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安靜的有些詭異。
十幾個將士們背對著石床站立,默不作聲。
只有夜十殤濃重的喘息提醒著大家,發生了什麼。他甚至沒有離開暮妝的身體,重重的壓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她的身子留下自己愛過的顏色,雪白中泛著讓人疼惜的片片粉紅。長長的睫毛緊緊的閉著,上面掛著還沒有幹掉的眼淚。
她好痛,痛的就好像被人活活拆掉的玩具。再也沒有力氣和她頂嘴或是倔強。
「放開我。」
暮妝的聲音很小,因為疼帶著顫抖和哀求的味道。
將士們互相看看,一個一個大男人卻忍不住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石洞中溫熱,濕潤。因為下過雨的關係,現在風兒吹過,就有山間清新空氣透進來的味道。
夜十殤睜開眼睛細細的看著身子下面的夕暮妝。她肩膀顫抖,臉蛋蒼白。那小小的嘴唇緊緊的閉著,很難受的樣子。
心,有些捨不得。
他翻身離開了暮妝 ,卻「嗖」的一聲拉過一邊的黑色斗篷蓋在暮妝的身子上面。
將自己穿的一絲不亂,夜十殤站在石床邊看了看好像動都沒有動過的夕暮妝。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縮在那裡有些抖。
於心不忍,夜十殤似乎想要一個台階。
他冷冷的說:「夕暮妝,若是你可以和我坦誠相對,我便可以帶著你離開這裡。」
沒有聲音,這丫頭倔的要死。
難道在生死關頭也不知道脾氣好一起,取悅一下這個對她下不得手的九五之尊嗎?
「我們走!」
夜十殤轉身離去,將士們也不敢回頭,跟著夜十殤便一個一個走向石洞的出口。
「我痛,我好痛。救我……」
身後,那個弱弱的小聲音讓夜十殤皺起眉頭。
他猛地轉身回到石床邊。低聲問了一句:「暮妝?」
床上被紫鏈綁住的暮妝依舊微弱的喊痛,她拚命的把夜十殤給她蓋在身上的斗篷往身上拉,她好冷,好怕。
那身子下面露出的大片殷虹讓夜十殤的心揪在一起。他拿出梨花刀對著紫鏈就是四聲脆生生的斷金。火光四射,紫鏈斷掉。
連著斗篷一起,夜十殤把暮妝抱在懷裡。她的頭髮緊緊的貼在臉上,嘴唇都在哆嗦。在自己的懷裡,她全然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姑娘。一種自責讓夜十殤甚至後悔自己要了她太多次……
「都給我閉上眼睛!」
他赫然吼道,將士們嚇得乾淨低頭閉上眼睛。誰都看得出,皇上明著是懲罰夕暮妝而實際上,他是捨不得人家姑娘啊。
這還敢看,看了眼珠子還想要嗎???
回到宮中,那些老媽子嚇得大氣不敢喘息。
這皇上抱回來的不是夕暮妝嗎?老皇上最後寵幸的妃子,最後封的——淡妝妃子。
老皇上死了,夕暮妝不肯去平安寺守著,連夜逃掉。卻怎麼在新繼位的皇上懷裡,那般黏人……
一個一個面色嘲諷,卻也不敢多想什麼。
夜十殤讓老媽子趕緊把床榻弄的舒服,便把暮妝放在上面蓋好被子。
抽掉斗篷的時候,他的手心摸到暮妝的身子。好燙好熱,她發燒了。
自己寵幸女人無數,卻也沒遇見過這般情景。夜十殤一個男人,自然不太懂暮妝這究竟是要怎麼醫治的好。
「吳嬤嬤。我問你一件事?」
那吳嬤嬤趕緊近前,雙膝跪地對夜十殤畢恭畢敬。
「皇上您問吧。」
夜十殤摸摸夕暮妝的額頭,她燒的好厲害。
「我問你,女子的第一次怎麼會發燒啊?要怎麼退的下去!她一直喊痛,一直喊難受……」
這一問,事情可就清楚了。
吳嬤嬤也不敢怠慢,只好趕緊回答。「皇上,淡妝妃子一定是侍寢過度了。」
夜十殤聽到「淡妝妃子」這四個字便冷笑到。「她沒有入平安寺,就不是什麼先王寵幸過的人。」
吳嬤嬤趕緊點頭說是。「那暮妝姑娘這是……」
話一出口,那夜十殤便咳了幾聲。
「你快說該怎麼做?」
吳嬤嬤嚇得哆嗦,便說一定要請郎中給暮妝開一些養身子的藥。熬著多吃幾天,再說就是,這些日子定不要侍寢了。
「退下!都給我退下!」
芙蓉暖帳,一國之君還真是為了一個夕暮妝煩亂起來。想想自己石洞中本想懲罰於她,卻不想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自己都是筋疲力盡。
嘴角輕笑,夜十殤摸摸暮妝的小手。她的手像玉做的般好看,因為被鏈子綁著,紅腫了一大塊。
「痛。」
夕暮妝抽回手,皺吧著小臉便沉沉的睡去了。
御醫說,暮妝真的是被要的太多,身子吃不消。而且有些炎症,必須好好養著……
很快,夕暮妝煙花作亂,水性楊花的故事就在宮中有了好多版本……什麼勾引老皇上啊;什麼受不住清靜,不去平安寺;什麼黏住十殤太子,心機很重……
總之,暮妝身子好了,心情卻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