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翻到太醫院的藏書,頓時五雷轟頂地坐在地上,拚命敲打腦殼:「完了完了!行醫20來年、入宮行走近10年的名聲,這下毀於一旦了!」
「雅嬪真是個掃把星!」變態的嫉妒令人毛骨悚然,一番痛徹心肺過後,他草草地擦了擦汗,毫無悔意反而不知羞恥:「難怪瑩嬪罵她康妃打她!即使你過了這關,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顧太醫忙什麼呢?」嫣紅的聲音嚇著了他,趕緊站起來把書夾好,辯解說要研究敬妃病情。康妃的看門狗不是好纏的,一邊笑裡藏刀地打量他,一邊話裡有話地拉攏他,一心想借此機會報復。
「畢竟她是妃子,你們可是真正的太醫!」嫣紅得了大潑婦的真傳,眼神灰溜溜的樣子,說話聲音的不協調,幸虧他忍受得住:「雅嬪娘娘瘋了!宮裡的女人為了露臉爭寵,這種人不足為怪!」
「哪裡哪裡?」點頭哈腰,卻沒有一句人話。嫣紅剛要更進一步,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還不忘回頭拘禮:「栗尚宮,在下必須趕回去,恕不奉陪!」
「小心!」來不及領會她的意思,心急火燎的後果不言而喻,一下子撞在柱子上,摔得狼狽不堪仰面朝天。腦子裡迴響著雅嬪的自信,想站起來卻半天起不來,嫣紅隔岸觀火看笑話,半天才慢慢騰騰地走過去扶人。
不料沒到跟前天降橫禍,「哎呀」一聲叫喚,迴廊頂上的瓦片掉落,幸好躲閃及時有驚無險。遠處的侍從們正在澆花,聽到她的喊叫不辨方向,以為附近有人發瘋,妄圖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聽聲音很好聽,也不想想皇上能來嗎?」澆花的宮女們竊竊私語,面無表情。
「就是!」挽起袖子的美人,一看就是入宮多年沒有機會發跡,心裡不痛快地叫囂:「皇上如今在膠華宮,敬妃娘娘生死不知,怎麼可能到處晃悠!」
一陣狂燥的笑聲傳來,嫣紅顧不得疼痛,衝著聲音來源跑去,巴不得有人偷懶不幹活,以便非打即罵出足惡氣。
「天哪!」看到醫術之後,華太醫面目呆滯地坐著,半睡半醒地嘟囔著:「太醫院的天塌了!我等沒臉活著了,現在能做的只有向上天祈求,雅嬪絕對不能成功,敬妃最好香消玉殞!」
「我的恩師啊!」左顧右看一番,嚇得他合上書,瘋狂地摀住他的嘴:「當心隔牆有耳!對皇妃不敬,甚至是諱言詛咒,那是撤職流放的罪過啊!心裡想就行了,不能說啊!」
「什麼不能說?世間有太多的話不能說,太多的事不能做!」虧他是領頭的太醫,一點定力都沒有:「絕對不能讓她得逞,實在不行就派人潛入膠華宮!」
「您就收斂點吧!」姓顧的越發緊張,勸了好一陣才緩過勁兒,兩人越想越不甘心,開始冒險地謀劃著。
守了一天一夜,漸漸熬到了四更天,宮女們輪班倒地忙活,美月主僕輪換著守在裡面。御膳房送來時令點心,又餓又累地大吃大嚼,模樣好笑極了,仁慶放不下心到處溜躂。
「你說皇上是不是有點冷血啊?」吃完夜宵,她茶飽飯足地揣測著,發呆地悄悄問明容:「瞧他那鎮定樣,好像敬妃的生死並不重要!」
「話不能這麼說!」明容吃完後收拾起來,給她倒了一杯茶:「皇上不是她一個人的,一國之君身繫天下,不可能整日兒女情長!從他的表情上看,明容覺得他還是在乎她的!」
「不說那麼多了!你趕緊守著去吧,我先到偏殿睡一會兒!」打著哈欠伸懶腰,擠眉弄眼地笑了,丫環學著她的樣子,托著腮歎了一口氣,引得她哈哈大笑。
「雅嬪娘娘無法一直守著,肯定睡了!」敬妃臥房的牆根下,黑衣人上竄下跳功夫了得,屋內的人聽不到動靜,要命的是不止一個黑衣人。
「咱們不妨悄悄進門,給每個人點穴,不就可以動手了嗎?」還是兩個人!
「吱呀」一聲門開了,睡在偏殿的她警覺了,揉揉眼睛起來拔劍,大概是老天有眼,讓她穿越後的聽覺與感官成倍增強,一步步地邁向門口貼著耳朵聽。
「混賬!一定是有人害敬妃,順手除掉本姑娘!」捲起袖子氣鼓鼓地,宮裡的人都知道她會武功,估計是趁她熟睡動手,轉念一想咬牙切齒:「只有兩種可能:康妃姐妹一箭雙鵰,暗害敬妃,她的小命也不保!要麼就是太醫院的老朽們,這幫官場混久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仗著房門虛掩,天助我也!本姑娘的屋子沒有關死,不法匪徒打開房門,嚇壞了守在裡面的宮女。隨著一聲聲「啊」「有人不軌了」,美月大吼一聲「蟊賊哪裡跑」,做賊心虛的人真是心虛,來不及動手就要撤走,現場一片混亂。
「掌燈!」她一邊堵住門口不放狗,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喊,燈籠拿出敬妃臥房,匪徒出手卻打不過她。沒想到穿越到古代,不知不覺地會了複雜的功夫,跆拳道也幫了不少忙。
哇塞,姐這下飛來飛去,好比武俠片和古裝劇中的女俠,有點小燕子的功底哦!對手被打得落花流水,一劍瞄準咽喉,為留活口沒有痛下殺手!為防不測,聰明的她劃破對方的腳踝,看他們如何逃跑?
撕開圍布,兩人長得好帥帥哦!莫非古人不缺帥哥美女?個個都是偶像派?可惜他們要進來行刺陷害,歷史的鏡子告訴她,不能手軟!
「瞧你這德性!還有你!」等待侍衛的當口,指著兩人放歌現代詞語,就要把他們罵懵:「兩人長得人模狗樣,不干人事缺心少肺,誰指使你們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