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坐在椅子上等她,心裡思考著,這一晚上,三個人一間房,要怎麼睡呢?傅舒寶在這可真礙事!
一個超大瓦數的電燈泡。
「喂喂……」蕭月直接走過去,用手推了推昏睡的傅舒寶,「起來,你去另一個房間睡。」這傢伙怎麼睡地這麼熟啊。
「喂……你別推她,她已經沒勁了。」阮綿綿拉開他的手,同情地看著傅舒寶。
「什麼意思,她為什麼會這樣?」蕭月看出一點不對勁,這個傅舒寶據她自己所說是在江湖上混過的,怎麼警覺性這麼低,這樣推她都沒反應,裝死呢吧。
「你別欺負她,她中了龍井的巴豆,估計已經腿軟了,要是今晚沒有她,現在躺在這的恐怕就是你了。」
「嗯?」蕭月轉念一想,「你是說那盤芙蓉鴛鴦卷?」
「嗯。」阮綿綿點點頭。
蕭月這才恍然大悟,龍井居然出這種下三爛的陰招,幸好傅舒寶貪吃,巴豆用銀針可試不出來,真是防不勝防啊。
「所以,她現在不可能還有力氣動了,吶……你不是打了地鋪嗎?那就……」
「那就我們倆睡地鋪,她一個人睡床上。」蕭月立刻接話。
阮綿綿白了他一眼,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
「當然是我和她都睡床上,你睡地上,要不,你和她睡?」
「好,你贏了,我睡地上。」
蕭月直接往地鋪上一躺,不再和阮綿綿爭論這個問題,看在傅舒寶幫他擋了瀉藥的份上,他就不嫌棄她了,想想要是今晚中獎的是自己,那真是丟臉丟回風月國去了。
阮綿綿吹熄了大的燈,只留了一盞微弱的燭火,便躺倒床上和傅舒寶一起睡。
這種感覺真奇怪,想不到這一次逃出宮,會遇到她姐姐,更想不到會發生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好像冥冥中都注定了一樣。
而且,她發現自己對蕭月的感覺,也起了微妙的變化,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反正,讓她很心慌。
阮綿綿看著躺在地上的蕭月,和他這樣睡不止一次了,他睡覺的姿勢很正,面朝上,整個人都筆直筆直的,沒有一絲彎曲的弧度,而且他的雙手都抱在胸前,她記得以前心理老師說過,這樣姿勢睡覺的人,其實是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蕭月,他也會覺得沒安全感麼?像他這麼自信的人,怎麼會這樣睡覺呢?
阮綿綿不解,伸出手,接著微弱的燭火,閉著一隻眼睛,用指尖在空中描繪著他的臉部輪廓。
他的輪廓簡直像從晶瑩剔透的玉石上雕刻出來的藝術品,那麼完美,阮綿綿研究著,這麼完美的容貌,這麼有權勢的男人,怎麼就會看上我呢?說實話,自己除了穿越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還真沒什麼優點,對蕭月,她更是自知有多差。
可這個男人就是對她死心塌地,甚至不遠千里追她到敵國皇宮,甘願犯險。
愛情,的確能給人勇氣,曾經她為了容澈也能付出自己的性命,只是那已是曾經……
雪花現在肚子應該已經大起來了吧,幸福的一家三口,她想,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嫉妒別人的幸福。
蕭月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也正看著她的阮綿綿,兩人對視。
阮綿綿立刻閉上眼睛,像被發現了什麼秘密,特別慫。
「綿兒……你在偷看我。」蕭月戲笑道,就算他沒看到,他也能感覺得到,綿兒剛才是看著他的,而且看了很久,她在研究什麼呢。
阮綿綿地擰了擰眉,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傻兮兮地笑了一下,窘迫道:「呃……睡不著。」
「這麼巧……我也睡不著。」蕭月改了個姿勢,身子側躺,手撐著腦袋,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著她。
「一點也不巧。」阮綿綿翻了個白眼給他,好無語的台詞啊。
蕭月也不生氣,就專注地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把阮綿綿看得非常不好意思,連忙閉著眼睛裝睡。
試問,誰能抵抗一個男人這麼紅果果的目光。
但是,裝睡是沒用滴,因為蕭月那雙鳳眸放出來的電壓是很高滴,即使背對著他,她都能感覺到那灼熱熱的目光。
「蕭月……」為了打破這種怪異的氣氛,阮綿綿開口了。
「嗯……?」蕭月依舊撐著頭,隨意地應了一聲。
「你肯定特恨我吧,我逃出皇宮,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不過我想跟你說,這件事,和賀蘭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一個人策劃的。」
「你一個人策劃的,恐怕還有那隻貓吧,你說你怎麼能有那麼多情況,你哥哥容澈,我哥哥蕭遲,敵國皇帝龍井,這次連我的貓都能跟你發生一段,賀蘭綿綿,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招惹男人,永遠不讓人省心!」
教訓了她一頓,不等阮綿綿反駁,又繼續說道:「還有,我發現你變聰明了,你出逃前應該把所有後果都想了一遍吧,容澈現在的身份可以保住賀蘭家,還有父皇,你已經猜到他會將事情瞞著我吧,阮綿綿,有時候你的確挺聰明的,可是又很笨,難道你猜不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追到你嗎,你以為你逃得掉。」
蕭月說後面這段話,完全是用陳述句的語氣,就像報天氣預報一樣,可是阮綿綿卻聽地滲地慌。
「所以,你打算把我怎麼辦?」阮綿綿鼓起勇氣問,反正落在蕭月手上,估計是很難逃掉了,那就早死早超生吧,她最怕就是蕭月明明很生氣卻裝地跟沒事人一樣,越是平靜,背後越是充滿危險,指不定他就想了什麼好招數來懲罰她。
「拿你怎麼辦?」蕭月覺得好笑,「你自然是要受到懲罰,只是現在還要過了龍井那一關,你可別告訴我,你寧願待在這裡,也不願跟我回去!」
看吧,看吧,果然是想好招數的。
蕭月啊蕭月,我不想留在這裡,難道還跟你回去任你宰割嗎?反正蕭遲在這裡,我覺得留在這裡挺好。
不過這話,她當然不敢和蕭月說,就乾脆不回答。
傅舒寶睡地迷迷糊糊,就聽到兩人在談話,她沒有力氣動,但還是有些意識的,就仔細留意了他們在聊什麼。
原來師傅有那麼多男人的,可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覺得師傅其實已經對某人動心了,於是她決定……她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