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摔了個四腳朝天,嘴裡罵罵咧咧地,揚言要打死明容。
「你是打給我看的嗎?」一句話鎮住了她,旁邊看戲的沁兒陰陽怪氣,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美月不給面子地反駁:「這丫頭被姐姐慣壞了吧?起碼的規矩都不懂,當著主子們的面打人,姐姐怎麼不管管?」
「你管得著嗎?我願意慣著她!賤人!」翻著白眼兒嚇人,姐才不怵她,現代女的眼睛炯炯有神,步步逼得她向後退卻,其他秀女坐山觀虎鬥。
「你敢向前一步,康妃娘娘是不會放過你的!」心虛地指著她的鼻子,手絹被揉搓得不成樣子,丫環急忙扶住她。
「大家都是待選之人,何必鬧得不愉快呢?」自從昨夜再次吃虧,她對妖孽男顧忌加恨,乾脆調皮地擠著眼皮:「我是在規勸姐姐,幫姐姐為人呢!」
「混賬!」潑婦抬起手來就要打,沒等她反應過來,身旁一隻手攔住了她,美月的臉色大變,略帶不屑地瞪著他們。
「沁兒姑娘!」原來是姜總管,秀女們既不屑又害怕的人,誰也不敢保證是否晉陞為妃,更不敢保證是否需要他幫助。雖然只是半個男人,手上的力道還可以,握住她死活不鬆開,沁兒不知好歹,放下手還出口成髒。
「姜總管,你為什麼總是幫她?莫非你們有什麼瓜葛?或者你在替某人遮掩什麼?」眾人瞠目結舌,她居然如此不知死活,明擺著笑話皇帝沾染秀女,傲慢的樣子令人作嘔。
「姑娘有所不知!」他沒有中圈套,一句話噎死她:「有些事還是不說為妙,能否有幸呆在這宮裡,還要看自己的造化!倘如沒有這個造化,說什麼都沒用!」眼神銳利,瞪得她心裡有火無處發。
「至於你的堂姐,康妃娘娘富貴在天,你若有本事取悅聖上,老奴也攔不住啊!」眼珠一轉地圓滑,說話殺人於無形,別說氣得她無話可說,美月也有些不寒而慄。
太監的模樣不奇怪,嗓門奇怪,據說性格有點畸形。姜總管的品行還算好的,多數太監破罐破摔,早已失去了人生樂趣,不是得過且過,就是損人不利己。
不過對待這種潑婦,她還是很高興的,既然平常人說不出損話,借他的嘴出口惡氣吧!
站在大殿之上,眾人目光盯著她,有人不屑有人嫉妒,皇帝挨個瀏覽,鑒賞寶物似的令她不服。古代有太多的不合理,嚴重的後宮問題就是其中之一,一群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不勾心鬥角才怪,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越想越氣,撅著嘴心裡直罵帝王都是色鬼。
誰知,仁慶誤以為她吃醋,目光就沒離開過她,端詳別人也是三心二意。看到那幅苦大仇深的面孔,渾身上下的素衣,低矮的髮髻上除了一朵百合花,就是一枚陳舊的銀飾,不禁欽佩她的節儉。
即使人人知道皇帝的心思,仍舊個個打扮得爭奇鬥艷,不是大紅大紫的衣服,就是頭上金光閃閃,再不濟多抹胭脂。如此一來眼花繚亂,凸現了她的與眾不同。
沁兒俗氣地笑著,沒想到他微微一笑,正當她高興的時候,不屑地抬腿走了。為了這簡短的一瞬間,她苦心經營了好幾天,天不亮就起床梳洗打扮,精心挑選衣服首飾,頭上戴著耀眼的純金燕子簪。
可惜他不喜歡,這一走她臉色煞白,嘴唇瑟瑟發抖,雙手狂擰手絹,彷彿有人欠她錢。
「拿著!」眾人大跌眼鏡,仁慶的心思很難猜,本來大家嫉妒的是婉蓮,賀蘭梅兒卻拿到頭彩。皇帝賜給的如意荷包,梅兒完全想不到,誠惶誠恐地接過謝恩,但氣定神閒不驕不躁,美月十分佩服。
明容有些害怕,皇帝不會是生氣了,不再理她了吧?這下如何是好?姑娘家已經侍寢,萬一二小姐遭到厭棄,別說她本人將被發配寺廟,終身剃度出家,傅家的朝廷地位也會岌岌可危。忐忑不安地站在殿外,不住地望著她,不料主子竟然毫不著急,反而笑盈盈地看著對手,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仁慶經過她的位置,已經是第二次了,見她完全沒有笑意,調皮地翻著白眼兒。在別人認定她被拋棄,甚至在旁幸災樂禍的時候,他的出其不意令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