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兒假咳了一聲,「嗯,我是有想法,不過……還沒到禽獸的地步,好不?」
她一面往山寨裡走,一面道:「你看他們身著不菲,非富即貴,我們這座山,又不是大山,大毛他們又基本上沒有很大的能耐,若是放了他們回去,帶了人來剿匪的話,大毛他們不就慘了……」
「你……」飛鷹臉色紫漲的難看極了,「那也沒必要……」頓了頓,覺得不妥,道:「殺了他們便是……」
樂嘉兒撇嘴,道:「我們是求財,又不是殺人越貨……好了,你跟著我到我房裡來吧,辦完了事就放他們走……」
「咳……」這話聽起來好會讓人想歪的說,飛鷹看著小毛偷笑的樣子,樂嘉兒又剛剛開了那種超級玩笑,啊……難道他和樂嘉兒看起來那麼親近……像斷背……汗……
飛鷹漲紅了臉,對小毛揚了揚拳頭,小毛他們才停止了笑聲。
三個男人……三*P啊,瘋了……
飛鷹經過樂嘉兒這段時間,有事沒事的灌輸,也瞭解了一點男人之間的事了,狂汗……
樂嘉兒哼著歌,看著青翠蔥蔥的山頭,突然詭異的回過頭一笑,道:「我決定了,給這座山取名叫斷背山……」
「光……」飛鷹華麗麗的栽倒在地上,不能言語。
樂嘉兒真的是越來越邪惡了……
到了房間內,大毛早已把剝的乾乾淨淨的男孩子用一床薄被裹了丟在了床-上,裹的跟個棕子似的。
樂嘉兒看著他那紅撲撲的小臉,像是紅蘋果一般,不由的邪惡因子又氾濫了起來,邪邪一笑,道:「寶貝,你叫什麼名字?冷麼?」
「你這個變-態,快把我鬆開……」男孩冷到不行,到底是到冬天了,他身上又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肯定是冷的。
樂嘉兒挑了挑眉,邪惡的坐到了一旁,笑道:「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鬆開你,再給你一床暖和的大棉被……」
「說吧,說出來就不冷了……」樂嘉兒好笑的勸著他道,「說個名字而已,獻身也只是到最後才做,你慌什麼?!」
「你……」男孩死死咬著泛青紫的唇,眸中的怒火似要把她給吞下去不可。
飛鷹在後面打了個寒顫,臉上的紅-潤壓根就沒退下去過,實在看不過去她這麼邪惡的樣子了,無奈的轉過了身,看著她這副樣子,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怎麼還不說?」樂嘉兒瞇著眼睛沉思了五秒,道:「不說算了,那我直接上0床了……」
「啊……你這個賤男人,怎麼能喜歡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你看不到嗎?」那男孩瘋了,忍不住狂叫了起來。
「我知道啊……」樂嘉兒無辜的道:「我喜歡的就是男人,沒錯啊……」
「你,你,你……」那男孩一連三個字出口,後面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彷彿她是惡魔……
樂嘉兒的手卻往男孩身上伸過去了,他一急,一哆嗦,閉上眼睛紅著臉吼叫了起來,「你別亂來,我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唐詩……」
唐詩?!
樂嘉兒蹙了蹙眉,道:「你騙誰呢?這是什麼怪名字啊?」
那男孩怒了,吼道:「你這種粗人怎麼會懂這名字的含義啊?你真是太可惡了……鄉巴佬……」
樂嘉兒呵呵一笑,也不計較,起了身,也不逗他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道:「好了,跟你開玩笑吶,起來,把字簽了,你就可以走了……」
那男孩傻眼了一會,怒道:「你裹著我,我怎麼起來啊?」
「那我幫你掀被子……」樂嘉兒手剛伸上去,那男孩就叫開了,紫漲了臉道:「別碰我……」
那叫聲一個淒慘啊……
驚天地,泣鬼神……
樂嘉兒無奈,「飛鷹,你幫他掀了被子吧,他怕我呢……」
飛鷹黑線直下,恨恨的走上來,奪了他的被子,抱了他的衣服扔給他,像是有人欠了他債似的,看的樂嘉兒一愣一愣的……
飛鷹啊,到底還是難馴,畢竟她能與他和平共處已經不錯了,本來嘛,她沒事也會催殘一下飛鷹和山寨裡的孩子的,但是時間長了,難免被飛鷹冷冷的氣場凍到,樂嘉兒現在是能不逗他就不逗他……
但是,有時候手癢就會忍不住……
那男孩穿好了衣服,冷汗直下的走了上來,戒備的看了她一眼,道:「簽什麼?!」
樂嘉兒把紙拿上去,契約上寫著,不准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無非是一些君子小人的誓言,又以他的名譽為威脅,不然把他是斷背的事說出去……
唐詩的臉色很難看,拿著毛筆好半天都簽不下名字,可惡……
他竟然無中生有,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人?!
