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被爺爺無情的拖去,聊到很晚才放她回來。
一進門,就看到莫天凌疏懶的靠在床頭,漫不經心的翻著書。
見她回來,頭也不抬指著床邊說:「你的床鋪好了!」
她順著手指,看到床邊的地板上,一團捲曲的棉被。
「你讓我睡地板?」
「沒辦法!」他無奈的聳聳肩:「這個房間只有一張床,你要是不想睡,坐著等天亮也行!」
「就算是這樣,憑什麼我睡地板?」
「你也可以睡床啊……」他放下書,挑釁的看著她:「我可以勉強點,讓你和我一起睡」
「你……」她拳頭握緊,手背上隱隱暴出青筋,真想撲上去給他幾拳,可惜——算了……
大步走到床邊,抖抖棉被,反身鑽進去。燈光穿過縫隙,照在她臉上,她不滿的掀開被,抬手按滅床頭燈。
「你幹什麼!」幾乎可以用慘叫來形容,燈也隨著慘叫重新亮起來。
被他不正常的反應嚇的縮回手,她底氣不足的說:「我……關燈……額」
他臉上的驚謊還沒有退去,拉起棉被,翻過身背對著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恐懼。
「我習慣開燈睡覺」
就是因為這句話,當晚,某女睡著硬硬的地板,頂著華麗麗的燈光,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看著鏡子中碩大的黑眼圈,只能恨恨的在心裡咒怨:可惡的莫天凌,他應該叫「沒天良」。
爺爺一如既往的早起,匆匆吃過早飯,準時出發。
夏安村是郊區山角下的一處空地,地屬政府,許多工薪階層的人看中那兒沒人管理,紛紛在那裡蓋了房子。久而久之,形成住戶三百多人的小村。由於村裡面的人都姓夏,村長希望村民平安健康,所以取名夏安村。
夏依橙出生起就和奶奶住在村裡,直到上大學住校,依然堅持每週回去一天。這次時間最久,一個月沒回村子,突然帶著莫天凌回去,不知奶奶會不會發飆。
車行至距離村子很遠的地方,司機突然停車。
莫天凌正在閉目養神,見他停下,微睜眼睛,不滿的睨了一眼窗外,問道:「怎麼回事?」
司機畢恭畢敬的匯報:「總裁!前面在修路,車過不去!」
「那怎麼辦?」她搶著問。莫天凌雖然答應爺爺陪自己回家,但看的出他很不情願,好怕他會藉著路不通這個理由,掉頭回去。
「路旁的樹都被砍伐,東倒西歪的橫在路邊,技術再好也沒辦法開過去!」司機一旁闕諾的解釋。
莫天凌充耳不聞,推開車門下車。夏依橙緊緊跟著,繞過車頭,轉到他身邊,極力爭取:「不如你先回公司,我可以步行回去……」
「走吧!」他低聲打斷。
「可是……」她還想繼續說,卻看到他已經邁開步子,只好將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嚥下去,跑著跟上他。
路上的樹七倒八歪的橫在中央,走起來異常艱難,兩人各靠一邊走著,誰都不說話。
不到半小時,莫天凌吃不消了。
「還有多遠……」
夏依橙回過頭,發現他已經被甩在後面。
「才走了一半,還有一半!」
「什麼……」他的表情不再平靜,聲音驟然增高:「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