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no!」掙開眼睛還要面對現實,不是雪糕是被子,連動感內衣都沒有的時代,睡衣單調乏味。想坐起來又不敢,怕明天哈欠連天,想睡又睡不著,思慮過度興奮過度,一夜又要交待了!
躲在被窩裡玩兒打架,與自己打架其樂無窮,孤單無助有木有?思念父母想回家有木有?騎虎難下有木有?居然有人跟蹤追殺,姐擔驚受怕睡不著有木有?小手猛地摀住眼睛,暗自歎息「有」!
太陽出來了,新的一天開始了。馬廄裡臭味難聞,不過寧可與馬兒為伍,受點臭氣的委屈,也不會和他刻意套近乎。即使傅環求她,也要等夜裡再說,其實很後悔昨夜的承諾,好像還沒準備好獻媚,畢竟他曾傷害過她!
一邊拍著馬兒的頭,凝視著它的眼睛,一邊在心裡抱怨:「作為姑娘家的頭一回,被他那樣的強要了去!皇帝怎麼啦?皇帝就可以強搶臣女?要命的是,傅家所有的人巴不得羊入虎口!馬兒啊,今夜我該怎麼辦?」動物通人性能看懂她,眼睛為她留下淚來,頓時感動得稀里嘩啦,靠在它的臉上訴說。
「你不知道,我不是古代人,是現代穿越的女孩!不願意囚於深宮,只嚮往無邊的自由!」壓低聲音嘟嘟囔囔,反正沒人聽見,馬又不會說人話:「天可憐見!偏就倒了18輩子霉,不知是命運還是霉運?」
「現在倒好,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不是受寵就是失寵!哪個是簡單人物?」拍著馬臉嘴皮不動,卻把話說個清楚:「姐可沒有那般心計,而且到時候下不了狠心,怎麼辦呢?還有那個妖孽男,死纏著我逃也逃不掉!」
馬兒立刻動了動,以叫聲作為回應,對她表示同情。這下她高興壞了,正要幫它梳理毛髮,竟被客棧的夥計發現:「幹什麼呢?不是你的馬,你一個小女子亂碰什麼?」
回過頭來才知道她是誰,聯想到昨夜的精彩表演,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語氣緩和,走到跟前點頭哈腰:「是夫人啊!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我錯了!您見諒否?」德性!敢與本姑娘拽文?你的知識面夠嗎?
「見諒,怎能不見諒呢?」搖頭患腦地擺著架子,柳眉一跳不怒自威,前一句話好好地:「出門在外互相幫襯,遠親不如近鄰!朋友是交出來的!」後一句就突然發力,不依不饒地低聲質問:「但你剛才大呼小叫地,到底什麼意思?想訛錢就說話!」
「瞧您說的,我哪敢訛人呢?」心眼動了,沒想到她那麼容易識破,不免難堪地暗示:「不過您是大家中人,2兩銀子不在話下吧?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您是出門跑買賣的人,冰雪聰明一點就透!」拋媚眼也不看看人,她還看不上這類貨色呢!
「人家好歹是帥鍋!你是什麼?」扭過臉去憋著氣,乾脆拼上一回,鬧翻天說不定就沒事,一路上總挨劫誰受得了:「官府訛人,客棧也訛人!我看再過兩年,叫花子也會訛人了!姑奶奶心情不好,不給!」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也有不給的辦法!」混帳東西不是一個人,店裡一夥人一擁而上,話說好難不敢女鬥,一群男人圍著女人打架,真是要錢不要臉!
「到底給不給?」土匪模樣越發煩人,還知道捲袖子抄傢伙,她不信邪地叫道,攥好拳頭拉開架勢挑釁:「不給,不給!就是不給!不慣你們的毛病!」
「嘿,我們可不是官差,怕京城有人嫁禍下台!」還有臉豎起大拇指,神馬東西都有:「小老百姓怕什麼?我們老闆和官府也不錯,交情甚深!光腳不怕穿鞋的,你放明白點兒!」姐用餘光瞟著周圍,從門縫裡看到有人,侍衛們躲的不是地方,姐笑了!
「我家少爺不會答應的!」鎮靜地鬆開韁繩,馬兒差點衝了出來,這群人縱然害怕,也有些僥倖心理:「他聽你的!快回屋拿錢去!」
「拿你妹!」一腳踢倒他的實處,又有人衝上來拿著棍子,卻被她巧妙地制服,掐著脖子的樣子好搞笑:「拿你們家的大頭鬼!不想他被掐死,就給少奶奶讓開!」
「哼,就是沒有我的功夫,馬兒也不會袖手旁觀!」他們怯生生地看著馬,鼻孔出來的怒氣,高亢的怒吼聲,他們嚇了一跳不敢動地方。
「而且我家有保鏢,他們就在某處觀望!」靈動的眼睛四處看,隨著她的眼珠轉向,這些人也嚇著了,人質居然失聲求救:「兄弟們算了吧,這女的會兩手!」
「算你狠!」呼呼啦啦地來,呼呼啦啦地走,以為自己是不帶雲彩哈!灰溜溜的撤退到牆角,傳來鬼哭狼嚎的求救聲,以及報複式的痛打聲。
「大內侍衛一出手,一個頂倆!你們撞到槍口上了!」笑嘻嘻地做鬼臉,三步並作兩步地牽著馬走了,有人悄悄開門,對著她的背影笑了。
「掌櫃的!」店小二們踉踉蹌蹌地回來,個個鼻青臉腫,有的腳還崴傷了。老闆不明就裡,但心裡有數地問道:「你們怎麼這個德性?錢要到了嗎?」
「您瞧瞧我們這樣兒,人家能給錢嗎?」剛才被劫持的傢伙哭哭啼啼,靠在櫃檯上訴苦,眼睛變成熊貓型號,還在無理攪三分:「要不,咱們再找縣府老爺出面,訛她一訛?」
掌櫃的並非對所有客人這樣,開店多年,但凡有大戶人家入住就會訛詐,這是看人家有錢就動了歪心思。聯想到昨夜的官差都跑了,灰溜溜的樣子令他害怕,有些猶豫不決,唉聲歎氣沒完沒了。一群人面面相覷,不是七嘴八舌地亂出主意,就是跟著歎氣,飯桶做壞事同樣不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