「不簽嗎?」樂嘉兒作勢欲收起紙張,道:「不簽就呆在山寨裡做我的壓寨王妃……」
「我……」唐詩艱難的繃起了臉,臉色極為難看的道:「我簽……」
他糾結了五秒,還是簽了他的名字,樂嘉兒吹乾了墨跡,道:「今天的事,我會替你保密,你也要遵守承諾……」
「你……你不要無中生有,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唐詩臉色紫漲,還沒有從樂嘉兒的調侃中出來。
「我的地盤我做主……」樂嘉兒賊賊的笑了聲,「我說有,你就有,我說你是斷背,你就一定是斷背……」
她拉開門,道:「慢走,不送,你的財物我們收了,替你花……」唐詩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死死的也嚥不下一口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樂嘉兒,衝出了屋門,帶著他的人急忙的下了山去了。
飛鷹看著樂嘉兒極為無可奈何了,「從沒見過當壞人也當的這麼有水準的……」
「你是在誇我嘛?」樂嘉兒拍了拍契約書,「走,去數數財物,記個帳,今晚大擺宴席,不醉不休……」
飛鷹無可奈何的跟著她走到大廳,為什麼她總是能生龍活虎的呢?
今晚……是月圓之夜啊,飛鷹又擔心了起來,但願今晚不要出什麼事情……
「小的們,今天幹的漂亮,收繳了許多財物,能花許多時間了,夠你們妻兒老小生活個兩年沒問題……」樂嘉兒英姿瀟灑的坐在了首席上,舉起了杯子往底下敬道。
「老大,你真是我們的好老大……」小毛感動的舉起了杯子道:「小的們,我們一起來敬老大一杯……」
樂嘉兒笑瞇瞇的喝了下去,倒真的是有了男兒風範,豪爽不已。
大毛抖了抖,糾結的問道:「老大,你怎麼今天放那個公子回去了?你若是真的喜歡,完全可以做壓寨夫人嘛……」
「唔……」樂嘉兒賊笑兩聲,道:「把他扒0光了後,才發覺沒有興趣……」
大毛一頭黑線,瞄了一眼樂嘉兒,低聲說:「這麼說來,老大和飛鷹大哥肯定是有一腿了……」
「唔……」小毛急忙摀住大毛的嘴巴,看著不遠處飛鷹冷嗖嗖的目光,尷尬的笑道:「說起來,今天還虧了飛鷹大哥呢,不然真是拿不住那幾個侍衛……」
飛鷹涼涼的哼了一聲,悶悶的喝著酒,不時的看著天空,月亮快要升上上空了,眉頭皺了起來。
小毛掰開大毛的手,討好的笑道:「老大最喜歡什麼樣的美男,下次咱們兄弟再遇到了,一定死也要把他打劫回來,獻給老大……」
樂嘉兒笑著認真的想了想,她的樣子,實在讓飛鷹無語,看看月色快上來,趁人不注意,隱退到了後山,每當月圓毒發的時刻,是最害怕的時候,可是,這一次卻很幸福呢……
他毅然的選擇跟著樂嘉兒身邊,是他有記憶以來,說不清的從內心裡湧上來的幸福感覺……
樂嘉兒笑道:「我喜歡長相很妖孽的,很俊美的,比女人還有味道的女人……」
以下的人大眼對小眼,妖孽?
那不是妖怪……
老大的口味,真是特別……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妖孽美男啊?連今天的唐詩都少了一份味道呢,他實在是太青澀了……」樂嘉兒苦笑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秦賢……
唔,她的志願啊,來到古代,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偏偏又是皇帝,真是糾結,她要想一想,到底要不要不顧一切,不顧這個時代的身份地位進宮去找他呢?!
