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北風凜冽的吹著,孟占宇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看了看不遠處一堆堆的篝火。
「將軍。」馬文龍站在孟占宇的身後輕聲的叫著。
「嗯,還是沒有信嗎?」沒有回頭,只是抬頭看著墨黑的天空。今天晚上的天特別的晴朗,偶爾飄了幾朵雲在天邊,月亮雖然彎著,但是那耀眼的光芒卻是照的很遠。
「應該快了吧!將軍不要太著急了,孟二少爺大婚,夫人也許太忙給忘記了。」
忘記?應該不會,只怕是真的是不願意動手寫吧!
手上摸索著一塊玉石,似乎有些溫熱,被他的體溫給捂熱了。「進來,看看我雕刻的怎麼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孟占宇轉身撩起帳門走了進去,身後,馬文龍也跟了進去。
燈下,孟占宇從衣袖下把手伸了出來,掌心上一支翠綠的,尚有些形狀的玉簪。
玉簪的頂端被雕刻成一個扇面,面上已經雕刻上翠竹。
「將軍,你還真是有這天份啊!這才兩天的時間,你就已經雕成這般模樣了,我看,不用到邊關,這玉簪就能雕好,到時就可以給夫人送回去了。」馬文龍看著那只已經快要成形的玉簪有些讚許的說著,伸手從孟占宇的手上拿起,放在眼前看著。
那玉通體翠綠,不帶一絲的雜質,放在燈下看,裡面似水流淌,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將軍,這玉還真是好啊!」
「嗯,送給夫人的東西當然要是最好的。」孟占宇說著,從馬文龍的手上拿過,那小心仔細的樣子生怕別人碰了就能碰壞。
「呵呵,是是,肯定的。」馬文龍撓了撓腦袋,低下頭傻傻的笑著。
馬文龍出去了,去準備晚膳了,他現在與將士們一樣,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將軍而讓自己有多麼好的待遇。
只不過,馬文龍剛出去沒多久,很又進來了,而且,這次連報告都沒有,直接衝了進來,「將軍,夫人給來信了。」
「是嗎?快點拿過來。」說是拿過來,他的人已經起身衝到帳門處,直接搶過馬文龍手上拿著的信箋。
信很輕,但是握在他的手上卻很重。急忙的打開來,把信從裡面拿了出來。
信只有兩張,一張字,一張圖。
那一對紅燭,他知道,那是告訴他孟成宇成親了,這對於他來說是喜事,但是,最讓他欣喜的是青寧留給他的那幾個字,『思之,念之,想之……』雖然他不知道這字裡行間她對他的思念有幾分,但是哪怕是假的,他也是知足的。
輕輕的把那片信紙捂在胸口,好像青寧靠在他的身邊一樣,讓他這幾天的陰霾心情一掃而光。
桌上放著的那隻玉簪,現在看來,好像是更有動力了。
青寧現在在府裡已經是完全的被保護起來,一舉一動身邊的碧珠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生怕有半點的閃失。
而現在的她也越來越嗜睡了,不能出府,不能做任何事情,所以,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睡覺了。
不過,她現在最高興的事情便是知道了豐思楠是她的親哥哥,雖然那天紅艷到沒有帶她去丞相府,但是,兩兄妹之間好似是心靈相通一般,不用言語,不用眼神,只要靠著意念便也能感知到對方。
而晚上,紅艷天也總有時不時的過來,傳遞著信息。那百魂芽的毒並不是天天解,所以,對於解毒時受的痛,她倒也不太在乎。
她把寫好的信都交給管家,讓管家五天為一期給孟占宇發一封過去,因為她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好寫,而且,即使寫了,她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看?她可不這麼認為,所以,還是給自己省些氣力吧!也許她會把《念心訣》給默一下,也許,這樣她能讓自己的娘親好起來。
至於她為什麼是豐思楠的妹妹,為什麼又會在宮裡,現在對於她來說,不重要,因為,自始至終,她對於自己是格格這樣的身份就不太感興趣。
而現在面對的一個問題就是,青雅也是格格的身份,不是隨便說休便能休的,說不要就不要的,而她現在有身孕也不是說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不過,這種事情自然不用她來費心,因為她現在有個哥哥來處理這些事情。
而她也不知道豐思楠到底是怎麼做到了,居然真的就讓皇上同意了,而太后也沒有反對,只不過,那也只是青雅回到將軍府,而非她可以離開。
聽到這個消息,青寧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青雅姐姐終於可以回到孟大將軍的身邊了,而她,在這世上也活不多久了,根本妨礙不了他們的。
「怎麼,開心了?」紅艷天把消息傳達完畢,看著青寧臉上露出的盈盈笑著,自己也跟著高興起來。
「姐姐說的哪裡話,好像我平時都不開心一般。」青寧坐在桌前,手上把玩著茶杯。
「呵呵,你也別心急,你的豐哥哥正在想著辦法,看看能不能讓你全身而退著,總之,他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不會再讓你與這將軍府有著任何的瓜葛,到時,哪怕你站在他的面前,也許他都認不出你是誰。」紅艷天篤定的說著,伸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嘴邊喝了起來。
「是嗎?」她相信著紅艷天說的話,每一句都信著。只是,到時,他還會在她的眼前出現嗎?到那時,只怕他的眼裡只有青雅姐姐了,哪裡還會有她的痕跡,而她真的就會如一陣風吹過,輕輕的來,又輕輕的去,吹落的只是他對她僅有的殘缺的記憶吧!
他在邊關還好嗎?朝中有信傳來,而府裡也總會知道些信息。聽說,戰火已經打的如火如荼的,雖然戰事有些艱難,但是卻總是有驚無險,聽著邊關傳來的捷報說,他打贏了幾場仗,讓原先戰敗連連的戰士也重新振奮了勢頭,而月國,好像有敗降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