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百魅罌羽 分卷四 第二百零二章 束手就擒
    意識完全散去前,柳絡纓卻聽見了另一個讓自己舒服不少的聲音,痛苦頓時減輕了大半,只是那聲音中透著的,分明是無盡了絕望 ,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比血蠱帶來的痛苦要厲害上千萬倍,緩緩睜開眼睛,向霜離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見千年寒玉簫冰冷的顏色在夜色下是如此的顯眼,「霜離……」口中輕喃他的名字,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雙眼。

    霜離溫柔地看著她,褐眸中滿是疼惜,此刻,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溫柔全數給她。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若不是思嬋突然地一掌,他們真的以為可以就這樣一輩子看著彼此。思嬋見霜離出神,突然對他發難,霜離來不及躲避,只得與她硬碰硬,毫無意外,思嬋被打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霜離也覺得體內血氣翻湧,卻硬是將已經到了口中的血腥壓了下去。柳絡纓心猛地一窒,掙扎著想要起身,卻順勢被身旁的白衣人拉了起來,長刀立時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慕玄收起翠笛,冷冷的道:「果然不愧是櫻門聖女的孩子,佩服!哼~霜離,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霜離不自覺上前一步,眼神卻落到了追隨自己而來的眾人身上,絡纓說得對,他不能做那不義之人,可是……他也不想讓她死!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他卻不知道有的人已經做好了決定,落英閣閣眾互相對望一眼,各自心領神會,百餘人異口同聲道:

    「為了閣主,我等甘願束手就擒!」語罷,便扔掉了手中兵器。

    「不要!!」柳絡纓的話伴隨著兵器一齊落下,落英閣百餘閣眾幾乎在同時全部被斬殺,千羽樓眾人以始料未及的速度同時結束了百餘人的性命,柳絡纓呆愣著,空中灑下一片鮮艷的血雨……

    「把你的玉簫放下!」慕玄得寸進尺地看向同樣呆愣著的霜離,死士亦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柳絡纓的脖子上赫然出現一道血痕。

    「不可以!!」柳絡纓掙扎著,脖子上的血痕更深,「他們已經死了!你要做的應該是替他們報仇,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婦人之仁!我喜歡的不是這樣的你!霜離,用幻音!快用幻音!!」聞言,慕玄心中一驚,若霜離真的用了幻音,恐怕這裡的人都會死,當然,也包括柳絡纓,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片刻,他突然笑了,揚聲道:

    「好啊!你用幻音吧!就算我死她也一樣得陪著我,而你,就只有另覓紅顏了!你可想好了!我數三聲,要麼你束手就擒,要麼我和她一起下地獄!」

    「一!」霜離緊了緊握簫的手,不知所措,看著不遠處一直猛搖頭流淚的柳絡纓,心中如蟻蝕般痛苦。

    「二!」握簫的手又鬆了松,手心不斷滲出冷汗,微微發顫,丟掉唯一的防身武器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他又何嘗不知道?可是看著架在柳絡纓脖子上的寒刀,她隨時都有可能血漸當場,與其看著她死,不如自己先死!

    「三……」話音未落,霜離將手一鬆,玉簫如風中落葉般墜地,彈了兩彈,最後落入腳邊被鮮血染紅了得白菊從中,不見了蹤影。與此同時,慕玄手中玄刃已經脫手而出,穿過霜離的身體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又一片血雨自柳絡纓眼前灑下,她驚呼:「霜離!!!」

    霜離一手捂腹,另一手撐地,單膝跪了下去,頭微垂,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冷汗順著墨發自空中滴落,順著血水在白菊上開出一朵耀眼的紅花,幾把泛著森森寒光的刀即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臣服於慕玄的受傷的犬。

    「離!」淚水再次溢出眼眶,苦苦的,苦得讓柳絡纓心膽俱裂,她不斷地掙扎著,身體的痛楚早已被拋到了腦後,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霜離,只是……此刻她的掙扎卻顯得如此的無力。

