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屍池中間,一個白皙豐滿的女人正在用腥臭的血水洗浴。
她長得看上去猶如燒紙做出的女人一般,雖五官端正,卻不帶有喜怒哀樂的表情。
即便是平靜,也是猙獰。
她就是屍族皇后。
身邊的女子越顯得瘦弱一點,卻也是一身腥臭,猙獰面目。
她是屍族的老二,她和屍族皇后並稱為大小二鬼。
「大姐。你說我們長得這麼風情,卻都是一身屍體的臭味!我就想那聖泉水,你我姐妹什麼時候可以跳進去!洗個乾淨痛快!」
被叫做大姐的屍族皇后一邊用血水洗臉一邊說:
「老二,你放心吧!當年我把老藍族的一張愛妃畫讓三翅鳥投入紫藍寶玉之間!那鳥就願意看亂子,欣然而做!而我也偷著那妃子的靈魂投給了人間。」
老二不太明白,擰乾淨自己的頭髮吐了一口血水便說:
「真他媽臭!大姐,你說那畫在紫藍水中玉之間,是要引起紫藍兩族的混亂!這我懂了,只是你把靈魂投給人間,又做什麼?」
屍族皇后大笑。
只有高亢尖細的聲音,卻沒有笑聲的起伏感情。
「你沒聽過投胎嗎?我已經讓那畫上的女子化作人形!並且要挾她的父親找到紫藍水中玉!若是找不到,想來人間的二十一年也到了。」
她突然拎起老二、、眼睛裡面冒出白骨的灰色光芒:
「那個女孩已經回到三族了!你知道她是誰嗎?」
老二咬破慘白的嘴唇,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巴都要咬碎了。不流血,她也不知道痛。
「別咬了!你這隻豬頭!」
屍族皇后扔開老二,便說:「她就是夕暮妝!紫冰王最後寵幸的淡妝妃子!」
老二一聽,嘎嘎的笑。
「大姐,我們把夕暮妝抓來,快點抓來!讓她聽我們的,三族大亂起來吧!」
屍族皇后瞪了老二一眼。——原來,屍女們是沒有黑色眼球的。整個眼珠子都是白色。蒼白色!
「你以為我不想嗎?上一次在屍池邊放走的那個少女就是夕暮妝!你以為我是怕她姐姐所以逃離嗎?笑話,如果不是她身上有強烈的紫藍電放射出來,我會逃開嗎?」
老二頓時沒有辦法:「大姐,那怎麼辦?」
「呵呵!」
屍族皇后又是輕笑……
「老二。我們只要靜觀其變,不時的給人們增加恐怖!老二,從今晚開始,你每天帶著姐妹出去,咬死十七個活人!」
「啊啊啊 !」只聽殘忍的歡呼從屍池裡面爆發出來!
那屍體們鑽出血水,便是興奮的互相撕咬牽扯……
戚王府上這一日可就鬧開了。
那銀朵子不是三天便去梧桐林和白靜巖偷情嗎?這事情是越做越上癮,越頻越奢求。終於,她消失了……
玲瓏素來被銀朵子和金葉子陪著習慣了。
見朵子不再回來,就哭了起來,很快,瘋病就又犯了!
任誰也看不住,管不住!
她滿院子的瞎跑,嘴裡還不停的碎碎念著幾句話:
「男人不是紅顏,
女人倒是禍水!
沒一個守住心的,
沒一個守住身的。
幾個吻就迷糊,
幾句好話就上癮!
……「
這一次,玲瓏瘋的厲害, 戚王找遍天下名醫,請了所有的算命先生也治不好玲瓏的病。
據說平安寺的長老有一種可以讓人精心安神的神藥,需要親人親自去方可求得,於是戚王決定,親身去一次平安寺。
丑奴說那平安寺如今住滿了前朝的女人,怕是去了會不吉利。
戚王只說:「奴,好好養傷。上次被周平沙在精武門動了真氣,她可也是女人啊。」
丑奴不吱聲,黑著老臉去給戚王牽馬。
摸摸火中雲亮滑的馬背對戚王說:「王,奴一生得一伯樂足以,我的王上馬吧!」
戚王笑,翻身上馬……
便去了平安寺。
星光點點,微風習習。
叢林中間或有幾聲蟲子的叫聲,更顯得夜太寂靜。
「餓嗎?」周平沙試探的突然問夕暮妝,暮妝搖搖頭,笑著示意平沙她說不出來。
周平沙點頭說:「堅持一小會,很快就到平安寺了,到了平安寺便可以和寺院的長老討些米飯饅頭來吃!」暮妝點頭,心想這女人就是比男人心細。一路上周平沙都不不知道試探自己多少次,看來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啞了。
卻說到了平安寺,長老見是皇上聖旨,那紫藍大將軍帶著皇后娘娘親自前來,便讓小和尚拿來饅頭和米粥,還有一些素菜讓平沙和暮妝填飽肚子。
這暮妝才吃第一口,便聽門口的又一個小和尚跑進來。「藍族首領戚昭辰求見!」
暮妝一口饅頭沒吃,心中便是酸澀。想著上次他的絕情,暮妝的眼中便都是淚水。一口接著一口的咬住饅頭,也不吃米粥。
「暮妝,吃點粥飯。」
周平沙拿過勺子,給暮妝盛滿一碗紅豆粥……暮妝點頭剛要喝一口,卻聽見門口戚王和長老邊踱步走進來,邊說著玲瓏瘋病來求長老精心藥的事情。
暮妝低頭分心低頭只顧著喝粥,卻不想那粥飯熱的很……
「啊,燙死我了!」她吃痛的脫口而出,卻看到周平沙如釋重負般的凝望著自己——「暮妝,你真的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