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順著嘴角,淌了夕暮妝的衣服上面……
夜十殤看著夕暮妝,他的眼中有紫色的瞳孔,在暮妝的眼前放大,縮小,再放大,再縮小……
他收起眼光,不看暮妝。
「我,告訴你這鏈子是什麼做的!」
用手碾過那些紫色的鏈子。他的聲音刺激著暮妝的神經,她怕的想隨時想尖叫!
「這是你身子下面所有女人的頭髮做的。女人,髮絲般纏繞!這些被囚禁的女人此生糾結,你認為,你解得開,斷的了它們嗎?」
夕暮妝咬住嘴唇,他的回答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什麼身下的女人,什麼頭髮做的。我不懂我不明白我也不相信!夜十殤你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你騙我我笨沒關係,你走,我餓死在這裡!」
暮妝說完,閉上眼就不看他了。
臉上的痛要暮妝知道眼前的男人只是想羞辱自己罷了!把自己騙到這裡綁起來,然後扇耳光嗎???
那她可以死,餓死也可以!雖然說會很醜,但是也只能這樣了。
「夕暮妝!」
夜十殤就像一隻被她此刻的美麗沉默激怒的狼,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咬碎吃乾淨。
他捏住夕暮妝這幾天有些尖細起來的下巴,看著她瞪著自己的圓圓的眼睛。她現在特別像小時候母后給自己小貓,驚嚇的時候就是這樣子。
「害怕嗎?」
夕暮妝不知道今天自己會怎麼死,她甚至都不想問夜十殤為什麼這麼問自己。
「害怕!」
她輕啟朱唇,眼淚在白皙的臉頰流淌……
「我害怕,夜十殤。」
她又閉上眼,嘴角微微的顫抖,眼淚拚命的無聲流淌。
夜十殤看得出,夕暮妝是害怕的,她怕的哭怕的抖動,怕的連看自己都不敢看了。
「怕的話就給我說清楚,你是誰?」
他甩開暮妝委屈的樣子,不想這種感覺印在自己的腦海裡面了。
「我是誰?我怎麼知道我是誰!」
暮妝突然大喊起來!「我從來這裡沒得選擇,我好像注定是一個罪人,一個必須死的人!」
她哽咽了一下,就是忍不住眼淚。
「我千方百計的活下來,你又讓讓我死!為什麼我都不知道,我是誰我怎麼知道!」
「不要跟我裝!」
夜十殤又一次的靠近夕暮妝,他的身子僅僅的挨著暮妝的臉。他輕輕的撥弄了暮妝的頭髮,那鍾感覺讓暮妝不寒而慄。
「你要做什麼?」
她歪著頭躲開他的手,看著他拿起身邊跟從手中的銀剪子。
「暮妝,若是你不說真話,我就把你的頭髮一樣化作這捆你的紫鏈。」
「不要!求你不要!」
暮妝從來不曾這樣求人,但是頭髮被剪掉給她的恐懼大於了死亡。
她竟然哀求著:「夜十殤,我錯了,不要剪斷我的頭髮!我好怕!不要啊!」
她哭的可憐極了,眼淚掉在夜十殤的剪刀上面……
「那你說不說,父王為什麼在臨終之前寵幸你?我就是想不明白,因為我知道這就是一個——假象!」
「假象。」
夕暮妝重複了一句這兩個字。她顫抖的笑笑,那種感覺要多悲傷有多悲傷。
她仰起小臉,看著夜十殤如今冰冷的容顏。
「夜十殤,我說也是死,我不說也是死。你隨便吧……」
暮妝的倔強再一次激怒了失去雙親的夜十殤。他瞇起那危險狹長的眼睛看著夕暮妝。
「好。但是你以為死是一個容易的事情麼?夕暮妝,若是你今天不說清楚,我就不是夜十殤!」
暮妝驚恐不及,已經被夜十殤按在了石床上。
她嘴角的血映襯著白皙的臉蛋,花容失色卻然夜十殤此刻更想看到她嚎啕大哭。
「你要做什麼?夜十殤,你放開我!」
夜十殤很沉靜。他的沉靜讓暮妝感到每一個汗毛孔都站了起來。
他的眼看著石床。「你還記得我帶你去蓮子屋,和你說過周平沙嗎?」
「怎麼了?那時候我當你是個人!」
夕暮妝眼睛都紅了!或許是哭的太凶,像極了一隻被餓狼撲到的小白兔!
夜十殤看著她的眼睛……
帶著她恐怖的情緒用最危險和嗤笑的語氣告訴她:
「這石床下面就是三族地獄——天牢!周平沙的母親就在下面,這下面還有許許多多犯錯女人。她們每天都會伸手乞討求饒,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會在下一秒連鬼都做不成!被丟進屍池,成為永遠屍臭的女屍!」
暮妝恐懼到了極點,她的尖叫聲刺激了夜十殤的耳膜……他本想在打她,卻看她臉色蒼白的投進自己的懷裡。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嗚嗚,我不要聽了我不要下地獄!我不——」
她的頭埋進夜十殤的胸口,雙手死死的抓住夜十殤的肩膀。
一切都是安靜的,只是太子身子下面的女人害怕的嗚咽……
夜十殤的嘴角突然抖動,似笑非笑。
「夕暮妝,你自找的!」
他推開暮妝,暮妝嚇得不行,他要自己扔到天牢了!
暮妝臉色慘白,肩膀不停的顫抖。她咬住嘴唇,驚慌失措的看著猜不透的夜十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