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靜靜的吹舞,一個身穿白色素衣的女人站在亭子裡,臉上說不出的苦澀,這裡曾經是她和雲奇快樂的地方,可是現如今雲奇已經不在。
身後有人給她身上加了一件披風,「多添加點衣服,小心著涼了!」景慕天溫柔的將披風弄好。
安韻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攏緊了身上的衣服,是有點涼,可是心更涼。
景慕天知道她是想念雲奇了,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淡淡的陪著她,韻兒,這裡是你和雲奇的地方,我是個局外人似乎永遠都走不進去。
安韻牽起了景慕天的手,轉頭淡笑,「我們走吧!」不想你為我難過,現在當著你的面思念著雲奇,我知道這樣做對你有多麼不公平。
景慕天跟著她離開,只是安韻回房拿了一件東西又拉著他離開,景慕天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安韻淡笑,「我今晚就帶你去看看那些寶藏!」那些是雲奇留給我的,原本就答應過給你的。
走進了後院,走過一排排的假山,然後是一道門,這裡倒是沒有被毀多少,當初被火燒的時候就是朱雀帶著昏迷的她和燕兒安兒從這裡逃出去的。
安韻走了進去,牽著景慕天的手,「跟著我走,別鬆手!」繼續往前走,曾記得她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雲奇也是這般對自己說的,淡淡一笑,現如今她也用同樣地話對景慕天說。
出了地窖,那是一片樹林,陰暗中帶著冷意,偶爾會聽見有鳥叫的聲音,一般人進來恐怕會害怕,可是她已經來了三次了,早已經沒有了怯意。
「韻兒,我們還是回去吧!」景慕天皺著眉說道,這裡面感覺有點陰森,不想要韻兒大晚上的冒險,竟可以白天再來。
安韻回頭,看著景慕天,知道他的擔心,可是難道他不知道她在這裡和雲奇生活了將近四年,這裡她早已經很熟悉了!
「放心吧,這裡我熟悉的很,只是這寶藏必須要有月亮才可以看得到!」
景慕天不解,為什麼一定要是月亮?
安韻淡淡的搖了搖頭,如果景慕天要是問她,她還真是答不出來的,轉過頭,繼續牽著他向前走,「雲奇當時跟我說了兩句話,『月照樹影珠簾起,尋光隨影盡在心。』」安韻淡淡的朝景慕天笑了笑,景慕天你明白嗎?
景慕天默念這兩句話『月照樹影珠簾起,尋光隨影盡在心。』,難道是按照月亮的光芒來尋找地方?可是為什麼要盡在心呢?
帶著他來到曾經雲奇帶她到達的地方,站在那裡可以看到遠處的季音寺,曾經這裡是屬於她和雲奇的,他們曾在漫天的星光下相擁,安韻幸福的笑著,感覺又回到了以前。
景慕天臉上閃著痛苦的光芒,韻兒,你是不是又想他了?看著遠方,黑夜遮蔽了眼睛,景慕天深深的歎了口氣,韻兒,我何時才可以走進你的心裡?何時才可以讓你不想他?
安韻轉過臉,收起了自己的記憶,今天她來是有事的,不是來回憶過去的。
「走,我現在帶你去!」說著拉著景慕天的手,隨著月亮照映的樹影往前走,果然在樹影的下面有一個機關,安韻坐下來,伸手撫摸著這機關的形狀,淡笑,從腰間拿出那塊玉珮,那是雲奇將它繫在畫捲上的,還記得那個大火燃燒的夜裡,他哭著將畫卷和玉珮交給她,說一定要留下玉珮,這是可以保住她性命的東西,雲奇,你把你最重要的東西都給了我,可我什麼也給不了你,甚至連你的命也救不回來!
玉珮放在上面,旁邊的山洞突然有一道石門開了,這裡果然隱蔽,如果找不到機關根本就無法發現這個山洞,因為山洞的門和山形是一模一樣的,一眼看去根本就沒有區別。
和景慕天走進了山洞,往裡面走都是一些金燦燦的黃金還有珠寶,這就是靖遠侯所有財富。
安韻看著這些金礦,沒有什麼驚喜反而有的是苦澀,「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景慕兼那麼迫切的想要滅靖遠侯一家!」能擁有這些金礦,是多少人的夢想,可是又有多少人窺視這些金銀!
景慕天出神的看著安韻,眼中閃著複雜的神情,是啊,誰都怕這些金銀不被自己所用,既然不是自己的為何不毀掉呢?
「過幾日你就讓人來將這些搬出去吧!」安韻淡淡的說道,現在這些都是景慕天了,他可以利用這些金銀廣徵士兵,也可以安撫百姓!
景慕天溫柔的將安韻摟在懷中,「不用搬出去,就取一點便是!多了反而是有害的!」如果讓那麼多人知道有這些金礦的存在,恐怕會惹來更多的事端!
安韻沒有說什麼,知道景慕天的顧慮,是啊,其實擁有太多的財富有利也有弊段。
為了慶祝攻下茗城,那些大臣在後院設宴恭喜景慕天,景慕天端坐在那裡和大臣們舉杯歡飲。
「尹統領,這次能攻下茗城,你的功勞最大,朕敬你!」景慕天站起來走到他那裡說道。
尹星御站起來,恭敬的拿起酒一飲而盡。
景慕天朗朗的笑著,輕拍著尹星御的肩膀,「尹統領,以後朕可就以仰仗你了!」
「臣不敢,為皇上效力是臣的職責!」尹星御受寵若驚,皇上竟然拍著他的肩,這樣的皇上倒是頭一次見過。
景慕天淡笑,轉過身,「大家都不用拘束,放心開懷暢飲,就當作今天只是普通的宴席。」景慕天舉起手中的酒杯,「來,大家乾杯!」
「謝謝皇上!」大臣們齊喊。
安韻坐在側坐上看著景慕天,作為皇上必須懂得如何去利用別人的衷心,但是她也知道作為皇上總是有著一般人難有的忍耐力,就像景慕天一般,他必須忍耐那些他不喜歡的人,臉上也必須時刻帶著偽裝,因為你不可能讓別人一眼看透,那樣根本就沒有做皇上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