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丑顏淚 第7卷 第190章  只是未到傷心處
    南宮景踏出芸妃寢宮,走在出宮的路上,心裡五味雜陳。

    想起剛剛南彩皇與芸妃的對話,南宮景心裡泛起陣陣哀傷,父皇,母妃,兒臣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要你們在我面前,把瞳兒當成禁忌,永遠不被提起,那樣子,兒臣的心才痛到極點了啊。

    南宮景傷心得揪起眉頭,此刻整顆心被哀痛佔據,沒有顧及到身後站著一個人,南宮景顧自踏著步伐往前走。

    忽然身後傳來聲音:你總算回來了。

    聞聲,南宮景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向來人:皇兄。

    沒錯,聲音的主人便是南宮陽,語氣中帶著些許挑釁。

    南宮陽驕傲地抿了抿嘴唇,慢慢朝南宮景走近,一邊走一邊說道:宮景,出宮這一年多裡,你過得怎麼樣啊?

    還行。南宮景淡淡回應道。

    南宮陽直視著南宮景的眼眸,眼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嘴角輕輕扯開:你知道嗎,在你出宮這一年裡,我的心每分每秒都在不安地跳動著。

    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宮景不解。

    哼!南宮陽輕哼一聲:我的不安,是因為我害怕讓你先找到瞳兒,害怕讓你再一次得到瞳兒。

    聽南宮陽這麼說,南宮景的心顫動了一下,南宮陽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他怎麼能!自己對瞳兒的心,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嗎?或是真的想看他笑話?

    看著南宮景低頭不語,南宮陽嗤笑一聲,繼而道:不過,幸好,宮景你沒能找到瞳兒,我那不安的心,它才終於放下了,我真的很高興啊,宮景。

    南宮景抬起頭,眼睛直盯著南宮陽,悶聲道:皇兄,你來就是要對我說這種話嗎?

    哈哈!宮景,你怎麼了,怎麼才一年不見,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啊?南宮陽繼續嘲弄著。

    南宮景面容嚴肅,看著南宮陽:對,我是變了,但是。指著自己的心:這裡,我的真心,對瞳兒的真心,是永遠不會變的。

    哦?說得好偉大呢!不過,可惜了,宮景,瞳兒感受不到你的真心,你只能留著你這顆心,繼續無底地等待著,哈哈。

    任憑南宮陽怎樣諷刺嘲笑,南宮景的心不為所動,不再魯莽,不再衝動,這也是南宮景這一年中逐漸成熟的結果。

    那是我的事。南宮景只是淡淡地回以這一句話。

    這出乎南宮陽的意料,南宮陽不洩氣,繼續添油加醋:宮景,難道你不覺得你找不到瞳兒,這是上天的意思嗎?上天它要告訴你,你跟瞳兒已經緣盡於此,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難道你不應該順從上天的指示,徹底忘記瞳兒嗎?

    不可能。南宮景眼神堅定地道:我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瞳兒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這個回答讓南宮陽心裡閃過一絲陰冷,僅是一瞬,南宮陽又變得訕笑,從袖中拿出一條絲巾,放在鼻尖輕嗅,滿足地道:啊,還是瞳兒的味道,多麼令我難以忘懷啊!

    聞言,南宮景轉頭看向南宮陽手裡的絲巾,這一看,心裡的痛愈加深,這是瞳兒親手繡的絲巾,那時候,還差點為了這條絲巾跟南宮陽打起來,南宮景記得很清楚。

    觀察著南宮景的表情,南宮陽得意地笑道:怎麼,宮景,記起來這條絲巾了嗎?

    南宮景別開視線,沒有答話,南宮陽更加囂張,顧自說道:對,沒錯,這條絲巾正是瞳兒的,是瞳兒送給我的。瞥了南宮景一眼:宮景,瞳兒可有贈予你什麼東西啊?

    哈哈哈,南宮陽在心裡狂妄地笑著,宮景,我看你還能忍到什麼時候,我就不信我都這樣說了,你還能這麼鎮靜。

    以為南宮景會爆發,豈知他只是出乎意料地反問道:難道皇兄你就是一直這樣不敢正視任何東西,只能用某種東西代替你的感情嗎?

