了整個天空。夜的美溢於言表,是夜改變了流浪的方向還是疲倦的心早有眷屬?感覺夜快要支離破碎了,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灑下皎潔的銀光,銀河又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淡雅,縹緲……
穿著單薄的紗制白衣的寒,靜靜地看著明月。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清秀絕俗,再加上鼻尖一點硃砂,更加增添了一分靈動可愛。
忽然想起那個臉上一朵蓮花的公子,他叫做蓮清,果真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少年。
「嗯?」寒感到鼻尖一涼,寒摸了一下鼻子,「呀!」寒驚叫道。
寒修長的手上染上一抹暗紅,怎麼又流鼻血了?這是第二次了!暗紅的血滴在寒白皙的手上,好像一朵梅花,綻放在雪地之上。
寒順手抓起一塊絲巾,這時才發現這塊絲帕就是昨天蓮清給她的,上面繡著一朵秀麗的白蓮,還散發著淡淡的蓮香。寒一下子愣住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送人。」
「送給至愛?」
「哇唔!定情信物!好酷啊!」「她是誰?這麼幸福!被蓮清這樣的大帥哥喜歡!」
「她還沒出現。」
「哦!」「你喜歡怎樣的?我幫你物色人選!」
「鼻尖一點硃砂。」
「啊!?」「不、不會、會是我吧、吧?」
蓮清「撲哧」一笑,看著寒,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麼小,等你長大了再說。」
此時,寒再次感到鼻尖一涼,才把寒從回憶中拉了出來,大喊道:「紫嵐!紫嵐!快過來,我的鼻子又流鼻血了!」
一聽到寒的叫喊,紫嵐飛快的跑到寒的面前,「少宮主,怎麼……」話還沒說完,看見寒鼻血不停地流了下來,忙幫寒擦鼻血。
「少宮主,把頭抬起來,別動。」紫嵐叫寒不要亂動,搬來一個梨花木的凳子讓寒坐下,讓後詢問寒到底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流鼻血,「少宮主,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流鼻血的?莫不是……」紫嵐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這種病寒的母親——月淒涼也曾經得過。
「莫不是什麼?」寒瞪著大大的眼睛,眨巴著問道。
「哦,」紫嵐不知所措,只好轉移話題,「少宮主,前幾日也流嗎?」
寒想了一下,然後淡淡答道:「恩——就前幾天開始的,自從昨天看見蓮清哥哥之後就開始了,這件事很重要嗎?」
「不、不,不是很、很重要。」紫嵐忙說道,嘴巴都結巴了起來。
即使寒再怎麼單純也看出來紫嵐有事瞞著,「紫嵐,你別騙我,你說短短的一句話,可是卻打兩個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紫嵐發覺自己的手開始冒冷汗,只好將大帥哥紫陌給拉出來,轉移寒的注意力,「少宮主,你不去看看紫陌嗎?」
「恩——」單純的寒果然上當了,「那我去看紫陌哥哥嘍,拜拜!」
紫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果然一提起紫陌寒就上當,這麼相信別人,小心以後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最好的那個天使,我最熟悉的字是你的名字。我們會有大大的房子,你會送我一首小詩。最壞的那個天使,我最愛畫的就是你的樣子。我們守著距離拉成的相思,溫柔著彼此的言辭,我最愛的就是那個天使……」寒哼著曾軼可的「最天使」敲了敲紫陌的門。
寒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奇怪的是紫陌的房間裡面居然有兩個人的呼吸,然後傳來紫陌的聲音,「誰?」
寒還是甜甜地答道:「紫陌哥哥,是我——小寒。」
少頃,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紫陌一身單薄的單衣,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半透明的單衣,貼在他修長挺拔而充滿力度的身軀上。寒怔怔地看著他微濕的頭髮輕輕隨風舞著,薄薄的唇輕抿。
「寒妹妹,什麼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天這麼涼怎麼還不睡?」紫陌一臉寵溺地笑容,還是好脾氣地問道。
