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覺精神好,明天還要早起呢!」好心提醒他,再次遭遇冷眼一瞟,姐知道你了不起憂國憂民,蒙著被子轉過身:「告訴你了,睡眠不足明天黑眼圈!」
「看來你很關心朕!」翻身的聲音令人驚悚,又要干神馬壞事?心中一驚差點坐起來,卻被他一個猛子壓下去,幾經掙扎不管用:「誰關心你?別自作多情了!哦,對了,不在宮裡一切小心謹慎,在民間你不是朕!如果你忘不了身份,隨時可能脫口而出壞了大事!」
「你的兩個哥哥都不行,反倒是你青出於藍啊!」摟住她由衷地說道,耳邊好像一股暖流進入,不再掙扎地怨怪道:「不許越界!」
「君無戲言,說不強迫你就不會的!」輕輕一笑,貌似不太嚴肅卻擲地有聲,但兩張臉貼在一起,她著實不太舒服。試探地假笑道:「拜託離開一下,我要睡覺!」
「得了令尊的真傳,你這樣的大嘴巴,如不招搖撞騙豈不屈才?」不管不顧地繼續膩著她,語氣似乎有些刁難,聽說父親年輕時鬧過辭官,成了老掉牙的笑話。估計這自大男還記著呢!
「你小時候貌似不是這樣的!」語氣越發輕柔,不帶那麼勾引人的!切,姐才不理你呢,直接無視:「我不記得小時候見過你!」
「看來你進宮前暈倒了,醒來後確實病沒好!」聽到隨後的話,她不禁汗毛豎了起來:「怎麼沒見過?那年朕10歲,還不是太子呢!你才4歲,想起來了嗎?」摟住她越來越近,丫丫的呸!不怕憋死姐嗎?怎麼可能記住?因為姐不是婉蓮!
「想不起來,有什麼可想起來的!」聲音大得震天響,把九五之尊嚇個半死,臉上驚愕的責怪她,卻死活不肯放手:「我想不起來了,放開我!讓不讓我睡覺啊!」
急敲三下慢敲兩下,典型的特務式敲門法,仁慶聽出門道,強忍火氣跳下床,直奔外廳。這下終於擺脫了,管他要幹什麼,一定是侍衛們有了線索,邀功請賞。
幸虧姐反應靈敏,將計就計地逃過法眼,這種腹黑的男人不容易受騙,不過就算說了實話,他能相信嗎?不被嚇死就是好事!
此後的幾天裡,先後拜訪了道台和知府,還是沒有驚動周邊官員,一再強調低調的他們,繼續用風聲鶴唳當借口,搪塞住愚蠢的官員們。不是畢恭畢敬,就是求他們幫忙說好話,竟然禮物送上門。
「電視劇裡的東西可沒那麼漂亮,要說正經的南海珍珠,此類成色作為貢品也是上乘!」撫摸著貴重的禮品,她猛然想起宸薇宮的擺設,好像皇宮大內都極少見過,更加懷疑他們的偷手天大。
「少爺,這珍珠很是稀罕啊!」拿著東西給他看,若有所思地回憶著,試探地脫口而出:「宮裡都不見得有!聽說去年各地貢品單中,彷彿只有海藍珍珠,成色不如南海珍珠!」越想越不可思議,瞪大眼睛想起來:「姜總管,當初押運官員是不是說『沒有找到南海珍珠』?」
「老奴想想!」記憶瞬間運轉起來,不一會兒回過頭來,拍著腦袋說道:「他們就是這麼說的!而且當時的道台還說,死活找不到請陛下恕罪呢!」
「可這種東西居然在道台手裡,連知府、督監乃至縣令都有!」摸著盤中的兩枚,她不由得想起電視劇,話說真是藝術源於生活,沉甸甸地冒出一句:「他們欺君!把這種東西留在府內,又貪污了押運的費用,欺上瞞下!」
雖然她看不慣帝王家的奢華,貢品的運送花費人力物力,不勞民傷財才怪呢!但貪官污吏將好東西中飽私囊,拿的還是原來的銀兩,拉開差價盤剝勞動力,實在時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人都沒有留意他,除了忠心耿耿的姜總管,傅環彷彿看開了一切,站在一邊適時而動:「如果他們手裡有,證明襄王也有!」
仁慶驚愕地看著他,慢慢走到跟前拿起東西,仔細端詳了一番,緊緊握在手中咬牙切齒:「去年負責接收貢品,安排日程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襄王!」
「為了貢品的押運,民夫還死了人!」傅環展現出老謀深算的一面,想起當初的一幕幕,瞬間連成一線,老腦筋就是轉得快:「陛下當時初登大寶,一改先帝的鐵腕政策,對於責任官員免了追究!」故意不再說下去,他的臉色已經鐵青。
「出門可真長見識!」輕輕地放下珍珠,傷心地放出話:「朕的叔叔、文武官員都在戲弄朕!早知如此,當初就該重罰他們!先帝在時降了他的爵位,朕登基後立刻降恩,他卻馬上給朕顏色看!」
「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了,生怕此時挨罵成了出氣筒,只有她沒心沒肺地上前,戲虐地調侃道:「關鍵是你始終不知情,是不是?」
「你!」舉著扇子要發作,臉色憋得像燒包,傅環替她著急,差點當眾提醒她,不料現代女無所畏懼:「若不是出門私訪,恐怕被親叔叔蒙一輩子都不知情,是不是?」
「大膽!」這聲大膽沒有底氣,眼睛還到處轉悠,看來還是顧及影響的。姐這就給你指點迷津,皇帝就是沒見識,不教點真格的不頂用:「這些人十有八九是襄王的門人,他們對你既討好又防範!倒不是說怕你身份有假,怕的是同夥主子棄車保帥!我敢說,襄王與其來往書信一定不少,而且不會輕易銷毀!」
「當然,那些都是證據,當官的為了留後路而已!這些都扯遠了!」叉著手開始琢磨,一語中的:「現在要緊的是督促破案,那個無辜商人的事要快,緊接著再弄清楚鹽商會長侄子的調包計!決對能撕開大口子,把水攪渾就成功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