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年華 愛的練習發聲 第十三章(六)
    聽完了況武的整個計劃,程海也明白了自己負責的部分,這個部分還涉及到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便是曉月。一提到曉月的名字,程海就面露難色地說:「就戴曉月那個蠻妞的脾氣,要是發現我騙她,我絕對會被打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況武或多或少都瞭解程海的那些心思,嘲諷著說道:「她能發現你騙她?你們搞旅遊的,有個山包就說山清,有個水坑就說水秀,就這種忽悠能力,她戴曉月的智商怎麼可能不上當受騙?」

    況武毫無保留地指出了程海的優點,並打算毫不吝嗇地利用它。程海被牽著鼻子走,無可推脫,只好點頭答應。

    新的一天揭開序幕,章雪收拾好心情,以飽滿、豐腴甚至膨脹的精神狀態開始迎接全新的事業。在陳穎的帶領下,章雨來到了自己辦公桌前,花了一些時間和新同事相互認識,又整理了一下桌子,把這些都完成,章雪才算是正式在奇揚安了身。

    午餐時間,章雪和陳穎在一張桌子上再續前緣。陳穎說:「我們公司上下一心,老闆和下屬的關係都非常好,所以你在面對同事甚至你的上司我,甚至兩位總經理都不要覺得有壓力!」章雪想起昨天的午餐,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算是贊同這話。

    陳穎低頭吃了一小口飯,嚼了幾下便嚥了下去,又問道:「你的上一份工作是怎麼沒的?」章雪正吃著飯,本來心情不錯,聽到這個問題,臉就沉了下來。關於自己未婚夫被人搶走的事實,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章雪也不能到處去宣揚,於是她就換了一種說法回答陳穎的提問,她說:「我原來和我男朋友在一家公司工作,不久前他出車禍死了,那個地方成了我的傷心地,所以我就辭職了!」

    章雪本以為這樣不俗的回答會讓陳穎感到意外,然後一個勁兒地道歉,可沒有,陳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突然深沉起來,她簡單地回了一句,只有四個字:「你比我好!」這把章雪這輩子還沒用掉的好奇一下子全部都勾引了出來,章雪的脖子伸長了一些,好像這樣就能更先聽到陳穎的解釋一樣。她問道:「什麼意思?」

    陳穎輕輕地吐了口氣,緩緩地說:「你的愛情沒了,是徹底斷了念想,可以頭也不回就一走了之;同樣的情況,我卻不能像你這樣豁達,因為我還抱著希望。我原來以為有希望是件好事,但現在事實證明並不是這樣。」

    章雪用一臉的茫然來表述心中的不解,陳穎繼續說道:「只有絕望,人才能振作並且重新再來;如果你覺得還有希望,但事實上這希望僅僅是自己一廂情願,你就會永遠沉淪在過去裡,無法自拔!」

    章雪似乎懂了一些,卻僅僅只有一些,還不能算是透徹,但她卻透徹地瞭解到陳穎一定經歷過什麼。女人都是憋不住好奇的動物,即使眼下傷心不已的章雪也不例外,在得知有料可挖的情況下,章雪立即扛著鋤頭握著鏟子奮不顧身投入到危險地挖掘工作當中,她試探性問道:「你……是不是經歷了什麼事情?」

    陳穎頓了一會兒,回了一個微笑,然後搖了搖頭,然而這樣的否定,誰也說服不了。挖掘工作就這樣夭折。章雪不死心,卻對於陳穎的拒絕無可奈何。

    依陳穎的詞典來看,希望顯然是個貶義詞,然而在戴曉月的詞典裡,希望絕對是個褒義詞,不僅是褒義詞,還是個寶義詞。雖然上課以來的第一場考試,曉月的自我感覺不好,但這也一點不耽誤她對自己抱著希望,從考完到現在,曉月就指著這點星星之火來燎自己漆黑慘淡的草原。不過現實就是現實,現實向來都不趕時髦,偶爾也像電視劇裡一樣沒完沒了地往外竄奇跡。雖然曉月心懷希望,但希望最終也沉淪為了失望。

    曉月面如土色地回到家裡,戴曉陽聞出不對勁,柔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考砸了?」曉月不說話,也不抬頭,只是砸了兩下頭算做回應。戴曉陽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一般,問道:「有多差?」曉月的頭還是沒抬起來,她語氣慘淡地回答:「全班五十個同學,四十七個及格,我排倒三。」

    情況之惡劣超乎戴曉陽想像,他的驚愕地琢磨著曉月的答案,推算出她倒數第三的情況中還隱藏著一個喜人的信息,那就是沒及格的三個人當中,曉月是最高分。戴曉陽便從這方面入手展開安慰,說:「那你後面不是還有兩個嘛,再說了,你的分數在沒及格的那些人裡面,不是最高的嗎……」

    戴曉陽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竟然消失了,顯然他也領會到這樣的話實在不具備什麼安撫人心的力量。

    曉月說:「我現在開始懷疑我放棄找工作而選擇上課的決定是否正確!」

    戴曉陽一聽就覺得苗頭不對,趕緊撥亂反正,說:「做事貴在有始有終、堅持不懈,你這才上了幾天課就開始改道而行,也太沒恆心和毅力了!」

    曉月點了點頭,戴曉陽見了這才舒了口氣,可沒想到他的話並不是力挽狂瀾,而是推波助瀾,曉月說:「是啊,我就應該堅持不懈,所以我當初就不應該去上這個課,而是應該一條道走到黑,繼續找我的工作。如果我當初肯堅持的話,沒準現在都已經找到工作了。」

    戴曉陽在心裡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為自己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在成就事業上,戴曉陽是個成功的典範,可在教育妹妹的問題上,他絕對是成功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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