寒看見這樣的紫陌,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寒眨巴著靈動的眼睛,好像精靈一般,「紫陌哥哥,我睡不著……」寒話還沒有說完,卻不巧看見屋內紫陌的榻上,淡紫色的紗制簾帳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掀起一角,露出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以及淡粉紅色的那繡著一朵海棠的一角。
如果寒沒猜錯的話,在紫陌榻上的是個女人!天吶!怎麼會這樣。
紫陌觀察到寒神情的變化,在前一秒笑容消失了,後一秒有寵溺地笑了,「寒妹妹,有事嗎?沒事就去休息吧!都二更了。」
寒臉色很差,笑容消失了,變得十分鄭重,低沉地說道:「紫陌哥哥,你的房間裡面是不是有人?」聲音變得反常,慘淡的聲音。
「寒妹妹,你看錯了吧?怎麼會有人呢?」紫陌還是笑著,滿是寵溺。
寒的臉色蒼白,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定,一定有!我看見了。」
寒要進去,可是被紫陌結實的胸膛擋住了,「寒妹妹,都這麼晚了,還是睡了吧!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哼!」寒生氣了,「紫陌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哄騙,我明明看見了!我明明感覺到了紫陌的房間不只有紫陌你一人的呼吸聲!我可是『至尊鐵騎』的『至尊·;寒』!」寒的臉色更加差了。
紫陌被寒的一席話說得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這個當初萬千嬌寵於一身的大小姐,現在一下子如蝴蝶般蛻變了!
寒硬闖進去了,飛快的跑到紫陌的床邊,掀起淡紫色的紗制簾帳,裡面沒有女人,被子整齊地疊著。只是榻上還殘留著海棠的香味,可是這不足以證明紫陌和別的女人……
「寒妹妹,你多疑了!別忘了當初紫陌答應過寒妹妹『永遠』的。」紫陌並沒有生氣,還是往常一樣寵溺寒。
寒感到一陣眩暈,在一次想起剛才看見淡紫色的紗制簾帳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掀起一角,露出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以及淡粉紅色的那繡著一朵海棠的一角。鼻子一涼,然後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朦朧中看見緊張地紫陌一把抱起她,將她抱了出去,臉色十分難看憂慮,忙叫來了大夫。後來寒感到自己很累很累睡了……
當寒在朦朧中聽到紫嵐和紫陌緊張地詢問大夫的聲音,和紫陌對大夫的怒吼。
「你若治不好,就讓你給我家寒陪葬!」紫陌怒吼道。
大夫被嚇得瑟瑟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紫、紫公子,老夫真、真的無法治好慕少宮主的症狀,老夫無能。」
「老、老夫真的無能,學藝不精,只是聽紫姑娘說慕少宮主最近臉色蒼白,時常流鼻血,老夫才判斷是血虛之症,恕老夫直言不長遠了……」大夫還是將醫德放在第一,還是對紫陌坦然直言。
「可會致命?」紫嵐盡量讓自己平靜地問道。
大夫歎了一口氣,「不是說了嗎?不長遠了……」
「庸醫!我殺了你!」紫陌雙眼通紅,拉起大夫的衣襟,正要掐這大夫。
「紫、紫公子,不是沒有救……」大夫忙補充道。
「還不早說!」紫陌早已沒了耐心,立刻鬆手,「說!」
「涅槃巫醫甚靈。若連巫醫也無法救慕少宮主,那只有絕塵公子能夠救慕少宮主了。只是絕塵公子來無影去無蹤,居住在絕塵谷,而且沒人去過絕塵谷,指不定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大夫顫顫巍巍地說道。
寒一聽到「血虛」二字心中一顫,眼淚流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寒怕死,而是再也見不了紫陌了,寒在一次唱起還沒唱完的曾軼可的「最天使」:「愛到可以去死,愛到整個世界燈全熄滅。最後還要給你體貼,我最恨的就是那個天使。恨到可以去死,恨到快把自己的全部忘記。最後還要刺青銘記, 最恨你那麼久都不來見我一次。最愛你當遠處傳來你的相思,最容易想起。最難忘記,最想要得到。最害怕失去, 最初的陪伴。最後的需要,最遠的距離。最近的心跳,最後我說了我恨你。可是我恨你,就是我愛你。」
寒忽然間想起紫陌說的「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血虛在現代就被稱為「白血病」!連現代都不好治,在古代就只能是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