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開不了這個口去勸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開不了口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她知道他們的仇恨有多麼的深!
而是她更清楚,在她,敖夜,龍等閒這三個人的揪扯中,她是最沒有資格去說話的那個人,因為他們兩兄弟這新的一段仇恨中,卻是因她而起……
但是現在能夠看到敖夜主動去放下這段仇恨,她真的覺得很欣慰……
「是嗎?越來越愛我了?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愛法?」敖夜邪魅的笑道,一把把周續續橫抱起,向他們的房間疾走而去……
魔壇的地下宮殿,封閉的練功房內!
「啊——」
一陣莫名的劇痛襲來,龍等閒忍不住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腦袋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他知道這又是魔性在作祟了,可是現在的他卻連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這些天隨著他所練魔功越來越深,頭痛也越來越烈,發狂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在這間封閉的練功房裡獨自與劇痛抗衡,一次又一次,他獨自在劇痛中暈過去,又一次一次,獨自在劇痛中醒過來……
很多的時候,他都會想起續續,會想起師傅無極道人,還會想起,師妹裳月……
記不清曾經有多少次,自己在經歷離形之苦時,都是裳月一再一再用她那瘦弱的身軀替自己承擔一切的傷痛,每次痛到最後就算是自己會昏過去,但都是裳月那傻丫頭先痛得昏過去,可是只要他醒來,一睜開眼,就會看到她溫柔的笑臉……
這十年來,他辜負了師傅對他的一片教誨,更加欠了裳月很多,很多……
無數次的夢中回首,他會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究竟是愛人比較幸福,還是被愛比較幸福……
「魔尊,那小子沒什麼事吧?」封閉練功房的天窗外,土苞覺察到龍等閒的異常反應,忍不住小聲的開口問著魔尊。
「哼,放心吧,他暫時還死不了,不過,這種痛苦他也受不了多久了!」魔尊陰險的一笑。
原本抓龍等閒來,是真的希望有一天他能夠練成魔功和自己一起對付敖夜以及他手下的那一幫自命不凡的龍族中人的,可惜隨著自己魔功的越來越深入,那種嗜心之痛也是他自己越來越不能承受的,他覺得自己終是衝不過龍魔的最高境界而反被魔功所噬,所以他慢慢的改變了主意,他只待龍等閒衝破了龍魔中期,就馬上制住龍等閒吸乾他全部的魔功,這樣就能促使自己直接進入龍魔高期,免去許多劇烈之苦。
只是可惜那時候的龍等閒,就只能是乾屍一具了……
「魔尊聖明,土苞相信在魔尊的帶領下,我們魔界的黑暗之日也不久了。」土苞趕緊跪在地上,拍馬奉承道。
「哈哈哈哈——說得好,我們魔界統一天下的日子確實不久了……」魔尊仰頭狂妄的大笑,不僅他統一天下的日子快到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大仇得報,也終於指日可待了……
護國府邸,烈焰的房間!
「王——」隨身侍衛蘇遠走進來,輕輕的湊到烈焰耳邊喚道。
「什麼事?」烈焰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蘇遠左右看看,確定無人後,小心翼翼的從衣袖裡掏出一封漆好了邊的信件來,遞到烈焰的手裡。
烈焰狐疑的接過,打開來一看,眉頭瞬間舒開,他一把扯過蘇遠,壓低聲音問道:「這封信是怎麼送進來的?」
「回稟王,這封信是公主差人秘密送過來的。」蘇遠回答道。
「白如冰他們守衛那麼森嚴,你們確定沒有被人發現嗎?」烈焰問道。
「是,外面本來守衛極其森嚴,高手滿佈,可是前兩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外面守衛的高手忽然撤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普通士兵,所以公主才趁機把信送了進來,還吩咐屬下,要王做好準備,我們今晚子時突圍出去,公主她們會派人在外接應!」蘇遠小聲說道。
「好,很好,那你通知下去,讓我赤烈國人即刻做好準備,隨時準備突圍!」烈焰高興的拍了下大腿,急聲說道。
「王,那草莽國的人呢?也通知他們準備嗎?」蘇遠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這個……容我想想!」烈焰愣了愣,皺眉答道。
蘇遠安靜的立在一旁,等著烈焰做決定!
烈焰踱到窗前站定,沉默了,此等突圍之事關係到自己和手下的身家性命,如果真的喊上草莽王一起,萬一他臨陣繳械或者是通風報信怎麼辦?
那自己這些人還有妹妹他們的性命算是完全搭進去了!但是如果不喊他一起,那麼恐怕以後草莽國就會倒戈相向,那他對付龍王國度的宏圖偉業不僅會少了一個重大幫手,還要多樹立一個敵人。這究竟該怎麼辦呢?
烈焰陷入了兩難中……
「蘇遠,去把草莽王請來,就說我有事和他相商!」想了很久,烈焰終於開口說道,這件事他暫時也做不了沒決定,還是先把蛟莽喊過來,套套他的口風再說。
「是!」蘇遠領命而去。
烈焰杵在窗前深深的歎了口氣,不知道今晚突圍出去,那個紫衣姑娘他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再見,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不知道她姓誰名誰,到底在這龍國,是個什麼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