    南宮陽懵了,不敢相信南宮景竟會如此冷靜對待,暗暗思索了片刻,隨即道:是,就算我喜歡用東西代替我的感情,那你呢,宮景,你連可以代替的東西都沒有,我至少還可以藉著這條瞳兒送給我的絲巾,好好地思念瞳兒,你卻只能空空地幻想,那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啊!

    南宮陽句句道出南宮景的痛楚,這讓南宮景很是受傷,父皇母妃會為了不讓他難過,而將瞳兒視為禁忌,但是南宮陽他是不會為他著想一丁點,他只會無情地戳痛南宮景的傷口,迫使南宮景面對這個事實。

    看著南宮景受傷的表情,南宮陽得逞地翹起嘴角陰笑,添油加醋道:每次看著這條絲巾,瞳兒的模樣就會完整無遺地出現在我眼前,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迷人,那麼令我著迷……

    夠了!南宮景喝道,轉頭對上南宮陽得意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皇兄,那你可要好好保管好這條絲巾了,因為,這將是你唯一得到瞳兒的一件東西,除了這條絲巾,瞳兒的什麼東西你都妄想得到。

    字句鏗鏘地說完這句話,南宮景勾起唇角,笑著望了一眼南宮陽,甩頭往宮門方向走去。

    身後的南宮陽聽了南宮景說的話,半天回不了神,等到回過神,南宮景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視線之中。

    南宮陽舉起手中的絲巾望了半會,饒富興味地想了想,將絲巾放進袖中,轉身往前走,腦海中卻一直迴盪著剛剛南宮景的那一句鏗鏘有力的話。

    ………

    南宮景駕著馬,從宮門飛奔回景王府,守在府門口的古陽一見南宮景回來,立刻笑著迎上:爺,回來了。

    還沒有緩過神的南宮景,呆呆地望著古陽出神。

    古陽感到奇怪,再次叫了叫:爺!爺!

    終於被古陽的呼聲喚回,南宮景朝古陽點了點頭,翻身下馬,古陽趕緊上前牽住馬,看著南宮景面色怪異,想了想,開口問道:爺,發生什麼事了嗎?

    南宮景深深地望了古陽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古陽暗想,爺進宮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爺回來不會是這般模樣,難道?

    古陽不安地問道:爺,是不是芸妃娘娘她……

    母妃她很好,她沒事了。南宮景淡淡地道。

    那是什麼?古陽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快速把馬簽到馬棚,隨即快步跟上南宮景:爺,回寢宮去,梳洗一番,準備就寢。

    南宮景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古陽:古陽,時候不早,你先去歇著。

    不,爺,古陽還沒伺候爺你就寢,還不想去睡。古陽不放心道。

    南宮景搖了搖頭道:古陽,我還不想睡,我還想再呆會。

    爺想呆,讓古陽陪著。古陽繼續道。

    南宮景輕歎了口氣,擺擺手道:去睡吧,古陽,我想一個人。

    察看著南宮景的表情,古陽心裡明白他的意思,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遂點頭退了下去。

    待古陽離開,南宮景冥思了片刻,舉步朝前走去。

    走著走著,竟是走到了冷宮。

    正值秋季,秋風襲來,更讓人感覺冷宮的寂寥淒涼,唯獨冷宮門外,那一顆盛開著美麗的花瓣的紫荊花樹,與整個陰冷的冷宮,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南宮景舉步走到紫荊樹下,抬頭望著這漫天紫荊花瓣,南宮景眼角滲出一滴淚,身體微微顫抖著,剛剛在皇宮的偽裝瞬間瓦解。

    手輕輕撫上樹幹,南宮景嘴裡喃喃自語著,瞳兒,瞳兒。聲音雖小,但卻沁人心扉。

    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南宮景跪倒在樹下,心中自語,瞳兒,你就算是要折磨我,都那麼久了,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瞳兒,你回來!你回來啊!南宮景抬頭對著天空大聲呼吼著,回聲在寂靜的夜、陰涼的冷宮迴盪著,久久盤旋著,道出了南宮景心中歇斯底里的沉痛。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南宮景伸手捶打著樹幹,像在借此懲罰著自己。

    捶打了許久,南宮景悲涼地低著頭低吟著,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流,肩頭劇烈抽動著。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不想-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的南宮景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埋首在樹幹下,用眼淚在懺悔著。

    秋風呼呼地吹,吹落了樹上美麗的紫荊花瓣,漫天的紫荊花在南宮景周圍飄著,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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