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佶說完,便把安朵朵放開了看著跑場,說道:「跑四圈吧。」
四圈!!!!她會死的。好吧,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吧,迂迴戰術,這可是偉大毛爺爺說道。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沈南佶,剛剛眼睛裡的淚花還沒用完全幹掉,她眨巴眨巴眼睛,讓淚花充盈眼睛,增加同情分,她裝作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我是病人,我感冒還沒好,頭還疼著的。四圈太多了,少跑兩圈吧。「
「五圈!」他冷聲回道。
「我身體不舒服,你就不能體諒下我嘛。」她急了。
「再講條件就是六圈。」他掃視了她一眼,冷冷回道。
把到嘴邊的話她又嚥了回去,真是心腸歹毒,蠻橫,惡毒,專制的無恥惡魔!
她垂著頭,像落水狗有氣無力的圍了跑場開始跑了。他也默默的跟她並排跑著,她心裡實在是悶得慌,故意扭過頭,不看他。
「呼呼——呼——呼。」她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吸著氣,腿沉得像鉛石,動也動不了。
「別停下來,繼續跑。」他冰冷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貫的冷酷。
「我·····我真的是跑不動了。」她擺擺手,她起碼兩年沒有運動過了,何況她頭真的疼了起來。
「跑不動也要跑!」他大聲的斥責道。
她用力的瞪著他,算了,這種鐵石心腸沒用愛心的人,說了也了白說。
她抹了一把汗,咬了咬牙,提起沉重的腿,慢慢的向前移去。
視線有些模糊,頭疼得厲害,「撲哧」一下,她摔到在地上,沈南佶很快的跑到她面前,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不會讓自己休息的。
可是她真的是跑不動了,她只想這樣趴在這裡休息一下。
沈南佶朝她伸來手,死就死吧,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他掐死自己的那一刻。
奇怪?她緩緩的睜開的眼睛,她正趴在沈南佶的背上,沈南佶背著她朝前跑去。
她心裡發酸,剛剛強忍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眼睛打濕了她和他的衣服,他背著她跑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直到第五圈跑完,沈南佶終於停了下來,不過也不放她下來,只是背著她慢慢的走著。
「沈南佶,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因為你是我的寵物。」
「沈南佶,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壞?」
「因為你是我的寵物。」
「沈南佶,你是個超級大壞蛋!」
「嗯,你是超級大壞蛋的寵物。」
「沈南佶,你是個壞人。」
「嗯,我是個壞人。」她聽到他承認自己是壞人,終於不再重複她是他的寵物了,有種小人得志的高興。
「壞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你怕不怕跟著我這樣的壞人?」他突然開口問道。
「怕又有什麼用,我還不是都要跟著你。」
「如果有一天我這樣的壞人死了,你會不會為我掉眼淚?」他停下了腳步,低聲問道。
她趴在他的背上,仔細的想了一下,認真的說道:「我想我會掉眼淚,」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那是喜極而泣的眼淚,我就終於可以恢復自由了。」
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他又背著她繼續走,卻不再說話。
他的背好寬厚,他的背好溫暖,背著她卻不搖晃,像小時候爸爸背她的一樣,她靠著他的背,靜靜的閉上了眼睛。田徑場突然吹起一陣風,把她的心都吹亂了。
剛剛的摔傷,只把膝蓋上擦傷了一點,貼了個創可貼,兩個人又都洗了個澡,才從那個國家美格俱樂部出來。
坐在車上,她偏著頭,不說話,沈南佶安靜的開著車,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回去了。她看了看路標,奇怪這個俱樂部怎麼開在郊區,那麼偏遠的地方。
沈南佶掏出一支煙,正準備點燃的時候,安朵朵突然說道:「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他看了她一眼,又把煙收回去了,她覺得自己說這種話不妥,她解釋道:「我不是關心呢,只是你抽煙的話,我也要聞到,吸二手煙啊,對身體危害最大了。」
他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解釋的,我明白。」
「哼。」她輕哼一下,扭過頭,看路邊飛逝過去的物體。
等到兩個人開回城裡,已經是晚上了,沈南佶帶她去了一家法國餐廳,不過她沒吃了兩口。
「不好吃?」沈南佶問道。
「不好吃?」沈南佶問道。
「沒有?」她回答。
「怎麼不吃?」
「我吃飽了。「她望著紋絲未動的牛排,說道。
天知道,她熱愛一切的美食,但是對於西餐,她的熱情是要大打折扣的,特別是牛排這種,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吃,在她的理念裡,只不過把一塊牛肉煎得半生不熟而已,哪有水煮牛肉或者麻辣牛肉或者芹菜炒牛肉帶勁啊。
沈南佶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也簡單的吃了兩口便付賬回家。
看這餐廳的樣子,估計價格不便宜,真是浪費了,又轉念一下,反正是他付錢,她才懶得管浪費不浪費呢。
一路上安朵朵都翹著嘴,偏著頭,發著脾氣,沈南佶倒也不介意,安安心心的開著他的車。
安朵朵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生氣,因為他逼著自己跑步,還是因為他背著自己跑步,明明是多可恨的人,為什麼她偏偏又恨不起來。
她好討厭現在的自己,她好挫啊!
她心情煩悶,搖下了窗子,晚風習習,吹在臉上,溫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