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開男人的臉,安寧已經是別過了臉去。
對於男人的問題不想做任何回答,因為毫無意義。
「安寧……」蕭逸急了,還流著血的臉上閃過那複雜的神色。
「安寧,我請你別這樣,好嗎?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用力的搖著安寧的肩膀,氣憤和緊張讓他都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和痛。
他氣,氣自己的妻子被別人喜歡這,卻又是因為安寧這樣什麼話都不說而緊張。
而安寧只是微微的勾起了自己的嘴唇,嘴角的笑冷若冰霜。
想怎麼樣嗎!她不想怎麼樣!也不能怎麼樣!
她的生活,不早就是被他們安排著嗎?
三年了,他們已經安排了自己三年。哪裡輪得到她自己說要怎麼樣。
蕭逸一聲歎息,口裡若吃了黃連,面對這麼冷淡的妻子,有苦說不出。
「好啦,安寧。」他突然鬆開了抓緊安寧的手,卻是輕輕地撫上了她那受傷的臉。那裡似乎有著傷。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不會背叛我,可是蘇星夜你不要跟他有什麼來往,也不要跟他交朋友,他有多壞,你知道嗎?他是全國有名的惡霸,手段陰險至極,而且極其不尊重女性,經常打女人,他今天就把可可打成了重傷。」說到這裡,蕭逸的臉色就沉了幾分,心中的怒火似乎又要被點燃了。手指緊緊地握了起來。
蘇星夜,那個畜生,竟然用拳頭對付一個女人,簡直豬狗不如。
聽到這樣的話,安寧終於又是抬起了自己的頭,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看著蕭逸。
他說什麼?蘇星夜打了秦可可,難道……
當時被醫生們抬到其他病房的安寧並不知道那件病房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蕭逸憤怒地點著頭。隨後又是撫了撫那臉上的傷。
「蘇星夜誤以為可可用針在扎你,所以……」
接下來的話,蕭逸沒有說下去了,因為其實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不可以責備安寧,畢竟安寧那樣自己傷害自己的舉動,也不過是因為在乎自己罷了。
安寧一愣,眉頭倏地就是蹙了起來。
她有些震驚的看著蕭逸,不懂他是在說什麼,秦可可明明就是用針在扎自己啊,什麼誤以為,那是事實好不好,她身上還有傷了。
蕭逸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逸薄薄的唇有些難受地抿著,他看得出來安寧的訝異,看來她還不知道蘇星夜的本性吧,只是……
「老婆……」他輕輕地撫了撫安寧的臉頰,心疼都掛在了臉上,「以後不要在這麼傻,去自己傷害自己,好嗎?
說罷,又是心疼地撫過安寧臉上的那被手指甲刮傷的地方,「你看看你,自己弄傷自己,還用針去扎自己,不疼嗎?要不是可可阻止你,你要幹什麼?」
蕭逸無比心痛地說著,心中如有千斤重的石頭壓著,讓他很難受。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話在眼前的女人聽來有多麼多麼的荒唐。
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安寧仰頭就是看上了天花板,彷彿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她扯了扯自己的嘴唇,終於是笑了出來。
好吧,她自己拿針扎自己,她有病,她精神不正常了,而且還是神經病。甚至於她還自己用手指刮自己的臉,她想毀自己的容,她有自虐症。
既然如此,那麼她也不用再聽下去了。
蕭逸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他什麼都是可以想通的。
安寧拿掉了蕭逸那放在自己臉上的手,這樣的手也真的是不知道摸過多少個女人了。
她低下了自己頭,眼睛裡又如之前一般淡漠。
一個人心死了,真的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別人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不想解釋,因為誤會太多太多,解釋不清,而且解釋了也沒有用,改變不了任何發生的事情。
安寧端著那些婉去了廚房,而蕭逸像跟屁蟲一樣緊隨其後。
她洗碗,他看著,她拖地,他也看著。直到她將所有的家務都做完,他再也忍不住衝了過去,伸手將這個讓自己一顆心糾到痛地女人。
「老婆……」他緊緊地將安寧抱起,橫抱著,將她抱到了臥室。
安寧無力反抗,只得是任隨他去抱,因為要忍也是這一時了,以後,她不會再被任何男人抱了。
安寧坐在沙發上,雙手安放在自己的腿上,目光淡淡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表情,誰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而蕭逸則是在一旁處理著自己的傷口。他時不時地會回頭看自己的妻子一眼,目光中有著深深的期待,只是很可惜,至始至終,那個女人只是坐在那裡,看都是沒有看他一眼。
他將傷口處理好了,其實背上甚至其他還有傷,青一塊紫一塊都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臟,可是他顧不得這麼多了。
「老婆……」他走了過去,坐在安寧的身旁。
兩個人並肩坐著,臥室裡安靜得只剩下他們呼吸的聲音。
安寧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無論這個男人說什麼,她也是聽不懂了。因為她不知道他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老婆……」蕭逸突然又是握住了妻子的手,緊緊地握著,一張俊美的臉此刻看起來憔悴無比。「我們好好談,好嗎?」
他啞聲地說著,那手都是在發抖。
他其實是明白一些東西的,比如安寧這麼淡漠的神情,甚至於到現在為止還不跟自己說一句話。
她在恨自己吧,他明白的。
其實他自己也討厭自己,可是卻又毫無辦法。
安寧安靜地坐著,沒有起身。她拿過一旁的紙和比。在上面寫了一個「好」字。
要談什麼,隨他吧,而她聽著就是了。
蕭逸伸手將安寧攬入自己的懷中,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腰。
「老婆,忘掉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嗎」
而他張口就是來了這一句天方夜譚的話。像是說著一個笑話一樣。
安寧點頭,只是在紙上寫了一個好字。
嗯,她會忘掉的,她是個活死人,不是嗎?什麼都可以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