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鐵騎之緣起 青煙本意魂飛散,道是塵緣情未斷。 第七章  影番外 就這樣死去
    我,至尊鐵騎,影。

    在至尊鐵騎之中我為首。

    向來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只配做人中龍鳳之人。

    永劫之地,顧名思義:永恆的劫難的地方。我只是覺得好笑,這是專門為至尊鐵騎而設的劫難嗎?哼,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的好邪,好邪。

    終於,穿過關隘,下了車,步入「永劫之地」,滿眼都是梨花。月光石的石沓,散發著陣陣寒氣。

    玄月高掛,梨花飛舞,彷彿只有唐詩宋詞中才有的意境。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好一幅人間仙境的景象。悄無聲息、不知不覺中,梨花紛紛,遍地的梨花開的燦爛多姿,一切沐浴著柔軟得如絲一般的月光下,在月光中搖弋、輕擺,彷彿少女的輕歌曼舞,楚楚動人。「永劫之地」如絲、如霧、如煙、如潮。透著這縷縷蠶絲,世界的萬物如同淡淡、濛濛的寫意畫,忽隱忽現。淡月籠紗,娉娉婷婷。有風拂過臉頰,掠起長髮。月光如水平靜柔和。

    一旁,被命名為「奈何」的長廊,長廊上雕龍刻鳳,這種美令人歎為觀止,長廊下奈何之水一去向東流,流向「神月陣」。

    我走向長廊,全然忘了我身旁早已進入四面楚歌、一觸即發的境界了。梨花紛紛舞下,置入我手中,我欲想抓住,可是卻因我而碎,我一陣惋惜,花瓣落在奈何之水上,隨水向東而去,流向了「神月陣」。

    習慣了一個人走的滋味,但步入這長廊時,我卻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微風吹起來,我卻怕它吹亂我的髮絲不可收拾。

    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就是記不起來了……

    終於在梨花邊境,我看見了一塊玉珮,懸於長廊至盡頭,用緋線繫著,呈月牙型,另一半呈滿日型,這塊玉乃稀世罕見之珍寶,玉色柔和,在暗夜閃著柔和的光,好像玄月,上面雕著浴火鳳凰和九天飛龍,好像是……定情信物。

    好像,好像……在哪見過……

    「彭!!!」一聲槍響,震破九天。

    影靈巧地一閃,躲過了槍彈。

    那段緋紅突然就斷了,與記憶相關的那絲隱匿的感情之脈,斷了。玉飾滑落在地上,一個漂亮的弧線,一聲心音般的脆響之後,斷成兩截。那縷緋色,也斷了。一塊月牙型,一塊滿日型碎開了。

    我拿起那兩塊原是一體的玉珮,轉過頭去,用犀利的目光看著那開槍的人。

    那男人俊逸出塵,劍眉星目,氣宇不凡,恰貌賽潘安。

    我一時被那男子的俊逸一愣,很快回過了神,邪邪的笑了。

    我知道無論是堅持還是放棄,卻都是我想到的結局。我看穿了沒有遺憾,也無怨無悔。取捨之間,成就一份美麗。

    我默默的念著一首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 消失的記憶之盡頭   遙不可及冰冷生命   無人可以掌握的鏡之裂痕…   損壞的人偶歌詠   聽不見的泥土之淚… 聽見時間斷裂的聲音,凌亂不堪。記憶的碎片,無法拼湊完全,支離破碎,留下我一個人獨舞 。當初的至尊鐵騎真的氣數已盡了嗎?孤獨是石頭的灰,寂寞是齒輪的黑。擋無數紛擾喧囂落幕,我所能留下的只是一層又一層的偽裝。如果真的要死,那我代替你走最後一程,至尊。」我喃喃說。

    劍尖上,有殘破的花,每一次櫻落,都是成長的一次祭奠。仗劍的心,只在一天一地之間。

    遠處卻又是咫尺「影,你的一意孤行會付出代價的。」男子邪魅地笑著。

    我們同時舉起槍。

    黑夜一點點破碎,生命如暮春的櫻花,一樣慘淡凋謝,而這之中一定還含有幸福。

    而時間快來不及了,這裡將夷為平地。

    「彭!!!」

    到了生命的最後,我卻仍然想要微笑著著說「再見!」我眼裡是盈盈的笑意,宛若一個純真的孩子。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要笑?

