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華 愛如飲水 冷暖自知 第二十七章(三)
    在小芸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到了況武的家門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況武的好夢,他光著膀子開了門,還站在門口揉了揉眼睛,這才看到門口早已面紅耳赤的小芸和筱柔。況武慌得把門「砰」的關上,隨便往身上套了件衣服,這才又打開門。把門口的兩人讓進了屋,況武給她們倒了水,便問她們到訪有什麼事。

    一向大局為重的筱柔第一次偏離了主題,指著況武的五彩大花臉問道:「你這造型是怎麼回事,民族英雄還是地痞流氓?」

    況武看了看小芸,只見她的頭始終埋在胸前,便苦笑了兩聲,也不作回答,只是又問:「你們有事嗎?」

    筱柔這才想起正事,便把事情向況武大體說了一遍。況武也很爽快,聽完便把地址寫下來,交給了筱柔。筱柔道了謝,達到目的的兩人便告辭說要離開,況武卻在這時支支吾吾地發出了請求:「呃……我能和小芸單獨說幾句話嗎?」

    況武話音剛落,小芸的臉「唰」地就刷上了紅漆,扯著筱柔的衣襟示意讓她回絕。然而筱柔並沒有如小芸的意,而是秉承著「袖手旁觀」的宗旨把小芸推上了風口浪尖,自己卻以事不關己的姿態置身事外,獨自下了樓。

    兩個前度戀人僵持在門口,尷尬突如其來橫亙之間,壓迫者兩人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小芸低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燙。況武遲遲不肯開口,小芸卻如芒在背,只好先行打破沉默,說:「有什麼廢話就快說,再不開口我可走了!」

    這一招立竿見影的見效了,況武開口,抓耳撓腮支支吾吾道:「那個……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一提到昨晚,小芸的臉就越發紅了,活像一顆熟透的番茄。小芸也支支吾吾地回答:「那個……沒事!」

    談話就此戛然而止,沉默再一次佔領高地,橫亙在兩人之間。見況武毫無開口的意思,小芸只好再一次打破沉默道:「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小芸說著就邁開步子準備離去,卻被況武叫住。況武還是支支吾吾,像是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往外吐,說:「那個……上次在酒吧的事……對不起!」

    說到這個,小芸就沒辦法豁達了,只好沉默相向。況武本想等小芸回應兩句,見她實在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便硬著頭皮繼續道:「上次我說的那些話……我現在全部收回……」

    況武還想繼續說下去,小芸卻叫了停,她抬起頭,眼神像是兩道寒光,掃得況武不寒而慄。小芸的語氣像是注了冰水一樣冰冷,她問況武:「你到底想幹什麼?」況武更加緊張了,說話結巴得更加厲害,筆直站著近一米八的個子,卻顯得只有十一二歲的孩童那般高。小芸半天也沒聽明白況武在說什麼,便甩了甩右手,一臉不耐煩地說:「沒事我就走了,懶得在這兒聽你說廢話!」小芸說完當真轉過身,邁開步子要往前走,況武慌忙把她拽住。況武也沒想到自己的手為什麼就伸出去了,可是他來不及細想,手就被小芸一把甩開。

    小芸的怒火漲紅了她整張臉,嘴唇卻咬得烏青,她惡狠狠地瞪著況武,朝他吼道:「你幹嗎?」

    「我喜歡你!」況武流暢、堅定並且快速地答了這四個字。小芸走了之後,況武想著都後怕,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那四個字就脫口而出了。小芸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四個字給嚇到了,她站在原地,嘴唇咬得更加緊了,半晌才後退了兩步,眼睛重新瞪著況武,態度堅定地怒斥道:「少來這套!」小芸的語氣強硬,擲地有聲,她接著說,「我第一次上你當是沒看清你的本性。經過上次的事,我要是還信你,那就是不怪你玩弄感情,而應該怪我自己傻了!你也別說什麼要把之前說的話收回,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能當什麼都沒說過可我不能當沒聽過。我們倆沒可能了,最多還能當不冷不熱的普通朋友,其他的你想都別想!筱柔還在樓下等我,我先走了!」

    小芸說完就抬起腿頭也不回地疾馳而去,況武來不及目送,小芸就已經只消失無蹤。望著空空如也的樓道,況武悵然若失,自嘲般笑了笑,接著也只能沉沉地歎一口氣。

    筱柔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在車裡一面等小芸,一面猜測況武會對小芸說些什麼。小芸出現在樓道門口,筱柔把她招呼上車,本想問她況武對她說了些什麼,可一看她怒目圓睜,臉漲得通紅,便打消了念頭,只是吩咐司機開車。

    目的地在兩姐妹一路沉默的輝映下很快就出現在眼前。兩人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程海的門口,這一次換小芸光光砸門。程海剛一開門,就被衝進來的兩個女人推到一邊,小芸帶著風速衝進了屋內,很快就在沙發上找到了正吃著麵條的曉月。不等曉月驚訝,小芸就是一陣叫嚷:「你怎麼回事?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給你發短信你不回,你想怎麼樣,玩失蹤?打算一輩子不露面了,是吧?」

    曉月一臉楚楚動人的神情望著眼前的兩人,希望為自己拉得同情票,可誰知小芸壓根不吃這套,還是紅著臉、叉著腰、瞪著眼、粗著脖子、扯著嗓子叫嚷。很顯然,曉月沒有撼動小芸這座大山,不過還好,筱柔這棵小樹被她撼動了。見對曉月雙眼通紅,筱柔斷定她剛才哭過,卻不知這眼淚是為電視劇流的。筱柔還自以為是地安慰道:「你也別傷心了,那種男人不值得,以後咱還會遇到更好的。」又勸了幾句,筱柔便把戴曉陽的情況向她通報了一遍,又說:「你還是快回去吧,你老哥再看不到你,估計就該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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