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呼吸一口氣,下身撕裂的痛楚隱隱而來,阿夏全身空乏,虛脫無力,甚至連睜開眼睛都無比緩慢。阿夏稍微移動了一下手指,僵硬的手指就被握著暖和的手掌中,動了一下,才驚醒緊握著自己的那人的手。阿夏喉嚨乾澀著:「水,水,我要喝水……」
手放開。
隨即,那人回來。
阿夏碰到唇邊的濕潤。
阿夏喝了兩口熱茶。
正想要喝第三口的時候,傾灑如月的柔和,嗓音低壓著:「別喝太多水,你身上的傷口還未癒合。」
阿夏很乖順。
即使乾渴,阿夏也聽話不喝水了。
那手重新握住他無力的手掌。
阿夏閉上眼睛。
突然,阿夏問:「寶寶呢?」
「嗯?」
阿夏身體無力,但是那種輕鬆的感覺還是很真實:「我想要見見我們的寶寶。」
他還記得痛,他還記得寶寶離開他的身體,他還記得血脈的跳動。
那個是他的寶寶。
他感覺就在身邊。
「我們的寶寶還留在大夫那邊照顧著。大夫說寶寶沒有足月,身體很虛弱,留著大夫照顧。你身體未好,不能照顧寶寶。等你好了,我們就把寶寶接回來。」碧連舒把他柔軟的手放回暖和的被子裡。躺在床上碎弱的身體,連碰一下都怕碎掉。
「男孩嗎?」
「男孩。」
「小名兒呢?」
「你喜歡吧。正名留給奶奶,小名留給你。」碧連舒不說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哥哥煮了白米清粥,等一下餵你吃一碗。」
「嗯。」
阿夏重新閉上眼睛。
想要見寶寶。
阿夏睜開眼睛,屋子裡面靜悄悄的,不見了寶寶,也不見了碧連舒。即使他知道碧連舒在外面,但,只不過為何眼眶中滾出了眼淚。
碧連舒從廚房端過來粥,發現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阿夏揪過她的衣袖,哽咽的聲音哀求著:「阿舒,不要走。」
「我只是去了廚房。」
「阿舒,不要走。」阿夏重複著。
碧連舒明白他的意思,放下粥碗,小心把他的背抱起來,不要移動傷口,挨著蒼白的臉蛋蹭了一下:「我沒走。」
阿夏眼淚流得更加厲害。
「喝粥。」
阿夏抿了兩口:「你給我休書了。」
「嗯。」碧連舒當然知道他心中的刺,不過阿夏還是阿夏,他是逃不脫的,「你沒有認真看我的休書嗎?」
「看了。」
「看了?」碧連舒轉了個舒服的位置,抱著他,「我休了的是秦雲箏,不是你秦立夏啊。如果不把秦雲箏休了,你是想要我把你哥哥都帶回家嗎?阿夏,你這腦袋想得是不是太複雜?」
「/(ㄒoㄒ)/~~」
碧連舒理順著阿夏的頭髮,攆走他的眼淚,才說:「我才回去碧落山莊有點事,回來晚了,誰知道家裡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問遍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後來才找到那邊。我們的寶寶就出生了。」碧連舒暖和著他的手,「我才走開一會兒,你居然就學著人家離家出走?」
阿夏心腸暖暖的,但是如此一說,眼淚掉得更加快。
「我想要見寶寶。」
「過兩天,等你身子好了。」碧連舒哄著他,起碼要等兩天阿夏的身子扎實了,才能承受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