真是費勁……
這個時代,真是讓人不得已啊,不過,她現在也有了牽掛了,既然已經入草為寇,至少要好好安置了大毛小毛他們從良吧,做山賊也只是一時之計,哪裡能做一輩子,太不安全了……
「這世上有這樣的男人嘛……」大毛小毛嘀咕著,實在想像不出這樣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好了,好好慶祝吧,等劫夠了銀子,我們找一處好山好水安頓下來,從此做良民,小的們,還是那句話,只劫財不劫命,只劫有錢的,不劫沒錢的……」樂嘉兒坐在凳子上又重新宣佈了這些話,道:「好好喝酒吧……」
「是,老大……」兄弟們豪情萬千的碰了杯,喜悅的碰杯,豪爽的喝下了酒。
樂嘉兒起身,瞄了瞄飛鷹的位置,人卻不見了,她奇怪的起了身去找他,憑著直覺,到了後山,果然見他歪在草地上,她有些發愣,直直的走過去,道:「這麼冷的天,你還睡在地上……」
走近一看,才發覺他整個身體都在哆嗦,冷汗流了整個額頭。
樂嘉兒驚了一跳,急忙上前拉住他道:「飛鷹,你怎麼了?酒喝多了嗎?胃疼?感冒了?!」
她略顯緊張的語氣,讓飛鷹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她,推開她道:「你,你離我遠點……」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害到她。
「飛鷹,到底怎麼了?」樂嘉兒緊張萬分,道:「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要……」飛鷹直冒冷汗的阻止她,道:「沒用的……」
樂嘉兒急的慌了神了,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又不讓我叫大夫,又不讓我靠近,你生病了……」
「不是生病……」飛鷹在地上打著滾,手上的青筋突出來,像是極為痛苦,「是中毒……」
樂嘉兒心口一突,「中毒?什麼毒?誰下的?」
飛鷹艱難一笑,本想安慰她,可是,那笑容看起來真的是痛苦不堪。
樂嘉兒當下心就糾起來了,道:「有沒有解藥?」
飛鷹搖頭,緊抿著唇,「等天亮就好了……」
「到底是什麼毒啊?」樂嘉兒上前抱住他,道:「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可是,飛鷹的體重,她哪裡能承受的起來,她無奈,只好緊緊的抱緊他,道:「告訴我,到底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我會想辦法幫你拿解藥……」
飛鷹苦笑搖頭,內心卻湧起一股幸福感覺,哪怕五臟六腑正忍受著煎熬,哪怕毒發身亡,他能在她身邊,只是看著,只是守護著,只是看她為他緊張了一下,也是幸福的……
不在王爺的身邊,不能為王爺辦事,不能定時的回去拿解藥,毒發是必然的,他不後悔……
當隱形人心中有了惦記的人,再沒有什麼比看不到更讓人痛的了。
為了樂嘉兒,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只知道要一直堅持下去,守護她直到自己身亡……不後悔……
「喂……」樂嘉兒急了,看著飛鷹滿頭冷汗的樣子,不由的擔心不已,沖道:「你這個呆瓜,快點告訴我怎麼辦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毒發身亡吧……」
飛鷹搖搖頭,貪心的窩在她的身上,汲取著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即使死在這裡,他也不後悔了。
「沒用的,這解藥,只有王爺才有……」飛鷹艱難的道:「我擅自離開了王爺府,等於背叛了王爺,這毒沒辦法解了……」
樂嘉兒皺了皺眉,「大塊頭下的毒?」
飛鷹搖頭,「不是,是閻家……」他本想再說一些,可是,身上疼的實在是受不了,皺了眉,猛的噴了口血,便昏迷了過去……
「飛鷹……」樂嘉兒驚呼一聲,抱緊他搖道:「你沒事吧?」
不由的擔心不已,大塊頭為什麼要好好的給飛鷹下毒藥?!
怎麼辦?!
樂嘉兒開始糾結不已,雖說不想再見到大塊頭,可是,她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而且飛鷹是為了她才離開了王爺府,終是因她而起……
要回去嗎?!飛鷹現在這個樣子,讓她很內疚……
可是,樂嘉兒猶疑了……這個毒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一時心內如焚,各種心情在心內纏繞了,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再回去面對閻修羅了,也許,他早已與晚晴雙宿雙飛了。
正在恍惚間,突然聽見山寨一陣凌亂的聲音,她驚了一跳,急急的放下飛鷹,往山寨裡走去,突然間火花四竄,竟然起了火了……
疾步衝了過去,兄弟們竟然與一幫侍衛一樣的人打了起來,她一驚,急吼道:「住手……」
到底是誰報了官?
