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的不是這個。」
小七看也沒看,接過畫就丟到了桌子上,收拾鄭亭的事等回宮再說,現在她關心的是百樂門的情況,如不能按期開業的話,那她釣了很久的那條大魚豈不是要溜走了?
「百樂門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太后,服裝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吩咐去各地收羅一百個大家小姐還沒有到位。」
「怎麼回事?」
太后召見難道還有人不願意的?言小七坐到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剛開始一聽說來京都各地的官員和富商還是同意女兒們進京的,可是一聽說進京是到青樓裡面做姑娘,這小姐們可都不願意來了。」
藍楓見小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趕緊一次性將話說完。
「我說過多少次了,百樂門不是青樓?」
「是,屬下明白。」
「明天我要回宮,若是我下次出宮姑娘們還沒有到位的話,你叫北月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是!」
藍楓暗地裡為北月捏了一把汗,當初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派給他,他也是於心不忍,此時只希望他能暗地裡做些變通,實在不行那就犧牲色相好了。
「你先下去吧,為我準備好馬車。」
「是!」
藍楓離開之後小七不自覺的又將視線移到了床榻上,褶皺的床單上面還有歡愛後的痕跡,只是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美艷的臉龐浮現在了腦海裡,若是他的接近只是陰謀,那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太守府內,一位滿頭都纏滿了紗布的男人怒氣沖沖的看著地上的幾個狗奴才,如不是他腿腳不便的話,他肯定已經上前踹他們兩腳了。
「一群飯桶,居然查個人都查不到!」
「回公子,不是沒查到,是……是……」
「是什麼?」
難不成那個人是天皇老子不成?不管是誰,昨天敢讓他受那樣的恥辱,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地上的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不該將那些打人者的身份告訴這個剛回京的少爺。
「還不快說!」
只見冷凌峰寒冰一般的瞳孔變成了一道狹小的視線,若是再不說,很可能公子的怒氣就要撒到他們身上了。
「回公子,打人者乃是四季賭坊的護院。而那個公子調戲的小姐乃是京都第一富商言家大小姐。」
「本公子不是要知道這些,告訴我那個金衣少年是誰!」
「回公子,那少年是言府三公子,整個言府的產業都是他在管理,此人在京城混的風聲水起,就連太守老爺也是言府上的常客。」
跪在地上的人知無不言的說著,不過他實在是不敢將老爺總是去言家孝敬的事情說出來。
「不就是一個暴發戶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沒有了我爹這樣的官員照著他,他別想在京都待下去。」
暴發戶又怎樣?難道他不明白富不與官爭的道理麼?
「公子,這個暴發戶就連老爺平常也是忌憚三分哪。」跪在地上的另外一個人實在怕公子一個不小心拉上他們報仇去,那下一回他的小命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滾,都給本公子滾!」
「冷公子何必這麼大火氣呢?」
收到命令的下人們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一雙白色的皮靴出現在了門口,緊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跨了進來,身後緊跟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冷凌峰見了之後趕緊迎了上去。
「屬下參見……」
「誒,早說過在外面不用行禮了,叫我公子就行。」
冷凌峰正要下跪,可就在膝蓋快要接觸到地上的時候,一枚暗器打在了他的膝蓋上,疼痛得讓他直起了身子。
「公子請上座。」視線不自覺的瞥了一眼白衣少年身後的那個男子,總有一天他要取代他的位置。
「想不到太守府還是一個奢華之地。」
白衣少年緩緩的移動著步子,一邊打量著太守府的裝潢,等他走到椅子跟前的時候,上面已經鋪上了一條白狐毯子,他一坐上去身上的白狐披肩和毛毯渾然一體,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仙境中來的令狐。
「公子誇獎了。」
冷凌峰至始至終都埋著頭,不敢抬起眼睛和那位白衣少年湖藍色的眼眸,彷彿被他一看就會失去靈魂一般。
「上次交代你辦的事不用你去辦了。」
「公子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
白衣少年端起桌上的茶水聞了聞,然後清秀的眉頭皺了皺沒有喝又放了回去。
「昨天你已經把人都給我得罪了,這事還能交給你?」
昨天?
冷凌峰努力回想這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他被言府的人暴打了一頓,言府,言府,難道?
「難道昨天那個暴發戶就是公子這次來要找的人?」
白衣少年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微微的點點頭,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少年昨天從天而降的樣子,渾身金色的裝飾像足了冷凌峰口裡的爆發戶,不過穿在他身上倒是有一股別樣的氣質,彷彿世間萬物除了金錢都入不了他的眼。
狂妄霸氣,一看就是有勇無謀,為了錢居然三番四次的來找他。
沒想到昨天的那個莽夫就是公子這次要見的人,既然這樣他就不用操心了,公子諾為人心狠手辣,被他利用完的人最後沒有一個不被殺人滅口的,到時候言家的那兩個小妞還不全部都落入他的囊中?沒準就連言家的財產說不定他都能分得一杯羹。
「沒有我的命令,以後不要去招惹他。」
彷彿是看透了冷凌峰心中所想,公子諾離開的時候俊臉回轉四十五度丟給冷凌峰一個警告,藍色的眸子中彷彿有千萬種炙熱射出來,他只感覺自己要被那種熱度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