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得很。
權夏央顯然還是沒有從權絨雪的話裡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她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這個所謂的姐姐。只是,她的外貌,就是所有的一切!她雖然是一個廢人,但眼睛和腦袋還不至於被毀。
「其實從一開始,你們幫的所有計劃,我全都知道。為什麼你們在一個晚上全軍覆沒,也是我幕後操控。」權絨雪緩緩起身。
「什麼?」她有點不敢置信。
所以說,之前做的那麼多的蠢事,他們都知道?
真是天大的恥辱!
「這點你倒是可以放心,先前知道的只有我和蒼王,後來蒼血才知道。」她似乎透徹了權夏央的心思。蒼血在權夏央身旁,兩手各緊緊的抓住她的雙肩,生怕她會倒下似的。若是從前的她,或許還可以裝得堅強一些。
只不過現在,恐怕不行了。她該喜,該傷?
「當年,我們兩個一同出生。」說到這裡,她有一種說不清的痛楚,「那個女人,她知道我身上有和她一樣無可匹比的巫術,後來就威脅父親和母親,將我秘密藏了起來。後來就對外稱,母親只生了一個女兒。沒有人知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除了被殺的那些人。」
「那,為什麼母親從不跟我說?」就算是別人不肯說,她至少也是他們的女兒啊!
「若是你知道,又能怎樣?」
好一句又能怎樣!直直的把她給堵了回去。
「不過值得欣慰,那女人對我算好,也不算好。其實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蟲而已。她愛孤傲,孤傲卻只愛著……」她斜視著蒼血,一直沒有出聲。只見蒼血突然明白了什麼,臉色愈發愈蒼白。權絨雪一直在看著他,那麼就是……
「是我母后?」他臉色蒼白。
孤傲,不就是孤的父親?孤傲和權諾娜的兒子不就是孤?那如果孤傲愛著的是母后,而母后日思夜想的那個人,難道是?
他不敢再想像下去。
「沒錯。而且,你母后也愛著他。」她睥睨著蒼血。
權夏央擔憂的注視著蒼血。他一輩子最愛的就是父皇和母后,但是母后愛的,確是孤的父親……
「本來他們是有機會在一起的,後來權諾娜利用巫術,殺了孤氏不少人之後,孤傲才答應和她一起。至於她為何一直留在權氏,其實就僅僅是我而且。」她內心的痛苦無法表達。如果她沒有出生的話,會不會有挽留的餘地呢?
「然後呢?為什麼孤氏和權氏會突然遭到滅絕?」這才是她想要問的。
「當你發現你愛到骨髓的人還日日夜夜的思念著其他女人,而且對你毫無感情甚至冷漠,你會絕望到底。當你發現他居然聯合權氏來毀滅自己的時候,你的心會痛到沒有了直覺。她的巫術當然厲害,但是又能怎樣,她又不是占卜師,她不知道自己愛到骨髓的人時時刻刻都想著害她。到最後,當她明白了的時候,心都死了,只能為自己搏一搏,然後和他們同歸於盡,就算死,她也要拉上那個男人。就當她瘋完最後一次,只是她不甘心。」她明白,孤把她當成了夏央的時候,她一切都明白了。
只不過她沒有像權諾娜那樣,愛到絕望、瘋狂。
其他兩人不語。
「那麼說,當年我們誤以為是皇室為了權力害死孤氏和權氏,也是假的?」
「就算蒼王再怎麼愛暮雪也好,他至少是理智的,況且他和孤傲是兄弟,自然不會害死他。」
飛蛾撲火,不知道該不該形容在權諾娜身上。
「那孤,他知道嗎?」
其實,她還不知道孤和權絨雪的關係。不過直覺告訴她,孤和……姐,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權絨雪的眸子裡突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我想他應該知道——」她遲疑了一會兒,「不過,最後一個秘密。」
兩人蹙眉,還有什麼?
「若我說了,請你不要去怪任何人。」她的目光緊鎖著蒼血。
他心咯登的一跳。那是什麼眼神?
「嗯,」他點頭,手有些晃動。但是,還沒一會兒,又有另外一隻纖細的手緊緊拉住他。
兩人堅定的望著權絨雪。她看著他們兩人緊牽的手,心痛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到底,該不該說?很快,她便下定決心。算了,夏央,別怪我自私。
「孤,其實是暮雪和孤傲的孩子,當年權諾娜知道了她懷孕後,本想害死,只不過暮雪答應她,把孩子交給她照顧,所以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至於你,是蒼海為了不讓權諾娜對付暮雪,所以苦苦哀求暮雪嫁給他,成了雪姬。後來,至於暮雪為什麼後來會和蒼海有了你和蒼寶,或許是為了讓孤死心,或許是對蒼海的愧疚和感動。」
這個消息如晴空霹靂般震呆了兩人。
蒼血臉色蒼白,目光呆滯,像是個迷路的小孩,他鬆開了權夏央的手,雙手抱著頭蹲了下去,「怎麼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和孤是,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