    我覺得我生命早已耗盡……

    我要倒下了……

    那男子,向我邁進,單跪,手指疊上手指,溫度散去又重新聚攏。他在我身邊,畫出從未見過的晴天。音容笑貌漸強漸弱,聲色逐步渲染,執起我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盯著我白皙的臉,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一抹他都沒有察覺出的微笑。

    笑著說「我的名字叫「蠍」。」笑得很真實。

    蠍?呵呵,我又自嘲地笑了。

    於是蠍就停在我五步之外,不曾走遠,也不會靠近。就像未散的大霧永遠都是一場謎 ,他為什麼告訴我他的名字?難道是因為我死在他的槍下?

    奈何之水為何這般浩浩蕩蕩的流去,載著誰的悲傷?終點的伊人是否還在?在紫色的陰謀裡,我只知道,我已到了生命盡頭。我的那顆子彈啊,你應該射向那個叫蠍的男子。

    我的世界:

    瞳孔深紅色,於是我的世界沉入黃昏。頭髮烏黑色,接著好像天地升起黎明。無數只飛鳥離開,無盡的大雪回來。從玄月中走出一個女子,她說道:「影兒,我叫玄月,是你的生母。」她的聲音平靜如流水。

    嗯?生母?

    我的世界:

    瞳孔深紅色,於是我的世界沉入黃昏。頭髮烏黑色,接著好像天地升起黎明。無數只飛鳥離開,無盡的大雪回來。從玄月中走出一個女子,她說道:「影兒,我叫玄月,是你的生母。」她的聲音平靜如流水。

    嗯?生母?

    飄飛如緋雪,夜櫻朦朧的像是大氣萌生的夢境。

    生母?可笑,可悲得可笑!

    她輕輕的點地,漂浮而下。那喚名叫「玄月」的女子向我走來我看清了那女子的樣子。

    她,一襲素腰的滾雪細紗襯底的席地長裙,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九朵雨荷,在一片雪白中閒的格外注目,裙領由兩條銀色織錦細帶交叉掛頸的樣子。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白長綢帶環繞在瑩白的臂間,精巧動人的鎖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來如絲綢般柔滑的秀髮隨意披散在身後,用由三支尾端帶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細釵組成,輕輕的環繞著如墨般的青絲,黑如墨,膚如玉。她長相平平,勉強的清秀,卻又楚楚可憐。發很美。

    玄月,好像有一股必殺的吸引力,讓我的腦中浮現了這幾個詞:

    冰清玉潔,嬌弱春花 恰似幽蘭含羞。

    體態輕盈,身著素衣,清如芙蓉出水。

    我心想,她必定是玄月女神。

    「你……你……叫玄月?」

    女子嫣然一笑,百生媚:「正是,」又道「也是你的生母。」

    我冷笑:「生母?恨,我流落街頭時我所謂的生母在哪?我飢寒交迫時我的生母在哪?我性命垂危時我的生母又在哪兒?若你真是,你也只是玄月女神,高高在上的女神,何必去理睬你的遺孤呢?做萬人敬仰的女神豈不是更好?」我失態的說道,這多年來的苦與恨一時傾瀉了出來。

    「影兒,血濃於水。」又曰「我深知影兒還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是事實。」玄月很平靜,盡現母愛。

    我心如潮水,沸騰不止。

    玄月悄無聲息地向我走來,碰觸到我的手的剎那,我笑了,笑得很真實,好像是她的靈力,又好像不是,這是一種不同以往的感覺,我的心心被她,我的……生母感化了。

    「影兒,若是我能和你們在一起我願意放棄這個女神的神力,可惜我離不開它,」她苦澀地笑道「我其實早是已死之人,只不過我化身為玄月,成為了這玄月女神,若我失去神力,我將魂飛魄散,再也看不見你們?」

    「你們?」我感到了一絲不對,為何是「你們」難道我的生身父親也尚在人世?