他們只是無傷大雅的山賊,從未劫過拿山賊,竟也能遭人報復嗎?!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清秀的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們停手。
唐詩?!
樂嘉兒驚了,腦內大叫不好,這人……下午玩笑開大了,這男生長相俊美,怎麼就這麼有報復心……
這人是什麼身份?縣官的孩子?地方一霸?
還是……商人?!
「給我把他抓起來,竟然羞辱本少爺,可惡……」唐詩不由的漲紅了面頰,一雙清麗的眼睛怒瞪著樂嘉兒……
「喂,」樂嘉兒急道:「你抓我可以,但是不要傷害山寨裡的兄弟們……」
「老大……」大毛小毛他們往前衝了兩步,想要上前來救他。卻被侍衛們攔住,樂嘉兒思量五秒,敵多我寡,飛鷹又毒發了,壓根佔不到便宜……
「你們這些山賊,打家劫舍,本少爺今天要清除了你們……」唐詩惱怒的瞪著樂嘉兒,還在為下午的事情耿耿於懷……
樂嘉兒急了,怒道:「我們雖是山賊,也只是劫財而已,又從沒有殺過人,你憑什麼要剷除我們?你不就是為了下午的事氣恨我嗎?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下午羞-辱你的人是我,與他們無關,你不要為難他們……」
唐詩臉更紫漲了,她一提下午的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咬著唇,冷哼一聲,道:「那就好,反正本少爺來也只是為了抓你而已……」
樂嘉兒微微鬆了口氣,看著唐詩的性格和年紀,其實真的不壞,只是為下午的一口氣置她的氣而已,估計她受點苦,等他消了氣,他自然就放了她了……
火燒眉毛啊……
樂嘉兒怎麼也沒料到,下午的事竟然引起了他的報復。
「老大……」大毛和小毛一陣焦急,左右看了看,竟然不見飛鷹,平時不是寸步不離的嗎?怎麼現在不見人影?
樂嘉兒看他們急的抓頭撓腮的樣子,笑了,說:「你們好好安份的在山寨裡呆著,等老大我回來,好好打理山寨啊,特別是後山那裡……」
大毛和小毛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樂嘉兒無奈的歎口氣,對唐詩道:「你還不讓他們撤退?我跟你們回去便是……」
唐詩擺了擺手,稚嫩的臉色稍好了些,得意的瞄了眼樂嘉兒,像是在對籠子裡的老鼠,嘲笑他下午的污-辱……
樂嘉兒往前走兩步,對後面的兄弟們擺了擺手,跟在後面走了。
大毛和小毛急忙讓兄弟們把火熄滅了,還好火勢不是很大……
又急忙的往後山去了,卻看見飛鷹昏倒在那裡,他們愣了愣,抬了回來,左右看看也不知到底生了什麼病,卻對山寨的處境和樂嘉兒擔心不已……
走了許久,樂嘉兒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要走斷了,她無奈的道:「喂,唐詩,你要抓我,好歹要準備一頂牢車啊,走著好累啊……」
唐詩一頭黑線,紫漲著臉在黑夜裡盯著她,恨恨的道:「不許你叫我名字……」
「哦哦……」樂嘉兒嘿嘿一笑,「不止要叫你名字,還要念你下午簽的契約呢,唉……侍衛們停一停,你們主子有不良嗜好哦……」
唐詩急了,折過馬,一把拎起了樂嘉兒的後衣領扔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威脅似的道:「你再說,我割了你舌頭……」
狂汗……
這唐詩倒是挺暴-力……
瞧他那認真不已的樣子,樂嘉兒輕輕的笑了。
雖然,像是被劫的人橫在馬上,有點奇怪,但是樂嘉兒還是笑了起來,一點也不擔心會惹怒唐詩,反而欣賞他臉紅紅的樣子,可愛極了……
「你笑什麼?」唐詩生氣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樂嘉兒挑了挑眉,「雖然現在難受了點,不過比走路舒服多了……」
「你……」唐詩這才發覺自己根本跟不上她的思維,不由的惱羞成怒,拎著她的衣領要把她丟下馬。
樂嘉兒笑嘻嘻的低聲道:「扔吧扔吧,反正只是鬧彆扭呢,你是斷背……」
她威脅的意味,唐詩感覺到了,手緊緊的撓著她後背的衣裳,恨的牙癢癢,他的軟肋真是拿她捏到了,他絕不能讓人傳出自己是斷背啊……
唐詩冷冷的一哼,捏著她的衣服,狠狠的抽了馬一下,馬疾馳著像箭一樣飛奔出去了……
「嘔……」樂嘉兒一個乾嘔,幾乎瘋掉,這屁孩瘋了不成?
