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時間不多,蘇月彤臉上已經浮現青黑色的死氣,北庭皓月一拳將桌子砸得粉碎,暴跳如雷地吼叫,「老黑老白,你們兩個混蛋,趕緊給老子滾過來!再不滾過來,老子扒了你們的鳥毛,割了你們的鳥蛋!」
「來了,來了!」話音剛落,空氣裡一道波紋拂過,突然裂開一條縫隙,走出兩名老者。
老白摸著額上的汗水,氣喘吁吁,老黑撫著胸口,嘴裡埋怨,「我們可是拼著老命趕來的,尊主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什麼叫割了他們的鳥蛋,老都老了,也不給他們留點面子!
北庭皓月抬腿就踹,「少廢話,趕緊治病救人!」
老白會看眼色多了,見北庭皓月一副恨不得吃了他們的樣子,趕緊從腰間掛著的葫蘆裡倒出一顆丹藥,快步上前,喂到蘇月彤的嘴裡。
奇跡發生了,蘇月彤臉上泛起的死氣緩緩散去,蒼白的臉頰漸漸恢復健康的紅潤,北庭皓月搶步上前,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體溫也降了下去。
「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老白笑瞇瞇地捻了捻鬍子,「兩三個時辰。」
皺眉,「怎麼這麼久?」
老黑搶著回答,「瘟疫讓她元氣大傷,需要耗費時間恢復精氣。」
北庭皓月緩緩吐出一口氣,瞪眼道,「你們兩個老東西,從崑崙趕到江都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情,你們竟然給我花了三天,不想活了是不是?!」
老黑很是委屈,「尊主啊,這治病的丹藥也是需要時間煉製的,我和老白收到信,就日夜趕工,要不是以精血養丹,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呢!」
北庭皓月不耐煩地揮手,「行了,行了,趕緊去疫區救人,還有好些病人等著你們的丹藥呢!」
老黑與老白對了個眼神,現在的尊主被情所困,喜怒無常,他們可惹不得!
正要離開,北庭皓月喚道,「等一下,先將這房間裡的病氣散了。」
老黑揮了揮寬大的衣袖,將瀰漫在房中的病氣全部收了起來。
坐到床頭,見蘇月彤平穩地呼吸,北庭皓月懸著的心總算是回到胸膛,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眼中泛起溫柔的笑意,她終於成為他的妻子。
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他整理好衣服,戴上面具,走出院門。
院門外,幾名侍衛掌著燈籠,凌瑾楓負手而立,一臉凝重,身邊站著哭得慘兮兮的小石頭。
見到他出現,小石頭立刻撲了過來,「大哥哥,姐姐怎麼樣了?」
「沒事了!」北庭皓月摸了摸他的頭,望向凌瑾楓,微笑著說道,「多謝王爺關心,蘇蘇她沒事了。」
「這就好,蘇蘇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凌瑾楓冷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小石頭高興地邊抹眼淚邊往院子裡跑,北庭皓月溫和地微笑,並沒有阻止他。
凌瑾楓也想探望,但轉念一想現在已經傍晚,不太合適,便說道,「時間不早了,本王不便打擾,仙羽公子早點休息。」
北庭皓月點了點頭,「王爺慢走。」
雖然老白說蘇月彤兩三個時辰就可以醒來,但她一向嗜睡,竟然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蘇月彤睜開眼,赫然闖入北庭皓月修長含笑的鳳眼,嘴巴張了張,半晌沒有吐出半個字。
北庭皓月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輕笑,「娘子,怎的傻眼了?」
蘇月彤自嘲地笑,「沒想到死了也會出現幻覺,竟然看到狐狸的臉了。」
北庭皓月好笑搖頭,伸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喃喃道,「傻瓜,你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這寬厚的懷抱所傳遞的溫度,這溫柔而磁性的聲音,真真切切存在著,蘇月彤呼吸一滯,繼而驚喜,然後錯愕,「我,我為什麼沒死?」
「因為我是神仙吶,我想救誰的命,就可以救誰的命。」欠扁地輕笑。
蘇月彤捶了他一拳,「去,盡胡說。」
北庭皓月沒有辯解,挑著眉微笑。
為什麼活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刻還活著,重生的喜悅將蘇月彤再度包裹,她安心地呼吸屬於他的氣息,半晌,低低叫道,「夫君。」
「娘子。」北庭皓月心滿意足地歎息,將她抱得更緊,「真好聽,再叫幾聲。」
她真的成為他的妻子了,蘇月彤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抬起頭,注視他的雙眼,認真地叫道,「夫君,夫君。」
北庭皓月眉眼俱彎,「娘子,娘子。」
溫馨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北庭皓月突然眨了眨眼,神秘地笑,「娘子,記不記得你還欠了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這廝一露出神秘的笑就準沒好事,蘇月彤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惕地拉開與他的距離。
「洞房花燭夜。」北庭皓月傾身上前,將她禁錮在自己與牆壁之前,曖昧地輕笑,「娘子,為夫說過,為夫收利息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蘇月彤身體抖了抖,閉著眼睛尖叫,「不要,不要,我生病剛好!」
她的臉頰染著淡淡的粉紅,眼睫毛羞怯地顫抖著,北庭皓月唇角一翹,興起捉弄她的心思,唇觸碰到她可愛的耳垂,曖昧低語,「娘子,可是為夫忍得很辛苦吶。」
「色狐狸,一大早就發情!」蘇月彤羞得一腳踹了過去。
北庭皓月輕輕鬆鬆抓住她小巧的腳踝,握在手中捏了捏,不懷好意地笑道,「娘子,不聽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狐狸,你,你不要亂來!」
他的手緩緩滑到她的小腿,一路向上,到了大腿,腰間。
蘇月彤驚恐地瞪大雙眼,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但是她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他的手觸碰她的肌膚開始,一路延伸,直到他的手停在她的胸前,她已經緊張地張著嘴巴,忘記所有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