    母親淡定冷靜,輕輕道:「他?他叫「炙炎」是滿日之神。」她笑著,可惜她一眼地飽經滄桑之意,人們都說日和月是最相配的,可是又怎樣?只是相配,有何曾相守?可曾看見過日月同輝,可曾見過他倆長相廝守過?

    我一驚,當初我以為我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沒想到我居然是有父有母之人,而那人就是「永劫之地」的主人。也對,如此俊美的男子只因天上有。

    我狂笑,原來……我自以為我什麼都知道,熟讀千萬卷書、曉天文,通地理,知古今……原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神!恨,他們,一個在三年前打得我們體無完膚,一個一直在暗夜上空一直看著我……

    母親又一笑:「影兒,我們也該到此為止了,我本不該扣住你的靈魂。」

    沒等我反應過來只是一陣光亮。

    玄月高掛,梨花飛舞,彷彿只有唐詩宋詞中才有的意境。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好一幅人間仙境的景象。悄無聲息、不知不覺中,梨花紛紛,遍地的梨花開的燦爛多姿,一切沐浴著柔軟得如絲一般的月光下,在月光中搖弋、輕擺,彷彿少女的輕歌曼舞,楚楚動人。

    我回到了原點。

    只是那俊逸的男子早已不見。

    我站起身,一笑,我穿著防彈衣,怎麼會死?

    回過頭去,開車準備和寒等人會合時。

    上百位個黑影將我團團圍住。

    我一時一愣,在車上的我早已被十面埋伏。

    「這是熱鬧啊!百年難得一遇黑道、白道的人都齊了?」我笑道:「只不過——」我眼中閃過一絲犀利「這如此美景只怕被你們的血玷污了。」

    「你是至尊鐵騎——」那人思量了一下,看得出那是聯合國的人,「影?!」

    「不錯有點眼力,你們這幫黑道的至少我們是同道中人,眼力勁那麼差,高度近視就不要當黑道,別玷污了黑道的名聲!」沒等黑道開口我一聲槍響,打破了沉靜。

    我不會回頭,你們也不會給我回頭的機會,每次戰鬥我都帶著必死的心態,只不過今天我是想好了死在這裡。

    我以一敵百,死在我槍下的不計其數,而我也是滿身是血,今天就做個瞭解吧!

    我踩了油門,車向谷頂上開去。

    一路上長髮飄飄,眼前一片雜亂。

    前面是——斷崖。

    我又一次冷笑,好,只要我意思能換姐妹平安,我死不足以,可是……我還是不甘心。

    這是後面黑白兩道的眾人已趕到,在旁邊無非是叫我束手就擒之類的話語,他們的眼神告訴我他們都想欲殺之而後快。

    我又笑,慘白的臉,紅色的血,和繼承了母親的黑如墨的長髮。

    「士可殺,不可辱。我至少沒有侮辱『至尊』這個名號。」說著我沒眨眼地跳下了斷崖。

    猛然聽見諾的聲音:影,不要啊!

    好像夢一樣。恍然間,我又看見了一張俊逸的臉,深如潭水的眼睛,倏地籠上層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一般,一雙冰眸輕易貫穿人心,刺透心底最柔弱,舞衣的角落。

    他,蠍?

    當我掉下山谷後,我發現我還沒死透,當然,我不還想死,我這麼聰明的人死了豈不可惜?

    我轉身欲站起身,猛地一聲劇一顆痛子彈打進了我了身體。

    我這時才發現,在我掉下懸崖後裂石劃開了我的衣襟,子彈正中我的肩膀。

    我知道我漸漸地在死亡……血染紅了我的風衣,我聞到了血的腥味,我動彈不得,在血泊中我看見了開槍射死我的男子。

    血流啊流,我看見我流了好多血。

    怎麼又是他,蠍!

    梨花悄悄飛進,在我眼前旋轉過後,悄然無聲的落下,留下淡淡的清香。

    朦朧中我看見,姐妹向我走了過來,她們看不見我,而我卻看得見她們,他們和炙炎我們的……父親在一起。

    蠍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一滴血滴在我的唇邊,澀澀的,這不是我的血,是……

    就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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