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總管,你還沒回答朕呢!到底怎麼啦?康妃那妖怪又在咋呼什麼?」一語道破,美月聽了肯定高興,仁慶端著茶碗盯著他。
「康妃娘娘,她彷彿有些」本來就不喜歡這個人,老油條戲演得好,擦拭著頭上冷汗。
「來人!」突然一聲厲喝,嚇壞了所有的人,姜總管瘋狂地抬起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膽敢給朕喝涼茶水,把這個傢伙拉出去,先打20大板再說!」
「陛下饒命!奴才一時疏忽,今後一定盡心盡力,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任憑他如何磕頭,他就是無動於衷,姜總管連忙高聲勸解,問題是執行者們不聽他的。
小太監拉出門外的瞬間,皇帝聽到了實話:「陛下!奴才方才不說,是怕您承受不住!康妃娘娘不修邊幅,說昨夜雅嬪娘娘留宿帝宮,不合規矩!醋意大發就揚言要個說法,而且是找陛下要說法!」說罷納頭便拜。
「住手!」輕輕伸手示意,小太監才明白他的意思,劫後餘生般地叩頭謝恩,灰溜溜地連滾帶爬逃走了。
「這個女人啊!」他沒有亂發脾氣,而是緩緩坐下撫摸桌案,留下凝重的一句:「朕從前是多麼的寵愛她,如今叫朕如何疼她!」
「本宮忍無可忍!」瑩嬪跑到祥瑞宮,等待嫣紅通報的時候大發牢騷,瘋了一樣地接過茶碗,咕咚咕咚喝下去:「從來沒有的先例啊!皇上應該去嬪妃屋裡,哪有嬪妃留宿勤政殿的道理?後宮的規矩成了什麼?」
「成了什麼本宮管不了,但這次輪不上咱們打頭陣!」康妃不緊不慢地出來,不知避諱地抖落一句:「與其咱們姐倆出頭,不如找個更大的人物出面!不僅皇上不能駁斥,道理也說得過去!」
「姐姐是說,皇后?」瑩嬪稍微有點想不通,試探地問了一句。康妃的一聲奸笑,外加幾句狂妄的話,門外的耳朵係數聽去。
「這雅嬪太不像話了!」兩人借口向皇后請安,你一言我一語地煽風點火,娟嬪在旁一心喝茶,不屑地拿著書看。皇后身邊的宮女面面相覷,只顧忙著端水果換茶水,個個看她們心懷鬼胎,皇后本人昏昏欲睡,搖著扇子不理睬她們。
「其實錯不在雅嬪,緣分這個東西很微妙啊!」娟嬪突然冒出一句,笑容可掬地搖著扇子,輕輕咳嗽一聲。
「錯不在她?難道錯在皇上?」康妃不言不語地瞪著她,瑩嬪很會配合,說話的腔調令人厭惡。
「錯當然不在皇上!」沒等她回應,皇后閉著雙眼微笑:「娟嬪不是說了嗎?你們好歹擔待點吧!別忘了自己是誰!」侍從們紛紛竊笑,所有人都看到她們的醜態。
「娘娘此話何意?」康妃終於按耐不住,猛地放下茶碗,「砰」的一聲嚇人一跳,皇后毫無懼色地睜開眼睛,手上的扇子也停了擺:「康妃,剛才手滑了吧?」
氣氛緊張得沒了天理,所有人都看著她,康妃有點後悔莫及,順著竿子往上爬:「娘娘恕罪!臣妾剛才確實手滑了,手心裡出了點汗!」不由自主地擺弄著手,貌似真的出汗了,估計是嚇出來的。
「手滑了不要緊,心不滑就沒事!」說得她心驚肉跳,儘管平時在後宮囂張跋扈,但對待皇后礙於名分,潑婦好歹也要收斂三分。
「緣分嘛,本來就是天注定!」娟嬪一副超脫的樣子,為了擺平緊張的氣氛,沒想到惹來瑩嬪的怨恨:「好比皇后娘娘與皇上的緣分!國母聖寵不衰,帝后琴瑟和諧是社稷之福!」
「娟嬪你什麼意思?」瑩嬪完全沉不住氣,大概是在家裡寵壞了,不顧康妃的臉色發綠,站起來振振有詞地質問:「那妖精是雅嬪,怎能與堂堂國母相提並論?什麼叫緣分?她那是勾引皇上邀寵,有什麼可說的!拿她和皇后娘娘打比方,分明是大不敬!」自以為趁熱打鐵,別有用心地請求皇后:「依臣妾之見,娟嬪對娘娘不敬,理應治罪!」
「坐下!你起什麼哄?」沒等皇后有所反應,康妃連忙拉著她數落,並給足了娟嬪的面子,當眾說了幾句軟話。
「瑩嬪,年紀輕輕的氣盛也就罷了!」簡直是氣場十足,皇后沒有給她面子,瞟了一眼不甘心的康妃,看都不看瑩嬪就發話:「有的時候還要有樣子,至少有個皇妃的樣子,不要動輒胡言亂語!知道嗎?」
「臣妾沒有胡言亂語!」小丫頭真的瘋了,甩開堂姐的手躥到她面前,不得不低頭地發洩不滿:「雅嬪勾引皇上本就該死,娟嬪對皇后娘娘不敬,同樣罪無可恕!」
「如此說來,你豈不是更該受罰?」聽到熟悉的聲音,后妃們紛紛轉身迎接,大潑婦指著她嘟囔著,小潑婦表面不服,心裡卻忐忑不安。
「你跑到皇后面前搬弄是非,此罪一也!在鳳兮宮大吵大鬧,找娟嬪的茬口,此罪二也!」滿面怒容地走到她面前,語氣冷颼颼地令人膽寒,她不敢多說什麼,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陛下息怒!」皇后見機行事,瞟著狼狽不堪的姐妹倆,輕笑一聲:「瑩嬪年幼無知,本宮和康妃會教她的,您就別動怒了!」
「平身!」大家都起來說話,皇帝越看她越不順眼,連同康妃也十分厭煩。回想婉蓮的擔心不無道理,難怪她不敢接受專寵宮闈,原來是她們作祟。
「年幼無知?」仁慶翻著白眼兒,厭惡而憤恨地瞪著她,她的性格比康妃更壞,氣不打一處來地罵道:「進了宮就是皇妃,那麼大了還年幼無知?什麼時候才能『有知』啊?」
一群人的眼睛掃向她,姐妹倆成了眾矢之的,侍從們不敢說話,眼睛卻如同刀子盯著她。瑩嬪是個傻冒+神經病,皇帝專注地看著她,沒有人看得出他的心思,不知深淺的小丫頭誤會了,厚著臉皮仰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