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所不知!」指著擺在眼前的禮物,就是她的「壽比南山」-簡單的石頭固定在瓷盤上,滔滔不絕地講述:「這石頭好比一座山,敢問皇后娘娘可否知曉寓意?」
看著仁慶的臉色,皇后的女人妒意暫且擱置,笑臉迎人:「本宮不知,妹妹賜教吧!」
「臣妾不敢!」她還是很會看人的,對皇后的印象不好不壞,只好委屈自己恭敬有加:「俗話說『壽比南山』,寓意健康長壽,皇后娘娘長樂無極!」不管她能否聽懂,搬出美人心計的一套應該可以,隨之跪下叩頭。
眾人面面相覷,仁慶在旁不說話,只會頗感驚訝地笑,充滿好奇地研究她。見無人開口,皇后聽到好話自然高興,但也有些糊塗。
「雅嬪很會說話嘛!」說得她樂不可支,擺出歡樂祥和的樣子,摸不著頭腦地問道:「這『壽比南山』是什麼呀?雅嬪自創的祝壽賀詞嗎?」
「依臣妾所見,她是在賣弄學問,張口就來!」古人的缺點就是不求精進,不求變革與進步,殊不知變革正在悄然發生。康妃沒能拉住她,瑩嬪橫衝直撞地冒出一句,繼續向仁慶拋媚眼,她的男人根本不理會。
「壽比南山是慶生之語,臣妾也是現學現賣,請陛下及娘娘見諒!」再次叩頭,禮貌做到了家,父親還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什麼事嘛!美月何嘗跪過?穿越古代立志寧折不彎,如今只好委曲求全,眼睛頓時看到的只有地面、裙擺和可憐的膝蓋,說不出的憤怒與悲哀。誠如明容所言,她要為傅家著想。
「好!本宮多謝雅嬪!」示意她平身之後,請她來到身邊親自送禮,皇后也是人,也喜歡受人奉承,馬屁拍得不錯嘛!父親不由得衝著她笑。
父女倆都笑了,別人就要臉色煞白了,個個像烏眼雞似的,皇帝一邊觀察這群人,一邊托著腮觀察她。
「本宮喜歡這個禮物!禮輕情意重嘛,不像某些人華而不實,做人還是實在點好!」說著,皇后不由自主地喜歡她,拉著她問長問短,不知道的以為是姐妹。
「切,前些日子不冷不熱,今天是怎麼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心口不一地笑著,瞪著旁邊的皇帝,這傢伙竟敢與她眉目傳情,姐乾脆低頭不理。皇后的臉色不好,但覺得她給足了面子,高興得樂開了花。
皇后用茶的時候太戲劇化了!侍女端上茶碗,這女人平時穩重大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接不住東西,茶碗險些打翻在地。美月想都不想,本能地彎腰蹲地托住它。
「丫丫的呸!根本就是考驗我嘛!」眾人的反應各異,總之沒有不驚訝的,康妃的手絹都掉落了。接到茶碗才覺得有問題,看著皇后欣喜的眼神,她心裡不爽也要故作深沉,將茶碗恭敬地遞上:「娘娘請小心!」
「嗯,妹妹真好!」接過茶碗不喝,而是反覆擺弄碗口,頗為玩味地看著她。
開席之後,眾人觀賞歌舞,一派昇平的景象。美月不懂欣賞慢悠悠的東西,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眼睛半睜半閉的樣子很可愛,別人都在虛偽奉承皇后,只有她置身事外。
「雅嬪妹妹的打扮彷彿不太好吧?」康妃不知哪根筋搭錯位,好端端地再啟戰端,火藥味十足地挑釁:「從二品後宮夫人穿得素淨,釵環也不太名貴吧?要不,本宮給妹妹送點過去?」
「瞧你,打扮得再漂亮又怎樣?」經過方纔的一幕,沒等美月坐在位置上針鋒相對,皇后就慢騰騰地發了話:「後宮向來節儉,雅嬪不鋪張是對的!本宮主張後宮不得奢侈。康妃莫非忘了嗎?」
皇后的父親暗自高興,傅環不敢鬆懈,徐丞相佳餚難以下嚥,冷冷地注視著皇帝,沒想到他始終不作反應,彷彿后妃們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