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歐陽墨韻被陳詩偌氣得一直陰沉著臉。
這個女人真難搞,連魅術都搞不定她。
“小白,你這麼擺著個臭臉干什麼?一點兒也不可愛。”陳詩偌伸出白皙的手指戳了戳歐陽墨韻冷若冰霜的俊臉。
“陳詩偌,我要你把我當成一個男人,不是一只狐狸,你聽到了沒有?”歐陽墨韻俊美的臉龐有些扭曲了,“從現在開始,叫我墨韻,不要再叫我小白。”
靠,這個女人真是難搞!
“你本來就是一個畜生,卻非要我把你當成是人。”陳詩偌斜睨了歐陽墨韻一眼,看他一身戾氣狂飆,估計他真的很生氣了,於是又話鋒一轉,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道,“小白墨韻,你別生氣了,你回來了,我真的很開心。”
陳詩偌的話就像是冬日裡的春風,溫暖和煦,歐陽墨韻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這個丫頭還算是有點良心,總算是說了一句溫暖狐心的話。
他回來了,她是開心的。
雖然,她還是不肯去掉小白這兩個字,但是至少也把墨韻這兩個字加上去了。
名字只不過是個稱呼,她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只要她開心就好。
歐陽墨韻伸手把陳詩偌攬到懷裡,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柔聲道:“你不是我回來以後有事情要問我嗎?你想問什麼?”
陳詩偌立即掙脫歐陽墨韻的手臂,戒備地往後挪了挪身子,道:“小白墨韻,男女授受不親,你答應過我這三個月守禮的。”
“詩偌,怎麼了?”歐陽墨韻完美俊逸的臉龐閃過一絲不解和迷茫,“我們的關系已經那麼好了,都好到接吻了,你還介意我摟著你嗎?”
這個丫頭,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卻還是跟他這麼生分。
“小白墨韻,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們只不過是主人和寵物的關系,又不是那種男女關系,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摟我?”陳詩偌此刻是一副良家少女遇到大色/狼的表情。
“你說什麼?我們只是主人和寵物的關系?”歐陽墨韻漂亮的眉頭擰成了一團,似乎打了結。
靠,這個丫頭真強,已經知道他是九尾神狐,狐界之王了,居然還想做他的主人,把他當寵物養。
“當然啦!”陳詩偌一臉的清純無害。
歐陽墨韻的臉色陰得能擰出水來,陰鷙地道:“我們已經接吻過三次了,難道還不算那種男女關系嗎?”
“當然不是。”陳詩偌果斷地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歐陽墨韻的心裡很受傷,眸色一沉,看著陳詩偌,這個丫頭……
“我們第一次接吻,准確地說,不是接吻,是你非禮了我。你的主人,我,大人大量,就不計較那一次了,不過,下不為例。”陳詩偌微笑地看著歐陽墨韻,細細地分析給他聽,“我們第二次接吻,那只是情勢所逼,你只是陪我演一場戲而已,這個你自己也是很清楚的。”
“那麼剛才呢?剛才一開始雖然是我主動,但是後面卻是你主動的,應該不是非禮,也不是因為情勢所逼而演戲吧?”歐陽墨韻死死地盯著陳詩偌,幽暗深邃的眸子跳躍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這個丫頭休想把他們之間的曖昧關系撇得一干二淨。
“剛才我只是想咬破你的嘴,以雪你奪我初吻之恨,僅此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陳詩偌以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看著歐陽墨韻。
歐陽墨韻的唇邊掠過一絲苦笑,表情有些晦澀,這個丫頭居然真的可以如此無情,這樣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看到歐陽墨韻有些受傷的表情,陳詩偌的心裡似乎有些心痛。
但是在她自己沒有搞清究竟對狐狸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的時候,她不能給狐狸任何希望,否則,只會傷他更深。
她捨不得狐狸受傷害。
“小白墨韻,如果你還是一只可愛的小狐狸的話,我可以抱著你,但是現在你是個男人的樣子唉,所以我們還是應該保持一點距離,所以還是請你按照約定,這三個月內守禮好不好?”
陳詩偌的話剛說完,歐陽墨韻的反應讓她目瞪口呆。
原本坐在她身邊的歐陽墨韻迅速變身,眨眼之間又變成一只小白狐狸的模樣,然後跳到她的腿上,討寵似的眨巴著一雙狐狸眼睛,搖晃著它毛茸茸的尾巴。
天呀,陳詩偌無語,這個畜生居然這樣賣盟!
