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武雖然戰敗,卻也雖敗猶榮,最起碼他的鬥志因此昂揚了起來。相比而言,蔣琳的處境就遜色多了,雖然沒有失戀的痛苦,但此刻的她卻正在為不知如何向愛情發起攻擊而發愁。
指點迷津、給予機會是上天的任務,上天也恪盡職守地把機會平分給了每一個人,可是人仍有差別,這差別的造就就在於上天從不考慮接受機會的人有沒有做好準備。蔣琳便是這沒有準備一行中的一員,正當她坐在公交車站牌下的長椅上,一臉愁雲慘霧地看著馬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的時候,章雨就來到開著車來到了她的面前。蔣琳被章雨的招呼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來,一看是他臉倏地就紅了,甚至連揮手回應他都忘了。
章雨被蔣琳莫名緊張的神情引得暗自想笑,當著她的面卻也不好笑出來,便抿著嘴憋著。這個動作倒是讓蔣琳看得清楚,臉更加紅了,遂隨便找了個話題,想把章雨的注意力牽引出去,於是問道:「筱柔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章雨說:「她在加班!」
其實這個消息筱柔在下班時間已經向蔣琳匯報過了,但為了解決自己眼下尷尬的處境,蔣琳只好把她拎出來利用一番。聽了章雨的回答,甚至還佯裝發怒地斥責道:「喂,八爪魚,你怎麼回事?剛一升職就讓你的助理加班,也太沒有人性了吧?」
章雨信以為真,趕忙解釋:「哪是我逼她的,是她自己強烈要求的,說什麼做足功課好為以後大展身手做準備!」
蔣琳成功地為自己解了圍,便將這個話題用自己的一頓點頭給揭了過去,之後便不再說話。女人在街邊,男人在車裡,這種情況下就得看男人是否自覺了。蔣琳心裡暗自禱告讓他快點作出邀請,好在章雨也並不木訥,見蔣琳點了頭對她說:「你去哪兒?我送你。」
蔣琳在心裡大叫yse,隨後就上了車,在車上的時候她後略帶暗示性質地提了一句肚子餓,於是車子便順理成章地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進了餐廳,各自點完餐之後,蔣琳便發現氣氛有些怪異,少了筱柔地參與,他們之間總覺得有些「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嫌疑。為了為自己的清白論證,蔣琳只好沒話找話,突然端起桌上盛著水的酒杯說:「昨天說是集體慶祝你升職,可我們三個光顧著打聽清晨姐和周浩翔的事,倒把你這個主人公給忘了!現在,八爪魚同學,我代表大家,正式祝賀你升職!」
章雨接受這遲到的祝賀,也端起自己手邊的水杯,和蔣琳碰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兩人同時將杯中水一飲而盡,那豪邁勁頭好像他們喝的真的是酒一樣。蔣琳放下酒杯,接著便光明正大、順理成章地開始打聽底細,問章雨:「你是哪的人?」
章雨作了回答,也禮尚往來地打聽蔣琳的相關信息,之後兩人便聊開了,之後不知怎的還聊到了愛情上來,這很有可能是蔣琳起得引導作用,她有著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蔣琳問章雨:「到目前為止,你總共談了幾次戀愛?」
章雨說:「就一次,還是大學的時候談的!」
蔣琳又問:「那你們為什麼分手?」
章雨歎了口氣,說:「大學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完全純愛情主義,認為愛情就是一切。可後來進入社會,開始為找工作,開始為錢的事情傷腦筋,這才發現生活就像是一部車子,愛情是引擎,金錢是輪子。引擎固然重要,但腳踏車沒有引擎也能上路,可是任何一部車子倘若沒有輪子,引擎再好裝備再全,它都無法前行。」
章雨的高談闊論有些老成持重的意味,那個比喻蔣琳也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她明白的事,章雨所說的不是她想聽的,所以蔣琳趕快撥亂反正,把話題掰回自己感興趣的方面來,便又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章雨說:「沒有。」說完之後章雨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妥,便狐疑著補了一句:「你問這個幹嗎?」
蔣琳沒正面回答章雨的質疑,只是一心一意就自己關心的問題繼續深入,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兒?」
顯然是蔣琳的迴避引發了章雨對其居心不良的猜測,乾脆拒絕繼續洩密。這在蔣琳眼裡卻成了掩飾的代名詞,又追問道:「這明顯就是掩飾,掩飾就表示有這麼回事。老實說,那女的是誰?我認不認識?」
章雨還是不肯認真回答,說沒有,蔣琳便乾脆開玩笑地來了一句:「既然你沒有喜歡的女孩,那咱倆湊合湊合得了!」
這樣一句玩笑話倒是讓章雨當了真,他看了看蔣琳的臉,覺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趕快改口,說:「別,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蔣琳心裡有些失落,只好把那句問話乾脆擺放到玩笑話的行列,咧開嘴揚起眉,繼續開玩笑說:「我就知道你剛剛是在敷衍我,說吧,那人是誰?」
章雨這時才真正面露了難色,答案此時已經不攻自破,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個含義。然而正是這片刻的思忖,蔣琳卻已經恍然大悟般叫了起來,說:「是不是筱柔?」章雨聽到連忙矢口否認,可臉卻情不自禁地紅到了耳根,他的整個頭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番茄。於是真相便不言而喻。蔣琳也沒再追問下去,似乎再多說幾句,便是她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