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花菱沉思之時,古陽匆匆走進暖軒閣,花菱抬頭看過來,古陽眼睛狠狠一瞪,朝南宮景的背影,著急喚道:爺……
聞聲,南宮景轉過身,望向古陽。
隨即,古陽露出笑容,道:王妃她回王府了。
此話一出,花菱眼神一變,眉角陰險地向上揚。
南宮景則是欣喜地道:什麼?古陽,瞳兒回來了!朝古陽身後左顧右盼:在哪呢?
古陽笑笑:王妃朝冷宮的方向去了。
南宮景愣道:冷宮?
忽的想起當年,將柳瞳打入冷宮,害她受委屈,南宮景心痛著,難道瞳兒還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茫然道:瞳兒她去冷宮幹什麼?
古陽搖頭:古陽不知。
瞳兒她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南宮景試探性地問道,害怕說出自己不願面對的事實。
古陽想了想,略顯傷感地道:王妃不是一個人來,她是……是跟東籬國王一起來的。
古陽語帶猶豫,不忍心觸動南宮景的傷口。
南宮景雖心痛,可是還是不得不面對,沉重的瞇起眼,慢慢睜開,朝古陽說道:現在所有的真相已然大白,我要去告訴瞳兒,儘管瞳兒已是他人之妻,本王還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想在瞳兒心裡留下任何污點。
聽完南宮景說這番話,古陽很是欽佩,但又為他感到難過,爺那麼深愛王妃,為什麼要分開他們兩個呢?
南宮景輕歎了口氣,轉過頭看向一旁面無表情,心裡卻暗自盤算著的花菱,道:你一起來,我要你當著瞳兒的面,把事情說明白。
說完,南宮景朝古陽示意了一下,轉身走出暖軒閣,古陽掃了一眼花菱,跟在南宮景身後走了。
花菱站在原地,眼神犀利,哼,好你個柳瞳,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三年前沒有殺了你,今天,我一定要解決掉你。
眼神掃向桌上的一把尖刀,花菱勾起唇角輕笑,伸手將尖刀拿起,塞進衣袖,低頭拿起地上那紙休書,雙手猛扯,紙張碎成碎末,灑落一地。帶著陰險的笑容,快步跟上南宮景和古陽。
冷宮,柳瞳站在紫荊花樹下,抬頭望著樹上盛開的花瓣,頓時間,過去的回憶侵襲而來,佔據了柳瞳的腦海。
東尚楓站在柳瞳的身後,眼睛四處打量了一番,從紫荊花樹,到這間小小的冷宮,再到柳瞳的背影,東尚楓心想著,再次來到這裡,是否勾起了瞳兒傷心的過往呢?
冬天,北風呼呼地刮著,在寂靜的冷宮,顯得極為刺骨。
東尚楓上前,為柳瞳披好披風,雙手輕摟著柳瞳的肩膀,關懷道:瞳兒,天冷,站太久會凍著的。
柳瞳從回憶裡回神,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看向東尚楓,道:王,這裡,就是景王府的冷宮,也是我曾經住過的地方。
瞳兒,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東尚楓心疼道。
柳瞳輕笑,搖頭道:不,我不覺得委屈,在這裡,我跟舒兒兩個人平靜地過著日子,還有,望著紫荊花樹:這棵樹,也是我懷念的。
半晌,柳瞳吸了吸鼻子,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朝後面去,後面就是後山,舒兒就葬在那裡。
東尚楓輕輕點頭,扶著柳瞳,兩人朝冷宮後面走去。
南宮景和古陽走到,正好看見柳瞳和東尚楓往後走去。
古陽連忙道:爺,要不要叫住王妃。
南宮景想了想,搖頭道:不,先跟著看看。
說完,跟上他們走著,花菱在最後面緊跟著。
柳瞳帶著東尚楓來到後山,眼睛一直盯著那堆小墳,還有那塊木板製成的碑,上面寫著-舒兒之墓-,這些都是當年柳瞳忍痛做的。
慢慢走進那塊墓碑,柳瞳眼眶隨即泛紅,淚水也奪眶而出,忽的跪倒在地。東尚楓跟著跪下,雙手攙著柳瞳。
舒兒,小姐來看你來了,你過得好嗎?柳瞳哽咽著:三年多了,舒兒,整整三年多,我沒有來看你,你不會怪小姐吧!舒兒,我是不得已的,你知道麼?