“詩偌,你剛才說,如果我還是一只可愛的小狐狸,你就會抱著我。”歐陽墨韻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得勝的戲謔。
陳詩偌要瘋狂了!
一只狐狸坐在她的腿上,雙眸含情地看著她,那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可是從那只狐狸嘴裡卻又吐出如王子般夢幻而又有磁性的華美的男低音。
這副場面整的很不協調,很摧殘她柔弱的心髒。
陳詩偌近乎哀求道:“小白墨韻,拜托你做狐狸的時候就不要說人話,好不好?我真的很不適應唉!”
狐狸的眼眸裡掠過一絲鄙夷,嘲諷道:“虧你還是個獵妖師,凡是能修煉成人形的妖物,那個不會說人話?”
“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小白墨韻,不是小白,以前小白的那種感覺是再也找不回來了。”陳詩偌忽然很氣憤,語氣很激動,“我要我原來那個可愛又機靈的小白,不是現在這個說人話的妖物。”
“你這個女人真難侍候,是你自己說最喜歡我這副模樣的,我按照你的要求變身了,你卻又說找不到感覺了。”歐陽墨韻剛說完,馬車忽然一顛,它小小的狐狸身子在陳詩偌的腿上晃蕩了一下,差點滾落下來。
陳詩偌連忙伸手抱住他,同時道:“小心點兒,別摔下來。”
歐陽墨韻心裡的陰郁瞬間全部散去,這個丫頭心裡還是很關心他的麼!
他乖巧地靠在陳詩偌的懷裡,小狐狸腦袋在陳詩偌胸前的柔軟蹭來蹭去,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種溫馨的感覺了。
陳詩偌的心裡一驚,這只色狐!
以前的小白做這種動作時,她感到可愛,可是現在想到它可以變成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極品妖孽美男,她蹙起了眉頭,這種被吃豆腐的感覺不好,真的一點兒也不好。
於是……
正當歐陽墨韻享受著溫香軟玉時,突然感覺到身體急速下墜,它敏捷地翻身,向上躍起,兩個爪子緊緊地抱住陳詩偌的大腿。
靠,真是最毒婦人心,想摔死它麼?
陳詩偌這個丫頭居然驟然松手,同時兩腿張開,它就在她兩腿的空隙間掉了下來。
“你干什麼?陳詩偌,若不是我反應快,就被你謀殺了。”歐陽墨韻不滿地抱怨著,兩個爪子抱著陳詩偌,在她的大腿下面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一樣晃蕩著。
陳詩偌一把抓住它,另一只手掀起馬車簾子的一角,威脅道:“你再不規矩,再起色心,吃姐姐的豆腐,姐姐就把你從這裡扔出去。”
為了避免被扔出去的命運,狐狸的身體迅速膨脹,轉眼之間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翩若驚鴻的美男子坐在陳詩偌的身邊。
“詩偌,不要一口一個姐姐,你今年才多大?”歐陽墨韻的眸光劃過一抹笑。
“姐姐我十八了,小白墨韻,你今年多大了?”陳詩偌明知道妖精肯定會比她的年紀大,但是她還是傲然地自稱姐姐。
“也就比你這個丫頭大一點兒,本王五千多歲了。”歐陽墨韻一臉自豪的神色,俊美的臉龐上漾起邪魅的笑容。
那笑容似乎就是在說,看你還好意思自稱本王的姐姐麼?
“哇,你真是個老不死的!可你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顯老,就像是十九、二十歲的樣子!”陳詩偌伸手捏了捏歐陽墨韻俊美絕倫的白皙臉龐,贊歎不已,“瞧這皮膚保養得這麼好,五千多歲了,還是這麼細嫩,吹彈可破,滑如凝脂,我真的應該跟你學一學怎麼保養皮膚。”
“有什麼稀奇的,修煉的妖物基本上都不顯老,有一萬多年道行的蘭草精看上去不也就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我看上去可比他成熟多了。”
想到蘭草精,陳詩偌立即想起曾經在鎖妖塔裡聽到蘭草精說陳雪帆愛過一個狐妖的事情。
雖然現在陳詩偌已經不關心這個問題了,但是她依舊有一絲好奇心,想知道先祖陳雪帆的感情歷程。
“小白墨韻,你們狐族有沒有狐妖曾經和人類相愛過呢?”陳詩偌好奇地睜著大眼睛。
“有過。”歐陽墨韻點點頭,補充道,“不僅僅是人類,神、佛、鬼等這幾類都有和狐妖相愛的。”
“那個魅惑佛的狐妖真是該下地獄,佛的修行全部被它毀掉了。”陳詩偌低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