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趕緊兒解釋著,生怕安寧再誤會自己什麼,他知道自己後知後覺,很多東西,他明明是在乎,可是卻一直忽略,這幾天在公司再也沒有人給自己送午餐,而那個時候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沒有了妻子的他,生活中似乎變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安寧緊緊抿著唇,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呆呆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個她等了三年,愛了三年的男人,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亂,而她的臉上也是快速地閃過什麼,但是很快便沒有了,仍是那一張清麗卻而透著絕決和冷靜的臉。
蕭逸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可是她卻是不想往回走了,因為她知道,有些東西她要不起,她只是一個啞巴而已,就算蕭逸因為愧疚也好,因為壓力也好,一時願意與自己好,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但那也只會是一時,她是個殘疾人,而蕭逸帥氣多斤,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情人,而她沒有能力也沒有信心可以圈住這樣一個男人一生。
就算是他們真的是好了,那麼她知道,他也會愛上其他的女人,也會和很多女人保持著身體上的關係。
不是唯一的愛情,她並不想要,而她也自知自己得不到這樣的愛情,因為她並不優秀,也不算漂亮,優秀的男人,她配不上,不優秀的,也許她也不會愛上。
所以,或許一個人的生活對於她來說才是真實的。
「你不要說了,蕭逸,我謝謝你今天過來看我,也很欣慰你的母親終於可以不誤會我,但是關於我們,我希望只是現在的關係,我們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我要去上班了,要不會遲到,你也去公司吧,那兒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兩行娟秀的小字出現在了寫字板上,很標準的行書體,不像之前那麼潦草。
安寧揚起了寫字板,讓蕭逸看完,然而則是將東西東西收進了自己的包包裡。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兒她的心還在不太規律的跳動著,而她則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發生的一切也許對於她來說是值得欣慰的,但是卻不是她想要的,她已經計劃好了自己的生活,而她不想再回去了。
轉身,她想走,去坐公交車,但是手卻被拉住了。
「安寧,別這樣,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蕭逸急了,用力地握緊了安寧的手,臉上也寫滿了害怕,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多了一種鬱鬱之色。
而安寧卻只是搖頭。
談,其實沒有必要了,他們之間從來都不缺乏交談,缺乏的只有那一個字——「情」字。沒有這樣一個字,從何談起,也沒有必要談了,她已經不是三年前把命運交給別人的單純小孩,現在,她已經二十二歲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原則,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用力地甩了一下,終於還是選擇了甩開那一雙很少握過他的手。
她向前走著,沒有回頭也是沒有在和後面的男人說什麼,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安寧,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從新開始,你相信我,好嗎?」
身後的男人仍在不停地說著什麼,可是她還是選擇往前走,這是她選擇的路,她不想再回頭走過去的路。
「安寧,你要去上班,我送你去,你等一下……」蕭逸在後面大聲說著話,趕緊鑽進了身後的車裡,然後將車開到幾百米處有棟房子的地方,他要去那兒倒車,這條路比較窄,原地並不能倒車。
不過待他艱難地倒好車在開到原處的時候,不遠處的大道上,安寧已經是快速地上了一輛來得很準時的公交車。
蕭逸加大馬力將車子開過去,可是仍是慢了一步,只能看著安寧上了那輛車子。
而此時,在離這裡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束鮮艷的玫瑰正孤獨的躺在小道上,微風拂過,芳香四溢,可是在漂亮的花,也終是沒有主人的,只能孤獨地躺在哪裡,沒有人欣賞,也沒有人可憐,直到又一輛車子開過,鮮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芬芳,變得殘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