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韻的桃花美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娉婷,看著她把太上老君的仙丹服下,然後在秀雅的攙扶下回房休息。
他不知道娉婷是真心想為朱振生孩子,還是另有什麼謀劃,反正他是為娉婷找來了仙丹。
「罪臣感謝王上的恩典。」朱振感激涕零,激動地跪到地上,雙手伏地,給歐陽墨韻磕頭拜謝。
「本王是念在先王的情意才這麼做。」歐陽墨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淡淡地道,「 也是娉婷有福氣,太上老君剛好有一爐煉了二百年的仙丹出爐,碰巧就被我趕上了,向他討了一顆,否則,可能還要再等上個幾百年。」
歐陽墨韻一邊說一邊向門外走,出了門口,又回頭補充一句,道:「朱振,你好好照顧娉婷公主。」
「王上放心,公主在罪臣心中比什麼都重要。」
歐陽墨韻知道,這絕對是朱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他不再說什麼,旋身施法,離開了結界。
朱振連忙爬了起來,急匆匆地回房去看娉婷。
「駙馬。」秀雅在朱振進來後微微屈身向他行了一禮。
娉婷躺在床上,可能是仙丹開始發揮藥效,她渾身上下一陣陣熱浪洶湧,卻又不感覺難受,而一種是說不出的舒坦,似乎有一種活力正在向她的身體裡蔓延。
「娉婷,你感覺怎麼樣?」朱振坐到床邊,抓住娉婷的手,關切地問道。
娉婷朝秀雅揮了揮手,秀雅轉身出去,關上房門。
「我好多了。」
「這次真的要感謝歐陽墨韻了。」朱振有些激動,畢竟今晚他就能和娉婷做真正的夫妻了,這可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
「謝他?」娉婷挑眉,眼眸裡驟然露出憎恨,「若不是他把那顆千年仙丹給了陳詩偌,我不但早就可以恢復健康,而且已經恢復法力了。」
朱振沒有吱聲,只是抓住娉婷的手,他歎息一聲,很是無奈,同時心裡也有一絲擔憂。
娉婷的計劃到底會不會成功?
*
歐陽墨韻從雪山回到京城後,就去了戀詩閣,他親自動手為陳詩偌收拾了一間客房,佈置得詩情畫意,幽夢繾綣。
眼看申時快到了,歐陽墨韻準備到皇宮門口去迎接陳詩偌。
他們約好了申時在皇宮門口見。
這時一個夥計拿著一封信進了後院,說是陳府差人送過來的。
歐陽墨韻接過信封,看到上面的字跡如蚯蚓爬的一般,他認識這是陳詩偌獨一無二的筆跡,於是立即拆開來看。
原來陳詩偌被長平郡主接回陳府了,而且長平郡主還等著他上門提親。
歐陽墨韻高興之餘同時也感覺似乎有一絲不對勁,他一向是個警覺之人,事情太順利了反而懷疑有詐。
長平郡主怎麼可能不支持自己的兒子,而支持一個狐妖。
歐陽墨韻決定等天黑之後到陳詩偌的房裡去向她問個詳情。
*
夜晚,明月高懸,萬籟俱寂,院子裡樹影婆娑,疏遠有致。
陳詩偌斜靠在床頭,曲著腿,雙臂環抱著自己的雙腿,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著牆上歐陽墨韻畫的那一副畫。
陳詩偌甜甜地淺笑,她的墨韻好有才,畫上的「陳詩偌」栩栩如生,眉眼生動,神情自然,仿若真人。
她看著畫就像是在照鏡子。
陳詩偌下床吹滅了蠟燭,然後和衣在床上躺了下來。
可能因為是白天睡得太多,也可能是和周致遠解除了婚約,心裡興奮,陳詩偌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兒睡意。
她掰著手指頭數小綿羊,同時,等待著歐陽墨韻的到來。
她知道,歐陽墨韻收到了她的信,必定會夜探陳府。
雖然周致遠調了重兵保護陳府,但是,這些平凡的侍衛在歐陽墨韻面前根本就形同虛設,他連太子府都能自由出入,就更別談陳府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陳詩偌數到二百五三隻綿羊時,一陣風吹開了窗子,隨即窗子又詭異地自己關上了。
「墨韻,你出來吧,我知道是你來了。」陳詩偌輕聲道。
「詩偌,我好想你。」
被子裡突然就多了一個人,說著纏綿的情話,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熟悉的味道讓陳詩偌心神蕩漾。
歐陽墨韻的頭埋在陳詩偌的脖頸裡,一陣輕咬, 然後又覆上她的唇,吮吸起來。
唇齒纏綿間陳詩偌有點意亂情迷,熟悉而霸道的氣息侵佔了她全部的呼吸。
歐陽墨韻不耐的嚙咬有細微的疼痛,陳詩偌勾著他的脖子,狂熱的回應他。
歐陽墨韻已經平安地度過天劫了,陳詩偌的心裡再也沒有任何顧慮,她愛他,她要他,從今以後,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障礙。