    霜離搖晃著身子,努力站了起來,思嬋依慕玄的吩咐走到霜離身邊,她手中握著的,赫然是清覺劍!劍身泛著冷冷的寒光,柳絡纓心中大驚,卻見她回過身來狠狠地瞪著自己,卻沒有對霜離不利,心中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霜離擦掉嘴角的血跡,鮮血染紅了他整個摀住腹部的手,可鮮血依舊不停地流。慕玄無心要了他的命,卻也打了他的要害,讓他無力再還擊。哼!他到底想怎樣?霜離憐惜地看了一眼早已哭成淚人的柳絡纓,示意她不要擔心,轉而又看嚮慕玄,一雙褐眸瞬間變得冰冷,「現在可以放了她了吧!?」

    「當然……」慕玄笑答,接下來的話卻讓霜離升起直接上前掐死他的衝動,「不可以!我們今晚已經結為了夫妻,她便是我的妻子了。生是我的人,就是死,她也該屬於我,我又怎麼可能放了她走?」慕玄故意加重了「妻子」二字,看著霜離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滿意一笑。轉而又看向柳絡纓,沉聲道,「我要你心甘情願地跟我!不要再妄想離開,興許我暫且可以饒他一命,否則……」

    「你做夢!!」柳絡纓打斷他的話,抬眸看向他的瞬間,眸中是決然的恨意。

    「好!有骨氣。」慕玄話音剛落,思嬋手中清覺劍輕輕一揮,霜離身上赫然又多出一道可怖的血痕,慕玄轉過頭去看他,冷冷的道,「只是不知道他挨得了幾劍。」

    「你……」柳絡纓只覺得呼吸猛地一窒,眼前一黑,腳下虛浮,險些摔倒,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卑鄙!」

    「哼~」慕玄冷冷一笑,附在柳絡纓的耳邊,輕聲道,「我是卑鄙,那又如何?不想他死就答應我的要求,讓他死心!」

    「纓兒……」柳絡纓正在掙扎之間,霜離溫柔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抬眸看向他,心中更痛,他已是滿身的創傷,卻依舊對她笑著,「不要答應……」那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

    「我……」不等柳絡纓猶豫,又一劍深深地揮在霜離的身上。他腳下一晃,卻硬是沒有倒下,柳絡纓瞪大眼睛,淚水狂湧而出,想要過去扶他,卻被慕玄一把抓住,掙扎無用,唯有哭泣,「離……」

    「不能……答應!」霜離冷冷的凝視著慕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思嬋美眸一凜,手中劍再次舉起。

    「不要!!!」柳絡纓驚呼,一顆心彷彿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一般,死死抓住慕玄,咬牙道,「我答……答應!」

    「纓兒……」

    「好!來人,帶夫人離開。」慕玄打斷霜離的話,忽視了兩人的痛苦,眼看自己就要被帶離這裡了,柳絡纓卻突然開口道:

    「等等!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他說。」語罷,她抬眸看嚮慕玄,眸子裡出奇的平淡。慕玄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看著柳絡纓轉過身去,走到霜離身邊,從懷裡掏出一物,慕玄曾在她昏迷的時候見過。那是一塊玉珮,通體翠綠,散發著幽幽的光,一條雕刻精美的游龍靜靜地臥在上面,在玉珮的背面,還雕刻著一個小小的「離」字。這是十歲,她和師父回山林之時,霜離送給她的,回想那個時候,她怎麼也不願意收下,還是霜離好說歹說,她才將它收下。而如今,她想將它一直留在身邊,卻又不得不將它還回去。她凝視著霜離,眸中卻沒有絲毫痛苦之色,將玉珮塞到他的手中,淡漠的聲音彷彿不是從她口中吐出的一般。

    「如今,我已為人妻。不能再將其他男人的東西放在身上了,著玉珮,你拿回去吧!」

    霜離驚訝地看向她,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她說的:「纓兒,你……」

    「什麼都不要說了!」柳絡纓打斷他的話,怕他再多說一個字就會讓自己改變主意,「我什麼也不想聽,我們……緣分已盡!」語罷,她不顧霜離滿眸的哀傷與難以置信,決然轉身。淚,無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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