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黑沉沉的棉絮籠罩了一切。安靜的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窗戶大大的敞開著,冷風全都吹了進來,打在身上,身子都幾乎要冰凍了一般。
杜月兒漠然的望向夜色下的燈紅酒綠,聽著外頭傳來的嘈雜,某一瞬間,絲絲寂寞包裹心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芭比娃娃般精緻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神一轉,開始專注於手中的酒杯,手下意識的搖晃著,看著猩紅的液體緩緩的流動。
「大姐,二姐來了。」門外的保鏢輕輕敲了敲門,隨後一個穿著白狐大衣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輕輕的放下包坐在月兒的身邊。
「怎麼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杜月兒放下酒杯,輕輕的靠在她的懷中,一副依賴的模樣。這個女人輕輕的歎了口氣,真的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啊,可是,她似乎注定不能夠守候她了。
「找到我父母了嗎?」
「沒有,一直都沒有查到蹤跡。」月兒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有怨終難發作,為什麼不要她卻要生下她,為何生下了還要扔在馬路上,難道不能放在孤兒院?就算是放在別人家門口也好啊,就這麼期望她死在車輪之下?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過了好一會兒,月兒終究開口了,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女人眼中閃爍了一絲不忍,可是,她不想就這麼一輩子在她這麼一個黃毛丫頭手上做事,她想要做老大,想要所有人為她臣服,況且,她有那個能力。
「嗯,我永遠都會陪著你,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月兒笑了,眼中複雜莫名。
「你真好,能夠遇到你,真好。」月兒在這一次竟然笑的如此單純,女人再一次吸了口氣,不忍,真的不忍心,這個丫頭太讓人心疼了,年僅15歲,卻經歷了那麼許多,小時候被人拋棄,被抓到孤島訓練做殺手,甚至還被抓去試毒,如今,成為了一個毫無安全感的丫頭,坐擁整個拉斯維加斯的賭城,卻過的戰戰兢兢。
可是,心中的憐憫最終還是被慾望打敗了,指甲蓋中的藥粉悄悄放入酒杯中,月兒認識所有毒,也百毒不侵,可是,這個藥是她專門為她配製的,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她發現不了。
「喝了這一杯,就去睡覺。」月兒點了點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的猶豫,隨後,小小的腦袋靠在她的懷裡,一雙黑亮的眼睛仔仔細細的盯著這個女人看,一雙眼睛盯得女人面色慘白,膽戰心驚。
女人心裡一驚,好像,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一瞬間,她慌了,她鬥不過這個丫頭,她不可能鬥得過這個丫頭的,怎麼辦?可是,月兒什麼作為都沒有,僅僅是靠在她懷裡,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外頭又有人進來了,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男人。
「怎麼樣?得手了嗎?」月兒閉上了眼,男人看著她這麼一副模樣有些激動的叫了起來。女人膽戰心驚氣喘吁吁的點了點頭。「那還不快點,把她扔下去,我給那些傢伙打個電話,讓他們快點動手。」女人慌了,慌亂的抱起月兒來到窗口,就在這一刻,一顆子彈打碎了玻璃,隨後又傳來了喊打喊殺的聲音,女人心一狠,鬆手了。
月兒的身子就這麼從40層的高樓上墜落下去,女人看見了,看見月兒突然間睜開了雙眼,她……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月兒再一次閉上了雙眼,不如死了算了,這個世上沒有人再可以相信了,她好寂寞,讓一切從來,她一定會想孟婆多要幾碗孟婆湯的,要把所有的傷痛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