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有好久啊……昨天晚上才,才要過的……」周續續的頭越來越低,臉也越來越紅。
「都過了那麼多時辰了,還不久了,我不管,新從夫守則,夫君想要,做妻子的就一定要給!」敖夜賊笑著,強橫的說道。
「你……你不要臉……」
「你輕點,傷到孩子了……」
「乖,別動,我會注意的……」
「討……厭,嗯……嗯……」
一聲低罵化作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喃,衣帶漸解的悉索聲,鼻息縈繞的喘息聲,肌膚想貼的潤滑聲,兩股相交的包融聲,橫衝直撞的歎息聲,床板負重不起的呻吟聲……
聲聲纏綿,聲聲銷*魂,房中一時之間,滿是旖旎春意之色……
護國府,東廂院中!
夕陽,西下!
萬物都融入了一片炫目的金黃色中,蛟莽站在院子中間,口中不自覺的溢出一聲歎息,他知道,夜,又快降臨了,晚宴就要開始了,只是在晚宴上,他還可以再見到她嗎?
即使是再見,又能夠怎麼樣了,不一樣是徒增傷悲麼……
「蛟兄,有心事嗎?」不知何時,烈焰已經站在了蛟莽的身後,輕輕的開口問道。
蛟莽愕然的回頭,臉上的落寞與痛楚都來不及掩飾,那麼直勾勾的,掉進了烈焰的雙眸中!
「如果我回答說沒有,不是更讓烈兄見笑了嗎!」蛟莽無奈的歎口氣,已經被他察覺了,繼續掩飾又還有什麼用呢?
「介意和我聊聊嗎?」烈焰上前幾步,和蛟莽並排一起看著天邊的日落,心裡是一樣的酸痛苦澀。
「我們有著同一樣的苦,我又怎麼會介意和同苦之人聊聊心事呢!」蛟莽知道自己瞞不過烈焰的眼睛!
是啊,他連自己都瞞不過了,又怎麼還能瞞得過旁人呢?
「不,你和我不一樣,至少,你還有機會,你還可以去爭取,只要你放下那所謂的面子和尊嚴,就一定能夠得償所願,可是我呢?無論我再怎麼爭取,無論我再怎麼奢求,她對我來說,都只是一段前世的姻緣了!」烈焰瞇起了眼,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或許是,已經痛得麻木了吧。
「原來烈兄你,真的早就知道了……」蛟莽搖頭,自嘲的一笑。
「呵,我怎麼能不知道?」烈焰也深深的自嘲著:「當天我為了那名紫衣女子暴露行蹤,你又何嘗不是因為她身邊的那位翠衫丫頭而陷自己於火海呢?」
他們都淡笑不語,忽又重新憶起了當天的情景,其實不用再度憶起,那一幕早已深深的烙進了他們的心靈中,當天的周續續,一襲紫衣,她身邊的丫丫,一身翠衫,就是這兩個女人,讓那個他們的人陷在了龍國,心,也陷在了龍國……
夜,已經愈發的深沉了,烈焰和蛟莽靜靜的杵在院中間,都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隱隱的,龍陽宮那邊的號角聲都似已響起,他們才恍然回過神來,猛然抬起頭,才發現皎潔的月光,已經淡淡的灑在了他們彼此的身上……
「蛟兄,你說月亮是不是獨愛寂寞傷心的人呢?」烈焰癡迷的看著那水銀色的光芒從天傾瀉到地上,打在院子中成了一片又一片斑斕的影子,淡笑著問道。
「呵,誰說不是呢?」蛟莽自嘲的一笑,接聲道:「愛情所放射出來的光芒是炙熱的,就像太陽,能夠暖透人心,哪怕是你置身於萬年冰窟中,但只要有它的滋潤,你都能瞬間積蓄全身的力量,再度站起來勇敢的面對眼前的一切困難險阻,可月亮,它是陰柔而冰涼的,一直隱藏在偏暗的角落,無人問津,怕是最是適合我們這種,漂泊無依的寂寞傷心人的!」
烈焰沉默了,曾幾何時,他的身邊也有一個這樣的紫色太陽,只可惜,他的紫色太陽早已隕落,他的世界,從此再也沒有光芒……
「烈兄,你說到底是江山重要,還有心愛之人重要呢?」蛟莽忽然出聲問道!
他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決定,但是,卻仍然迷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做!
「如果在五百年前,你問我這個問題,我一定會豪氣萬丈的告訴你,對一個男子來說,對一個君王來說,沒有比江山更重要的東西了,可是現在,我卻要告訴你,如果兩者真的只能選一個的話,我選心愛之人,我寧願不要江山,因為即便是男人,也需要有一個家,也需要有一個安定的感覺,馳騁沙場的百煉鋼,卻終究化不了心愛之人一顰一笑的繞指柔,那種嗜心的孤寂,那種失去摯愛的痛楚,遠比失去江山更令人肝腸寸斷,可惜這個道理,是我失去紫兒後才明白的,御醫告訴我說紫兒最後是鬱鬱而終的,我當時愕然,我不明白我已經給了她全天下最尊貴的身份,她為什麼還要憂鬱?直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是我的錯,是我一直太糾纏於仇恨中,是我眼中的恨一直多過了愛,無論我是怎樣的愛她,卻從來沒有放下過我心中的仇恨,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她覺得,在我身邊,是那麼的不快樂!」
烈焰掩在紅袍下的雙手在劇烈的顫抖著,他盡全力的瞇起自己的眼睛,就怕眼中,會有什麼東四滴落……
「蛟兄,如果……我告訴你我想用江山換取心愛之人,你會不會覺得我窩囊,我的臣民會不會覺得我不配再做他們的王……」吞吐了很久,蛟莽終於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