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川流如織的人潮之中,安然抑制不住的小跑著,她的歡樂,她的喜悅,都寫滿了她那張精緻又可愛的小臉。然而,當她站在馬路對面,看著海微微挽著安子濯的手無比愛戀的從super car裡走出來時,她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僵硬了。
這兩個月來,她來找過安子濯很多次,每一次,她對他說:「你身邊的女孩不是海微微」時,安子濯回答她的,卻永遠是一句「滾」。
他說話的樣子好無情,好冷血,好陌生……
每一次抱著歡愉的心情來看他,可是每一次,卻都被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安然的眼淚,流成了彎彎的小河,那些痛並快樂著的淚水像一道道傷疤一樣雋刻在她的心裡,成了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
擦乾了淚水,她卻仍然邁動如同灌了鉛了的雙腿,她跑到他面前,盡量讓自己露出笑容,哪怕是苦澀的笑,「安,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她鼓足了勇氣,雖然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話,可是,她依然不放棄。
海微微看她一眼,轉過頭對安子濯說:「我去車裡等你。」
她與安然之間,沒有多餘的話,可是也沒有情敵般的敵對情緒,這一點,是出乎安然意料之外的。
安子濯雙手插在褲兜裡,一臉的不耐煩,「有話快說!」
安然彷彿看到了希望,她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仰著頭看著她喜歡的人,「安,我可能懷孕了,是我們的孩子,我快要做媽媽了,而你快要做爸爸了,你高興嗎?」
她滿臉的期待,換來的,卻是冰冷徹骨的話語:「拿掉!」
安然雙腿發軟的往後倒退一步,「你,你說什麼?」
「那不過是個孽種而已,你覺得他有存在的必要嗎?」他臉上徹骨的冰寒足以讓安然毀滅。
啪——
很響亮的一記耳光,打在安子濯冷漠的臉上。
安然的右手輕輕顫抖著,因為打了他,她的手心溫度瞬間發熱,「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冷漠的話?孩子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難道是她錯了嗎?
那個收留她的安子濯,那個做飯給她吃的安子濯,那個雖然凶她可是卻不失冷漠的安子濯,究竟去了哪裡?還是,那個無情將她丟下車的安子濯,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怎麼可能呢,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可是,為什麼他對她如此冷漠,她的大腦裡,卻仍有一種想與他靠近的想法嗎?
「收回你剛才的話,我會原諒你……」她仰著臉乞求。
「你若是再來糾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最好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他彷彿是寒冬裡一座亙古不化的冰雕,任安然那顆無比火熱的心也無法將他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