他絕對是故意折騰她的,太可惡了……
晚上喝進去的一點酒全部嘔了個乾淨,樂嘉兒心中惱恨不已,絕不能讓自己處於下風,伸手抓起他的錦衣幫亂的擦了擦嘴……
唐詩當即傻眼了,愣了半秒,「啊……」
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從口中逸中,唐詩扼制不住的飛奔下了馬,看著自己的衣服不由的氣恨不已,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道:「你……你這個山賊……」
樂嘉兒也從馬上跳下來,順了順胃,隨便聳了聳肩,她也無可奈何,好吧?!
「你有潔癖啊?」樂嘉兒賊賊的笑了起來,「看你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肯定是有潔癖的,呵呵,又發現你一個嗜好了……」
唐詩臉色難看了起來,上前道:「把契約書拿給我……」
樂嘉兒後退一步,道:「沒有,你怕什麼啊?難道怕我真亂說嗎?你若是君子,我也是君子,你若是小人,我比你更小人,哼……」
「哼,」唐詩冷冷一哼,「山賊還有什麼君子和小人,廢話少說,把契約書給我……」
「不給呢,你要殺人滅口嗎?」樂嘉兒瞪著他道:「你也比山賊好不到哪兒去……」
眼看著他想要撲上來的架勢,樂嘉兒晃了晃身形,跟他玩起了捉迷藏,道:「我知道你叫唐詩,你就算搶去了契約書又怎麼樣?我還有嘴呢?我還有手呢……」
她喘了兩口氣,恨道:「你再搶試試,我寫滿唐詩是斷背的大字報,滿城貼滿了,看你怎麼洗脫這個斷背之名……」
「你,你敢……」唐詩也追的氣喘吁吁了,從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山賊,都成精了嗎?竟然會這麼威脅人……
可惡!
唐詩急了,本來想把契約書搶過來,威脅一下封一下口就放了他的,可是,看現在的情景,他壓根就是跟她槓上了……
唐詩不由的惱怒不已,再次一把拎起她扔到了馬車,恨不能把她綁起來帶回去封口了……
樂嘉兒眨了眨眼睛,討好似的笑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這麼怕人說你是斷背,又有潔癖……」
唐詩乾脆扭過了頭,不再理會她,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與這個女人共騎一馬了,只要……想到錦衣上有他的口水,就直想幹嘔……
他要盡快回去換衣服……
樂嘉兒見他不理不睬,倒也悠閒的很,乾脆坐直了在馬車上,活生生唐詩是一副牽馬人的景象……
飛鷹……怎麼樣了呢?!
樂嘉兒有些擔心,可是毒,她也沒有辦法啊,她只能……跟著這個人,看唐詩也只是賭氣的孩子,若是能讓他幫忙找幾個出名的大夫,也許能解毒呢……
她是絕對沒辦法回王爺府的,她自認為自己絕對做不到……
她盯著唐詩彆扭的背影,淺淺的笑了,這個年紀真的很好呀,人生才剛剛拉開序幕……
回過頭去看山頭的方向,只能看到一點點黑黑的影子了,飛鷹……可要快點好起來過來找她呀……
隱隱的那些侍衛追了上來,一看到唐詩這麼牽著馬的情景,不由的震驚了,吼道:「你這個不要命的山賊,竟然敢跟主子搶馬坐……」
說著,刀便揮了上來。
「李震,住手……」唐詩輕輕一喝,刀險險的停在了她的脖子口,樂嘉兒嚥了嚥口水,嘀咕道:「丫的,這麼嚇人,有必要跟我一個小山賊計較嗎?」
唐詩涼涼的盯了她一眼,又扭過了頭去。
樂嘉兒盯著他的背部輪廓,心中暗暗的驚歎,其實他還是很善良的一個孩子,雖然彆扭,但是,至少也沒有傷害山寨裡的大毛他們。
「主子……」名叫李震的侍衛頭領,似乎很不滿,「匆匆從城裡出來剿匪,卻輕易的放過了他們,實在是……」「夠了……」唐詩哼了一聲,道:「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李震氣焰滅了下去,低聲回道:「屬下聽主子的……」
他惱火的瞪了一眼樂嘉兒,兩隻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她,鼓了鼓腮幫子,似乎對她很不滿。
樂嘉兒笑瞇瞇的做了個鬼臉,心安理得的坐在馬上,任唐詩當馬伕……
若他是馬伕,那也是天底下最俊美的馬伕了……
天色微微亮了起來,樂嘉兒模模糊糊的差點睡過去,感覺緊閉的眼前出現一條光縫,她疑惑的睜開了眼睛,燈火通明的大宅門前,許多的侍衛在迎接著唐詩……
好氣派……
樂嘉兒驚歎了一聲,隨即駭到了,這屁孩到底是什麼身份?!