陳詩偌嬌小柔軟的身體猶如一條水蛇,纏繞在歐陽墨韻的身上,惹得他下腹部一陣熱流直往上湧。
「小丫頭,這是你誘惑本王的,不要怪本王再次將你**。」
暗夜中,陳詩偌卻清晰地看到歐陽墨韻星眸朗目,嘴角微勾,邪肆狷狂地一笑,那星眸閃閃發亮。
「來吧,妖孽。」陳詩偌說完閉上雙眼,喘息未定,清麗的小臉上一副任君宰割的表情,非常誘人。
「詩偌,本王會讓你永遠記得今晚的。」
歐陽墨韻的呼吸沉重,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陳詩偌的衣衫,上衣被扯落下來,雪白的香肩露了出來……
如雪肌膚染上薄薄的緋紅,陳詩偌青絲散亂,水眸中晶瑩剔透,妖嬈惑人。
歐陽墨韻在最後的時刻不忘揮手佈置了一個結界,結界內,ai/昧的低吟,粗重的喘息,交織出讓人面紅心跳的旋律……
錦緞被子裡,他們溫柔纏綿。
一聲聲如墜夢境的低喃,有如蠱惑的甘醇,所有的凡塵俗事退去,說什麼人妖殊途,他們偏要殊途同歸,此刻他們眼中只留有彼此纏綿的溫柔。
指尖所過之處,帶來一陣莫名的感覺;唇舌所過之處,熱火燎原。
這一人一妖任由自己沉淪在這片愛的海洋之中,舞動最原始的情歌,抵死纏綿。
這一刻,他們彼此全身心擁有,明明只有一刻,卻仿似走過了千年。
**過後,陳詩偌臉蛋酡紅,渾身濕軟,幾近虛脫了。
歐陽墨韻翻身躺到陳詩偌的身邊,伸出手臂把她擁在懷裡,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陳詩偌枕在歐陽墨韻的手臂上,心裡溢滿了濃濃的幸福感,今晚,這只妖孽特別的狂野,熱情。
「唔……」陳詩偌薄唇微啟,再一次發出一聲嬌yin,歐陽墨韻這個妖孽居然在她肩頭又咬了一口。
「詩偌,你娘是真心想把你嫁給我麼?」歐陽墨韻灼熱的唇吻在陳詩偌的鎖骨上,聲音含含糊糊。
「我也不知道娘是真心還是假意。你就按照她的要求來提親,看她後面有什麼反應好了。」陳詩偌的聲音很疲憊。
她身無寸縷地窩在歐陽墨韻的懷裡,頭髮濕濡,緊緊地貼在臉頰邊,就連睫毛上都沾染著一片晶瑩,那模樣孱弱得讓人心疼。
「好的,就這樣,我明天就上門來提親。」歐陽墨韻憐惜地把陳詩偌又摟緊了一點兒。
她現在這可愛的小模樣和平日裡那個英武神威的女獵妖師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陳詩偌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均勻,小臉也是安詳恬靜。
歐陽墨韻卻捨不得閉眼,他一雙黑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懷裡的可人兒,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似的。
*
陳詩偌被長平郡主帶走後,周致遠一直木然地站在園子裡,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像一般。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落日的餘暉還在努力的釋放著它最後一絲光彩。晚霞映在周致遠的臉上卻顯得淒涼異常。
晚霞褪下,夜幕降臨。
周致遠面對著空曠的園子,望著浩瀚的星空與虛無縹緲的明月,寂寞、淒涼之感瀰漫在整個太子府裡。
陳詩偌走了,她居然真的狠心走了,把周致遠的心也給挖走了,現在他的心裡空空如也。
一個沒有心的人,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紫琳靜靜地站在廊簷下,神色淒涼地看著她的相公。
他站了多久,她也站了多久。
但是他卻永遠沒有在意過身後這雙含情脈脈的眼睛。
紫琳的心一陣陣抽痛,她的手輕撫在自己的心口,致遠,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
紫琳忽然想到陳詩偌曾經對她講過,她應該主動一點兒,她的心裡一動,也許一般男人都不會拒絕主動的女人。
紫琳轉身回房,讓宮女時候她沐浴,過了一會兒,沐浴以後的紫琳穿著一襲紗衣,出現在周致遠的面前。
她雖然只是一隻雲鶴,但是化為人形,身著紗衣,完美的身段,依稀可見的白嫩皮膚,似乎都在顯示著她是個成熟嫵媚的女子。
周致遠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神情恍惚,感覺自己又看到了陳詩偌那甜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