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不見,我也沒想到你的廢話還是這麼多,敢問夜叉判官這次大駕光臨,又有何貴幹呢?」敖夜看著夜叉淡淡的說道,言語之中卻也未覺過多的敵意,畢竟,他曾經為了幽紫,還欠了他一份情。
「我這次來,是收你的命的……」夜叉斂去了臉上所有的戲謔,嚴肅的說道。
「收我的命?哼,只怕我的命不是這麼好收的!」敖夜聽了夜叉的話愣了愣,忽然冷冽的開口。
續續還在哭,他聽到了也感覺到了,說什麼,他現在也不能就這麼跟著夜叉走。
「龍王,命數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我想這個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又何苦做無謂的反抗讓我們這些人為難呢?」夜叉皺著眉頭,深沉的開口。
「我不知道什麼命理命數,我只知道,我現在還不能死!」敖夜退後一步,緊緊的咬住牙關,身上的真氣已經蓬髮到了極點……
「龍王,我不會和你打,即使是打,我也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可是抓你回去,又是我必定的責任,不如這樣好嗎,我不和你打,你也不要和我反抗,你和我一起去閻王殿,有什麼要說的要爭取的,你自己去和閻王說好嗎?」夜叉無奈的歎了口氣,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哼,你們不是已經設了機關陷阱故意引我前去吧?」敖夜冷笑一聲,嘲諷的問道。
「我……難道我夜叉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德性嗎?」夜叉一滯,氣憤的嚷道。
「哼,廢話少說,我不管是陰謀也好,陷阱也好,反正你們地府的閻王殿,我敖夜是闖定了,帶路吧!」敖夜冷聲一笑,神情中不見半點畏懼。
他身上還有那麼多未完的責任,他還有續續在等著他去照顧,如果他就這麼撒手去了,他對得起誰?面對著緊隨著下來的續續,他該怎麼開口向她交代,其實他早就知道,他死了續續不會獨活,所以為了龍國,為了續續,說什麼他都不能坐以待斃。
夜叉偷偷抹了把額角的冷汗,領先往地府走去,心裡卻在默默祈禱:「閻王啊閻王,你可千萬不要怪小的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你老人家了啊,小的也是怕死,也是沒辦法啊……再說,這個亂攤子也是你老人家自己惹出來的,也就只能由你老人家去獨自承擔了……」
「龍王,煩你在殿外等候一下,容我先進去稟告閻王一聲。」夜叉躬身對敖夜說道。
「嗯,你去吧!」
敖夜淡淡的點頭應道,心裡卻對夜叉忽然而起的恭敬感到納悶,他卻不知道,夜叉現在心裡的苦啊……
「閻王?閻王?」夜叉趴在閻王耳邊,輕輕的喚道。
「嗯嗯——」閻王癟著嘴,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耳朵,掉了個頭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平時閻王殿幾乎沒什麼事要做,所以一般的時候閻王都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睡醒了就跑到各個府層去溜躂一圈,和那些還沒有轉世投胎的孤魂野鬼聊一聊,侃一侃,還別說,雖然閻王掌管著眾人的生死大權,但是在這個已經沒有了生死的地方,閻王還真與幾個死了一直沒投胎,或者是因為一些原因不能投胎的鬼魂成為了鐵哥們,天天在一起喝酒打屁,倒也落得逍遙自在……
可是閻王倒是悠哉,可苦了他們這些做小的了!
「閻王快醒醒,龍王敖夜來大鬧閻王殿了——」夜叉湊到閻王耳邊,猛地大聲叫了起來。
「什什什,什麼?你說什麼?」閻王一下從桌上彈了起來,顧不得抹一把嘴角的口水,驚慌失措的問道。
「我說啊,要是閻王你還不醒,那只怕就會有人來拆了你的閻王殿了!」夜叉氣定神閒的坐在閻王對面,慢悠慢悠的說道。
「誰?誰?我看是誰有這個膽子敢拆我的閻王殿?」閻王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下巴上的小鬍子氣得一鍬一鍬的,怒意沖天的問道。
「龍王國度的現任龍王——敖夜!」夜叉看著閻王陰險的一笑,嘿嘿,這下還不把你的瞌睡蟲都給嚇死了過去?
「敖……敖夜?」閻王心虛的看著夜叉,緊張兮兮的問道:「你沒把他的魂魄勾來?」
「沒!」夜叉淡淡的搖搖頭。
「他誓死不從?」閻王賊眉鼠眼的問道。
「額……不,是我誓死沒和他打!」夜叉心虛的瞥了閻王一眼,趕緊低下頭去。
「你,你……你就是這麼做鐵面判官的嗎?枉我當初把你從一群死人中挑選出來當此重任,從此免受輪迴之苦,你竟然,你竟然就是這樣來報答我的!」閻王痛心疾首的看著夜叉數落道,就差沒掉下鱷魚的眼淚了。
「哼,我還寧願輪迴轉世呢!」夜叉小聲的嘀咕道。
即便是夜叉如此的小聲,都沒能逃過閻王那靈貓般的耳朵,可他故意裝作沒聽到般,沉聲說道:「說吧,因為你的失職現在敖夜要大鬧閻王殿,如果他真的把這陰曹地府給拆了,你說這個簍子你怎麼來收拾。」
「閻王,別裝了,你明知道我是打不過敖夜的,我可不想因為你一個破賭約,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再說,這個簍子到底是你捅下的還是我捅下的,我們還待好好的研究研究!」夜叉撇過頭,冷冷的說道。
哼,這個糟老頭想算計他,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