看來真是家底厚實,非富即貴了。
唐詩沒有回頭看她,低聲吩咐道:「我先去洗個澡,先把她送到我書房裡去……」
樂嘉兒一驚,隨即無語,才十幾歲的小孩,這麼老成的說著自己的書房……聽起來好奇怪……
「喂……」樂嘉兒輕呼一聲,他人已經進去了。
她無奈的下了馬車,跟著內府的管家走到了好遠的路才到了書房門前,七繞八繞,倒真像是王爺府似的構造,大抵古代的建築都是相似的,看多了就沒什麼感覺了……
只是,這座華麗的宅阺,讓她想起不久前不愉快的經歷了。
那是一座牢籠,最可怕是她自己,丟失了一部分心肺在那裡,那個人身上……
「到了……」管家一時弄不清她的身份,只是看她打扮,難免輕蔑幾分,吩咐道:「在書房先等著,少爺一會便來,不要亂動少爺的東西……」
「砰……」一個花瓶華麗麗的掉了下來。
管家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胡亂瞄的樂嘉兒一眼。
樂嘉兒沒心沒肺的笑了笑,「這個花瓶很值錢嗎?」
「你說呢,賣了你也賠不起……」管家不由的聲色俱厲了,沒見過這麼不自覺的。
樂嘉兒自嘲的笑笑,「看你們家這麼大,就缺賣了我的錢了?哼,不就一個花瓶嗎?再值錢也只是花瓶,擺設而已……」
管家氣的吹鬍子瞪眼了,怒道:「別強詞奪理,更不許胡亂動少爺的物件……」
樂嘉兒猶不自覺,胡亂的瞄了瞄,全然無視了管家戒備的眼神。
估計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書房,管家許久都不肯離去,唯恐他有小偷小摸行為了,山賊嘛,自然混久了就有賊相……
天色更亮了幾分,清晨時分的寒氣還是很重的,只是樂嘉兒習慣了,在山寨裡生活,有時不也趁夜打劫嘛……
樂嘉兒快等的不耐煩時,唐詩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換了一身墨綠色的錦服,倒真有了幾分成熟的氣味。
「你先下去吧……」唐詩盯了眼管家,吩咐道:「除非我叫你,否則不許進來……」
「是……」管家愣了五秒,急忙應了,偷偷的再打量了眼樂嘉兒,搞不清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了,怎麼會跟這種低下的人混在一起……
唐詩看了她一眼,微肅的道:「怎麼樣你才能把契約書拿給我?還保證出去不會胡亂說……」
樂嘉兒左瞄瞄右看看,笑了起來,「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唐詩不悅的蹙了眉,道:「這跟契約書有什麼關係?」他頓了頓,「你要錢?」
難免心情不爽,雖他不缺錢,但以名譽相威脅著要錢,還是一個山賊頭頭,傳出去更讓人不爽……
「唔……錢我很缺啊……」樂嘉兒糾結了起來,「看你的樣子倒是很有錢,我真的不知道要多少錢合適了……」
唐詩黑了臉,「先把契約書拿給我,我讓管家領你去帳房……」
「啊……」樂嘉兒一愣,笑瞇瞇的道:「你倒還真是大方啊,不過……我還有條件……」
這一下唐山的臉徹底青了下去了,「你不要得寸進尺……畢竟你現在在我府裡,若是我要殺了你,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