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韻坐在外面的亭子裡,看著院子裡的花叢,景慕天走了有十天了,他每次只是飛鴿回來報個平安,他似乎很忙,忙到連一份書信都懶得寫。
回暖走了進來,看著靜靜坐在那裡發呆的安韻,「你是在擔心景慕天嗎?」
安韻回頭看著回暖,淡笑,「他自不用我擔心!」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打勝仗回來了。
回暖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不禁的皺眉,「姐姐,你對景慕天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挑了挑眉,看著外面的花叢,堅定的說,「我愛的只是雲奇。」是的,我不會愛上景慕天的,今生我只愛雲奇,等到我殺了景慕兼,我想景慕天也會娶很多女人,自古皇上三宮六院本就是屬於正常。
回暖只是看著她,姐姐,其實你是關心他的,可是你卻總是拿著愛雲奇來告誡自己,想必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景慕天到底是利用還是真正的動心吧!
十五日,景慕天飛鴿回來,讓安韻將糧食運過去,景慕兼看來是打算死守京城了,那麼景慕天呢?難道也打算打持久戰?
安韻原想要將燕兒和安兒留下的,可是燕兒不肯只能帶上她們。
在趕赴京城的路上,安韻一路上總是掀開簾子,看看行走了多少,她想知道還有多久到營帳,不知道景慕天現在怎麼樣了?這是十幾日他是不是整日忙著戰事不曾休息?
燕兒有些難受,捂著嘴,她臉色有些難看。
「姨娘,您怎麼了?」雲安抬起小臉擔心的看著燕兒。
安韻這才注意到燕兒臉色的難看,「燕兒,是不是馬車太顛簸了?」
回暖掀起了簾子,「馬伕,讓馬車先停一下。」
馬車一停,燕兒難受的跑下去吐了,胃裡面很難受,翻江倒海的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
安韻擔心的走上前,拿著手帕給燕兒擦擦嘴角,「燕兒,你最近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
燕兒只是搖頭,「最近只覺得特別嗜睡,胃裡偶爾會這樣,可是沒有今日這般嚴重。」
安韻彷彿知道了什麼,臉上帶著笑容,伸手拿過她的手把了一下脈搏,笑著說道,「燕兒,你有喜了!」
燕兒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還沉靜在安韻的話中,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有著難言的苦澀。
「燕兒,難道你不開心嗎?」看到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安韻不解的問,原本以為她會很高興的,可是卻看不到她臉上的笑容,「燕兒,你怎麼了?」有點擔心了。
燕兒看著安韻,勉強的笑著,「沒事,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安韻牽起燕兒的手,往回暖她們走去,一邊囑托燕兒,哪些方面要注意,現在要注意休息,凡事不可以操勞過度。
「姐姐,燕兒是怎麼了?」看著她們回來,回暖擔心的問。
安韻只是嬉笑著,「燕兒現在有喜了!」
「什麼?」回暖不敢相信的看著燕兒,繼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握緊了燕兒的手,「燕兒,朱雀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我倒是要看看他知道自己有孩子了,是不是還是那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是啊,安韻也想知道,除了看到朱雀流淚過倒是不曾看到他笑過,安韻甚至不知道這世上能有什麼人什麼物可以讓朱雀笑的。
夜裡,馬車和後面的士兵駐紮在此地休息。
畢竟已經趕著幾天的路了,即便人不累,馬也累了,而且這麼多士兵都是徒步的,想必心裡也是抱怨的想著休息。
安韻和回暖、燕兒、雲安睡在馬車裡,她們其實也都是瞇著眼睛小憩。
半夜,後面響起了吵鬧聲,「有刺客,有刺客……」
安韻猛地睜開眼睛,剛剛進入夢鄉,耳朵裡面就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她聽力一向很好,那些刀劍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她的耳膜。
「燕兒、回暖,醒醒!」推了一把燕兒和回暖。
她們惺忪的睜開眼睛,眼中還有著睡意,想必也是剛剛進入夢鄉。
燕兒懷中的雲安,伸手揉搓著眼,哈了一聲,「娘親……」慵懶的彷彿又要繼續入睡。
安韻心痛雲安,一把將雲安抱在懷中,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安兒,醒醒,待會娘親讓安兒好好的睡一覺,好嗎?」
一直心痛著安兒,小小年紀經歷了一般人不曾經歷的苦難,親眼看到雲奇被火掩埋,又一直跟隨軍隊長途跋涉的,真是苦了他了,想必雲安現在真的很睏了,可是安兒,原諒娘親,現在不能讓你睡個安穩的覺。
雲安聽話的點頭,拚命的眨巴著眼睛,這樣自己就不會睡著了。
「姐姐,到底是怎麼了?」回暖不解的看著安韻,可是繼而隱約聽見打鬥聲,她睡意全無,睜大眼睛,警覺的看著安韻,彷彿明白了什麼。
安韻看著回暖,眼中充滿了複雜的點頭,「想必有人要劫梁。」不用猜想就知道是景慕兼他們,他們現在是甕中之鱉,不管怎麼樣也想要拚死一搏,他們不可能什麼也不做的就等待著景慕天攻城。
「好大的膽子!」回暖蹙眉,「他們未免也太過於明目張膽了!」已經注定會失敗了,卻還要做垂死掙扎,他們不知道現在這裡都是景慕天的地盤嗎?這樣未免太過於囂張。
安韻凝眸,他們本來就這般的明目張膽,要不然怎麼會那般膽大的殺害靖遠侯一族?
有人過來稟告,「稟皇妃,有黑衣人從背後偷襲我軍。」
安韻心裡嘀咕著,「黑衣人?」看來景慕兼對這次的糧食真的是志在必得了,掀開了簾子,看著那士兵,「來人有多少?」
「只有十幾個人,可是……功夫都很厲害!」士兵忐忑的說,「那些人殺人不眨眼,都是一刀斃命,像是專門訓練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