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一滯,深究的看著夜叉,回味他話裡的意思,不管如今的他還愛不愛幽紫,幽紫都曾是他敖夜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別人傷害,似乎,他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
「你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了是吧!」夜叉終於沒能忍住,給了敖夜一個白眼,繼續說道:「你做不到,就勢必會和我們地府起衝突,我們閻王說了,與其讓你萬世龍王和我們大動干戈,還不如就讓生死薄保持現狀,說不定還能夠瞞天過海,我們地府也能夠多過幾天安寧的日子。」
「你們就準備讓續續代替幽紫去死?」敖夜瘋了一般的立起身子,看著夜叉咬牙切齒的問道。
「哼,終於逼出你的心裡話了吧?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又何必還如此的猶豫不決呢?」夜叉全然不顧敖夜的怒氣,冷冷的開口。
「我……」敖夜愣了一下,終是無力反駁,他默默歎了口氣,開口問道:「你們究竟準備怎麼做?」
「不是我們準備怎麼做?而是你準備怎麼做?不要把錯都怪到別人頭上,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些年到底為你所愛的人做過些什麼?無論是當年的雷幽紫,還是現在的周續續,你都為她們付出過些什麼?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這是你的孽緣,必須由你親自解決,生死薄已經亂了,只希望你可以盡快決定,不要搞得生靈塗炭。「夜叉看著敖夜,嚴肅的說道。
夜叉的話如一記悶棍,敖夜疲憊的靠在龍椅上,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我走了,兩天後,我會在你們龍息最盛的雲龍山頂,來接收雷幽紫的靈魂。」夜叉並不理會敖夜的反應,只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無論是當年的雷幽紫,還是現在的周續續,你都為她們付出些什麼……
這是你的孽緣,必須由你親自解決……
夜叉的話,一遍一遍重複在耳邊……
敖夜的心為之糾結,明明已經有選擇,明明已經知道了心裡的答案,但是他卻不能!他怎麼可以親手去傷害雷幽紫?他怎麼可以親手把她送上絕路?
天啊,他到底應該怎麼做?到底應該怎麼做……
「王,護國法師在外求見。」小遊子輕輕的叩門進來,跪地說道。
「讓他進來吧。」敖夜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雷神深夜趕來,難道又有什麼不詳之事了嗎?
「臣,護國法師雷神參見吾王。」雷神神色沉重的走進來,跪在敖夜面前。
「起來說話,護國法師深夜到此到底所為何事?」敖夜問的膽戰心驚,他真的已經再也經受不起任何噩耗了。
「王……天雷轟有異象了,只怕我龍國百姓,又要遭受無妄之災了。」雷神看著敖夜,擔憂的說道。
敖夜從龍椅上驚坐起來,大聲詢問道:「天雷轟有異象?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會這樣的?」
「王……臣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據臣推測只怕是……只怕是靈異龍珠再次易主的原因……」雷神看著敖夜,欲言又止。
「靈異龍珠再次易主……」敖夜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上,縱聲大笑。
靈異龍珠再次易主……龍國子民遭受無妄之災……生死薄已亂……以致生靈塗炭……
哈哈哈哈……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逼他親自向雷幽紫下殺手嗎……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一個如此愛他的女子下殺手……
「護國法師,後天的子時,在雲龍山上,我們一起……一起送雷龍後走……」沉默了許久,許久,敖夜終於悠悠的開口。
雷神一驚,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王……」
「什麼……都不要說了……退下吧……」敖夜無力的揮揮手,感到心力憔悴。
雷神走至門邊,回頭深深的看了敖夜一眼,終是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御書房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手中揉緊的信箋又被慢慢的展開,續續……敖夜再一次忍不住,深情的呼喚周續續的名字……
續續,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是不是我這樣做,你就會回來,你就會再回到我的身邊……可是,要我怎麼下手,要我怎麼對幽紫下手啊……
一張黃色的靈符,和信箋一起,並排放在了桌上,敖夜看著,欲哭卻無淚,真的要取捨了嗎?
就要從這,開始取捨了嗎……
敖夜靜靜的站在龍騰宮前,看著那房內孤獨的燈火,心又開始陣陣的抽痛,幽紫,幽紫……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啊……
「王——」看著敖夜進門來,雷幽紫怯怯的喊道,她已不再對敖夜抱有任何幻想,已經不再對這段感情,抱有任何幻想。
「幽紫——我的幽紫——」敖夜衝上前,把雷幽紫緊緊的擁入懷中,許久許久,都不想放開。
「王……」雷幽紫在敖夜懷裡一愣,待反應過來,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這……是真的麼……這一切是真的麼……王還會抱她,王還會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王還要她,王真的還要她啊……
太好了……太好了……她千年的孤獨無依,她千年的靈魂漂泊,終於在今天有了倚靠,有了歸宿,她的情,她的義,終於在今天有個回報……
「幽紫,讓我愛你……讓我再好好的愛你一次……」敖夜瘋狂的吻住了雷幽紫的唇,續續,對不起,對不起……她對我的情,她對我的付出,他已經無以為報,我唯有再愛她一次,唯有再好好的愛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