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先皇是我親手殺死的。」劉雪苦笑著說,滿嘴都是苦澀。
「什麼?!」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喊,不敢相信的看著劉雪,怎麼也不相信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會這麼狠心殺人。
「我在正式成為劉妃的那一天起,心中就有了這個念頭,後來,加上司馬璘不在宮中,我才有空得了手,卻沒想到那天鳳慶清恰好來找他,就遇到了我殺了皇上這一事,我當時一點也沒有驚慌,鳳慶清也沒有舉報我,反而是讓我假死出了宮。她跟我說,她什麼都知道,我和傲的事情,我出宮前一晚,她跟我說了很多,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她竟過的如履薄冰,她跟我說,她好後悔,好後悔對自己心愛的人下手,破壞了他們一家,害的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從一生下來就遭受分開的命運,這件事她一直有愧於心,想要補償,卻發現他們都已經搬走了,她心裡很是內疚,所以就將這些愛都分給了春花和春雨。春花,也許你恨她,但是她並不是一個真的冷漠的人,她一直將你們當成親生的女兒來看待,她一直都關心著你們。」
春花咬著下唇,不吭聲。
劉雪無奈的歎了口氣,「後來,她一直靜心藥學,試圖製作出那種毒的解藥,那毒是她小時候無意中弄出來的,她也記不清是怎麼弄的,只好一步一步慢慢的嘗試,後來終於製造出來了,可是……你們也知道,他們走了,她找不到人,那解藥也就一直藏著了。」
蘇琴一驚,心裡稍微舒服了些,但是,想著鳳慶清這幾年所做的事,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一時半會兒也原諒不了她。
春花咬著下唇,放開,再咬,來來回回好幾次才開口,聲音悶悶的,「我知道她對我很好,可是,有時候她的做法太極端了,太血腥了,我不喜歡,我不希望她對我的好是建立在陰謀和利益之上的,那樣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劉雪挑眉,正要說話,夥計就將三碗冒著裊裊熱氣的湯端了上來,她也就只好作罷,回房休息去了,忙了一天,又說了那麼多的話,她真的有些累了。
鳳憶瑤和司馬璘是在晚上的時候趕到的,這時大家正在雅間裡用餐,看到並肩而來的兩人,心中一陣歎息,果真是一對璧人。
男子一襲白衣,一頭烏黑的頭髮梳到腦後,束了一個冠,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一雙桃花眼流光瀲灩,似笑非笑,一個人身上能有這麼大的兩種反差實在是讓人詫異。
男子身旁的女子亦是一襲白衣,肩上披著大紅色的襲衣,面帶微笑,眉目含情,顧盼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魅力,讓人望而止步,配上傾城的美貌,更是引起一大群人的觀看。
這麼美麗的一道風景線,看了都讓人食慾大增!
「嘖,嘖,嘖,妖孽啊!」一進雅間,陳欲陽就忍不住調侃這兩人,鳳憶瑤微微一笑,他就立刻正襟危坐,一掃先前不正經的模樣,變臉速度快的直叫人吃驚。
鳳憶瑤和司馬璘微笑著坐下,春花把白天遇到劉雪的事情對他們說了一遍,當然,她省去了劉雪殺了先皇這一件事。先不說司馬璘對他爹沒有什麼不滿,就是真的有,殺父仇人,怎麼也不能放任。
「還真是沒想到,姑姑會這麼好心,這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鳳憶瑤微笑著說,話語平靜,卻隱藏著無盡的諷刺。
司馬璘但笑不語,他沒必要為了這些小事和鳳憶瑤鬧得不愉快,再說,他母后的確是做的有些過了,也難免讓別人記恨在心。
隨後,鳳憶瑤和蘇琴、陳欲陽和春花等人隨意的聊天,眾人都很有默契的閉口不提鳳慶清,司馬璘只是微笑著在一旁喝酒,聽著他們聊天,心中頓時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或許,他想要的真的只有這麼簡單的生活,只要有瑤兒在身邊就夠了。
吃了飯,眾人就散了,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鳳憶瑤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著實累了,梳洗後,一沾床就睡了,睡的很香。
司馬璘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為她蓋上被子,自己脫了外衣,躺到了床上,伸手,將鳳憶瑤抱在懷裡,滿足的睡了去。
由於冰玉蓮花還要七天才能開放,鳳憶瑤他們也就在劉雪的這家「執與客棧」住了下來,還記得鳳憶瑤和司馬璘第一次見到劉雪的時候驚呆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劉雪和以前變化會這麼大,活脫脫一個純情的小姑娘。
「小雪,你這兒為什麼要叫執與客棧?」這個問題困擾了鳳憶瑤好幾天,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問的。
劉雪抿唇一笑,剎那間彷彿萬物失色,鳳憶瑤不是沒見過美女,只是這劉雪的笑容卻是她從未見過的乾淨和清爽,「執子之手,與子攜老,這是我們先前的誓言,所以,它叫執與客棧。」
鳳憶瑤了然一笑,心裡著實為他們兩人的愛情而折腰,這樣的堅定不移,怕是世間難求。倏然,她危險的瞇起眼睛,倚著窗,看著停在樓下的兩人,「小雪,怎麼最近有這麼多江湖中人來這兒?」
劉雪順著鳳憶瑤的視線看去,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傳說中能長生不老的冰玉蓮花即將開放,他們自然是來尋寶的。人吶,怎麼也抵不過一個貪字。」
「這話說的有理,不過,」鳳憶瑤轉頭看著劉雪,「話說回來,你家東方傲還有司馬璘、我表哥他們去哪兒了?」
這是鳳憶瑤一直奇怪的地方,一大早起來就發現床邊空空的,沒有任何溫度,想必是離開了很久,問了客棧裡的人,他們都不知道,就連東方傲和陳欲陽也不見了,這讓一向心思細膩的她微微感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