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安寧又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打開衣櫃,衣櫃裡擺著很多她今天中午才搬上來的衣服,她挑了幾件換洗的,然後又是開始收拾自己的一些重要的資料、她的設計草圖等等。
她的東西很多很多,可是她帶走的卻是很少很少,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與她工作有關的資料,這些東西,只是一小口箱子便能放下了。
將那個小紙袋子拿在手中,她提起了那口小箱子,然後她則是緩緩地朝二樓的那間臥室走去。
她走得很慢,步子也是異常地沉重,似乎她手裡提著的是一個很重的箱子,而當她來到那間臥室的門口時,那臥室裡似乎已經沒有了兩個小時前男女那種交#纏的聲音,甚至安靜得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他們都睡了吧。
安寧四下張望了一下,果然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甚至二樓所有的房間都關了燈。
將手中的箱子輕輕地放下,她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房門,一扇很華麗也很精緻的門。
「蕭逸……」安寧顫抖的手緩緩地伸出,卻最終只是輕輕地撫摸著那扇門,那扇她熟悉的不能熟悉的門。
「我要走了,蕭逸,再見……」她無聲的說著,將手中的小袋子輕輕地掛在了房門的把手上,她掛得很慢,似乎那動作對於她來說真的是太難了。
她看了一眼那個小袋子,呆呆地看了幾秒鐘,然後她卻又突然揚起了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上還戴著一枚寶藍色的鑽戒,很漂亮,也很適合她,那是結婚那日蕭逸在教堂給自己戴上的,她戴了整整三年,一直都沒有取下來過,不活現在她卻不得不取下來了,因為這個東西,從現在開始便不再屬於她。以後也不會屬於。
將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安寧又小心地將戒指也放在了那個袋子裡,而這一放,也是讓她原本就不好受的心又痛了起來。那三年裡的一切似乎又像過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放了一邊。
好久,她提起那口箱子,緩慢地往前走著,走著,直到走出了大門口,她才回頭看了看那棟她住了三年的房子。
一棟很大的別墅,因為深夜,此時這棟房子除了大門口,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沒有一個房間亮燈,而房屋也是因為那淡淡的月光照射,才得以看得一些清楚。
安寧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棟房子,有不捨,有留戀,甚至還有一種隱藏得很深的怨念,在這棟房子裡她過了三年荒唐的生活,也浪費了三年的青春,而她什麼都沒有得到,一切彷彿都不過是一個夢,現在夢醒了,那麼她也要離開了。
「再見……」
安寧揮了揮手,告別著那一棟房子,也是告別著這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