看著柳瞳淚流滿面,東尚楓心裡很是心疼。而站在不遠處望著的南宮景,也同樣心裡揪痛著。
在這個傷感的時候,唯獨花菱一個人,看著柳瞳傷心哭泣,她卻是得意地在笑,那笑,極盡陰冷。
低吟了半晌,柳瞳怔怔地望著墓碑,半晌,柳瞳笑著道:好了,舒兒,現在好了,小姐我來帶你回家,不會讓你再一個人留在這裡了,啊!小姐說過的,會帶你回家就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好了,瞳兒,舒兒有你這個小姐,她一定會很開心的。東尚楓安慰道。
柳瞳轉過頭,望著東尚楓,眼睛迷茫,伸手抱住東尚楓,任由淚水滑落:王……嗚嗚嗚……
東尚楓心疼地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柳瞳,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慰著。
南宮景望著痛苦不已的柳瞳,腳步不自主地上前,嘴裡喚道:瞳兒……
沉浸在悲傷的柳瞳,聞聲,停止了啜泣,從東尚楓懷裡抬起頭,看向來人,瞧見南宮景和古陽,晃眼看到站在他們身後一臉竊笑的花菱,柳瞳心裡的恨意徐徐上升。
猛地站起,走向南宮景,眼神犀利。東尚楓趕緊跟在身後,時刻保護著。
在南宮景跟前不遠處,柳瞳站正,面帶淚痕,道:你還有臉帶著她來,故意來看我痛苦是嗎?
此話一出,南宮景心一下犯痛,搖頭道:不是的,瞳兒,我怎麼忍心看你痛苦呢!你痛,我的心更痛!你哭,我的心也在滴血!
柳瞳不屑地撇嘴:哼!少裝了!你以為我會信嗎?
南宮景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古陽見狀,上前道:王妃,你怎麼這樣說爺呢?爺他是真的很痛苦,這三年你不在,我就沒有見過爺開心過,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呀!
柳瞳轉頭望向古陽:古大哥……
聽到柳瞳的叫喚聲,古陽心裡還是感到欣慰,即使三年多不見了,她還是記得他們的結拜情意,古陽想想,對他這個本沒有關係的人,柳瞳都可以以情相待,那對待自己多年的夫君,更是有著剪不斷的情。
古陽點頭,微笑著道:我真高興,王妃你還願意認我做大哥,既然這樣,王妃你就當聽我這個做大哥的一句話,爺他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你們之間隱藏著很多誤會。
聽了古陽說,柳瞳靜下心思考著,古大哥是個好人,他也一直跟隨在南宮景身邊,他是最瞭解他的人,所以,他說的話不會有假。只是,有什麼能證明呢?
南宮景眼看柳瞳沉思的模樣,心裡瞭然,她是不清楚事實真相。輕聲道:瞳兒,我知道我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今天,我帶花菱過來,是想讓你知道真相,我要讓她親口說出她做過的事,讓她向你懺悔。
說完,南宮景轉頭看向花菱:把你的所作所為,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柳瞳轉頭看向花菱,一臉的茫然。
懺悔!哼!花菱心裡諷刺著,要我說是不是,好啊,你可別後悔。
花菱撇唇,帶著笑意:真相就是……一切都是我做的,然而……花菱故意停頓:都是王爺指使我這樣做的。
什麼?南宮景不敢置信地望向花菱:你……花菱,你竟然還不知悔改……
花菱佯裝阡媚地走近南宮景,伸手摟著南宮景,嗲聲道:哎呀,王爺,你幹嘛不承認呢?你告訴她啊!都是你吩咐妾身做的,你的目的是要解決這個醜女人,不讓她丟了你的臉,而你不好下手,所以,你就讓妾身去做了呀!
聞言,柳瞳崩潰地向後倒退,東尚楓趕緊扶住。柳瞳睜著一雙受傷的眼睛,直視著南宮景。
南宮景心慌,重重地推開花菱:你閉嘴!看向柳瞳:瞳兒,你不要聽她亂說,這不是真的。
哈哈哈!柳瞳悲哀地笑了:我怎麼這麼笨,竟然還想給你機會,竟然還選擇相信你。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啊……
柳瞳激動地痛苦著,東尚楓連忙扶住,瞪向南宮景。
看著柳瞳幾近崩潰,南宮景手足無措,瞪向花菱:你……
花菱得意地笑著:是王爺你要妾身說清楚的啊,妾身只是按你的辦啊!
南宮景苦笑,原以為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想到會越描越黑。南宮景虛脫地險些倒下,古陽趕緊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