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媚小娘便拿了銀子走人。正遇見丑奴。佝僂著身子走過來。那媚小娘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人兒,見丑奴便說:「丑奴啊,你昨晚的那個仲捕頭真是厲害,弄的我眼淚直流,現在還紅眼呢!」
暮妝忍住笑,從屋子裡面走出來。已經是陽光普照,想想自己已經來了一整天了,今天定是要回去了。
但丑奴說:「戚王有話,讓仲捕頭陪他一起賞花!」
「賞花?去哪裡賞花?」
「後院的蓮花池,戚王說定要仲捕頭給個面子!」丑奴瞇著眼睛,心想定是要哄住這個小捕頭住三天!暮妝奇怪的瞅瞅丑奴,這老傢伙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來到戚王府後院的蓮花池。卻看到滿池子沒有一朵蓮花!都要冬天了,開個毛啊~!卻看到蓮花池中飄著一艘木船,戚王躺在船上,雙臂悠閒的抱在腦後。清晨的陽光灑在他魁梧的胸口,他神情悠閒,嘴角微微勾起……
暮妝頓了頓,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真好。
「你來了麼?仲捕頭!」
「哦!」
暮妝吐吐舌頭,有些慌亂的答應:「是,戚王仲某已經到了。」那戚王也不睜眼,只是雙腳微微的挪出一些地方,用手指了指船說:「上來吧!」
夕暮妝看看那船,距離岸邊少說也有三四米,這麼遠她不會武功怎麼蹦的上去!
「呵呵,戚王你讓我來看花,現在都要結冰的溫度,哪有什麼蓮花?我沒有那麼豐富的想像力,戚王你自己幻想滿池蓮花粉紅粉紅滴昂,我先走了……」
暮妝轉身想溜,卻聽到戚王有些不悅的說:「仲捕頭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的做人,上船!」
即便和一個不敢興趣的小捕頭,他說話也是這般的霸道語氣。暮妝看著他已經沒有睜眼回頭,於是放肆的揮揮小拳頭。
「上船啊,仲捕頭!」
拼了。
暮妝心一橫,想起初中的時候好像學過跳木馬來著???不行,那是往高處跳,不合適!高中的時候自己曾經是三級跳運動員,但是運動會都是預賽就被優勝劣汰了……
暮妝腦門都出汗了!
「一,二,三!」
她往後退了三步。身子前傾,手掌握緊。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喊一聲:「戚王我跳上去了!」便向著那蓮花池奔去,雙腳離地,英姿颯爽……
戚王心想:「這個仲捕頭還真能賣弄,不過是上個船至於這麼大喊麼?」
只聽見身後是撲通的一聲,戚王猛地回頭,就看身後的水花四濺,那『仲捕頭』已經沉沉的落入蓮花池!
只剩下一根小鞭子,跟著她掙扎的小手時而撲出水面。然後又立刻落了下去!
「啊啊啊!救命啊!嗆死我了??船呢?、戚王你拉我一把……」
戚王皺起眉頭,這仲捕頭演的是哪出戲??
就算功夫差一點徒有虛名的紫冰國界堂堂捕頭,總算也是周平沙看中的一員小將!竟然,上船都上不來麼?
戚王並沒有馬上去拉夕暮妝,他倒是附在船頭,看看她在水中的樣子……
「仲捕頭?仲捕頭?」
只看那兩隻小手伸出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只是手指間,便又落到水裡……而且,那裡已經冒泡了……
戚王眉頭一皺,整個人猶如蛟龍一般從船上騰空而起……
衣衫並未觸及到池水,戚王已經伸手拉住暮妝求救的小手。一個用力,帶著暮妝抱在懷裡。水花四濺,兩個人空中轉了三圈,穩穩的落在戚王剛剛躺著的小木船上面……
臉上的炭灰,還有假的皺褶經過湖水這一浸泡全都舒展,去掉了。
戚王低頭一看,這『仲捕頭』完全不是起初的樣子。這個人生的面色猶如桃花粉白,細眉靜目。起初嘴邊的黑色胎記竟然是炭灰畫上去的。那額頭的皺紋也是粘樹皮烘烤,貼上去的罷了……
暮妝被水淹的昏沉,就老老實實的躺在船上。
這時候臉上的那塊豬皮還在,而且那費勁畫了半夜的醜妝還有功效。戚王伸出手在暮妝的額頭使勁的搓,他倒是要看看去掉樹膠,這個仲營川是個什麼樣子!
如果他是個假的捕頭,那戚王府的蓮花池低,就是她永遠的家了!
隨著戚王粗礪的手指,絲毫不講憐香惜玉的搓掉暮妝額頭和臉蛋上所有的掩飾,他終於確定——這個人不是周平沙旗下的捕頭!
他抬起手掌,準備將這個浪費他一整天心思挽留的「貴客」一掌打翻。卻看這「騙子貴客」扶著船邊翻著身子,是不管天昏地暗的一陣「吐水」。吐夠之後翻過身子,微微張著小嘴和小魚一樣的喘息……
大腦逐漸有了意思。自己也太丟人了!
暮妝拚命的晃晃頭,看著戚昭辰好像正直直的盯著自己。來不及管臉上滑落的東西,暮妝繼續裝到:「戚王不好意思,仲某昨晚真的是累壞了。哈哈哈哈!那個媚小娘真是不簡單……」
戚王很久都沒有說話,暮妝揉了揉眼睛——「戚王?仲某是不是礙了您的雅興,哈哈哈,真是慚愧,慚愧!」
卻看清楚戚昭辰絕美的臉在自己眼前瞬間放大!暮妝向後一退,雙手緊緊的握住船邊……戚王身子壓了過來,弄的暮妝無處可躲!
「仲捕頭,你猜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