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天上雲霧似乎永遠散不去,為什麼凡事都看不清楚?為什麼殿堂上什麼都是假惺惺的,只有親到人間才明瞭?眼前人等呆若木雞,估計好了時間,現在兵營裡調來的人正在抄縣丞的家,而他們還在互相咬。
一個個可憎的面孔,縣令掉進了他設計的陷阱,卻渾然不知地叫道:「公孫公子怎麼啦?你不是發燒燒糊塗了吧?本官在這裡逮捕兇犯,一會兒還要趕往縣丞家,還要向朝廷交差呢!」
「要陞官了?恭喜恭喜!」美月戲虐地調笑他,會長不知所以然地喊冤,官兵們也納悶地望著他們。縣令徹底傻了,還在開口閉口地執行公務,請他們不要妨礙。
「公孫公子,這可是襄王殿下指的路!」擠眉弄眼地示威,尚未坐到更高的位置上,就已經擺起架子:「本官很快就不是縣令了,還有更高的位置呢!誰要是擋了我的路,我就跟他糾纏一輩子!」
「我這個叔叔真不是東西!」擺著扇子面如土色,後退幾步站在她身邊,話說現代女有點不適應,不動聲色地瞟他一眼,鬱悶地心中猜想:「靠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要抓的人!」
「襄王就是我的叔叔!他敢背著我結黨營私,勾結地方官員盤剝百姓!」侍衛們與帶來的官兵擋在兩邊,但突出了帝妃的位置,妖孽男發起感慨:「可他忘了,他是臣朕是君!以為沒有人敢動他嗎?」
「你是!」奸商不敢相信,腦子倒是反應迅速,叫囂著他冒充皇帝理應處決。仁慶不由得笑了,姜總管拿出玉璽及關防印信,皇家的東西閃閃發亮,現代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哇塞,太精緻了!比電視劇還要誇張,看來古代的東西就是實誠。
「參見陛下!」亂糟糟的鬧劇聲,一連串的跪拜聲山呼萬歲,他聽得十分刺耳,不等他們演完鬧劇就聲如洪鐘:「別喊了!朕為了查清案情,不得不冒充他人,難道普天之下的事,必須靠小伎倆坑蒙才能辦好嗎?」揮著手義憤填膺,臉色憋得通紅:「來人!該帶到哪裡帶到哪裡,是時候開審國賊了!」
「遵旨!」皇帝帶來的官兵人數不夠,全是正經的軍隊,相比之下的官府差役不是對手,又見皇帝親臨,個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更別說反抗了。
「臣冤枉啊!」奸商懶得注意他,縣令可是嗓門大得要命,摘下官帽拖出院子的時候,不住地喊冤叫屈,撒起謊來臉都不紅:「臣是為了破案,為了朝廷辦事啊!臣冤枉啊!」人越拉越遠,聲音漸漸消彌耳際。
「從襄王到你們,沒有一個冤枉的!沒有一個是清白的!」咬牙切齒地自己嘟囔,美月心中緊繃繃,不由自主地勸解:「陛下息怒,好在事實查清楚了!抄了縣丞的家,府台和幾個道台的家呢?」
「抄!都給朕抄!」這音量分貝太大,姐受不了刺激,原來他還有點正義感,儘管動機不純:「朕終於明白了,父皇的冷酷是對的!」
回到客棧,老闆和小二們嚇傻了,稀里嘩啦地跪下求饒,縣丞等各級官員在院外等著。縣令、縣丞、府台及兩個道台全部跪下,被侍衛們壓著肩膀,其他人身穿官服,頭戴冠帽瑟瑟發抖,甚至有人尿了褲子。
「想來你們也不容易!」人家求了半天,不是頭磕腫了就是膝蓋發麻,這傢伙才慢悠悠地走出來,姜總管掀開門簾:「做買賣不廣結善緣還行?不過官商勾結訛詐錢財,與官員往來密切四處鑽營打探,你們幹的什麼買賣?」一聲厲喝,夠他們磕三個響頭了。
「草民知罪,草民該死!」老闆帶頭叫嚷,不是哭就是鬧。磕頭也要講究藝術,話說姐坐在裡屋休息,實在聽不得哭天喊地,看不得古人那套跪拜之禮,但他們的混賬話令人鬱悶。
「先前訛詐雅嬪娘娘,那是草民的習慣策略,以前也不是沒有人中計!」轉著眼珠回答,這種語氣和表情別提多討厭,皇帝忍無可忍地聽他說完,手上的玉珮越握越緊:「草民斗膽,不知者不怪罪,陛下開恩!」
「哼,依你之見,若非朕與雅嬪的身份,就活該被你訛詐嘍?」見他剛剛點頭又突然搖頭,頭搖得活像撥浪鼓,姐也氣不打一出來,妖孽帥呆地走到跟前,惱怒地盯著他:「你平日裡的胡作非為,難道就不曾想過報應嗎?」
等候的官員能聽到裡面的訓示,心驚膽戰地等著召見,甚至有人後悔沒寫遺書。縣令傻乎乎地跪著嘴巴就沒合上過,縣丞頂著黑眼圈,默默嘟囔著昨夜的噩夢,認定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春末夏初,按理說應該和煦風聲,一陣風吹過來拂面清爽,即使有點熱度也不算什麼。偏偏反季節地吹冷風,俗話說「秋風掃落葉」,春風狠勁一吹,竟然落下幾片葉子,綠油油地令人艷羨。
輕如鴻毛地落了地,縣令看懂了,臉色灰暗地哭著。其中一片飄到身邊,想撿起來也不可能,有人捏著他的肩膀呢!
「你做過的明事暗事,以為朕和雅嬪不知道嗎?」傅環遞給他扇子,妖孽又耍帥地搖晃著,猛然合上重重地拍打他,不一會兒腦門越發腫了:「聽牆根兒扒門縫,可惜你不知道朕的身份!你們以為皇帝那麼好當?朕是從水裡火裡打滾過來的,還怕你們的小陰謀嗎?」
美月坐在屋裡吃點心,端起茶杯差點噴了!明容到底是古人,不損他還誇他英明。你那點道行我還不知道?就算姐不全知道,古代老爹兩朝元老,早已看透了你,裝什麼大頭蒜?
「傳旨!把店老闆及其心腹小二拉出去,戴上木枷發配邊疆!」現代女剛好站起來,一下子驚得摔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