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爽心裡一個咯登,有些緊張,手心冒了冷汗,陳欲陽該不會認出她不是姐姐了吧?
蘇父呻、吟著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默默哭泣的女兒,心裡一陣疼,粗糙寬大的手輕輕的握住蘇琴纖細的手,「爽爽,對不起,都是爹不好,對不起。」
蘇琴立刻慌亂的搖了搖頭,「爹,這不關您的事,是女兒心甘情願的,您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要不然女兒可就要生氣了。」
說著,還故意的佯裝怒容。
蘇父忍俊不禁,心中有些奇怪,覺得這個女兒今日竟與往日有些不同,但是,看到那模樣又和平日的爽爽無異,心裡有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讓他忍不住激動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爹,爹,您怎麼了?」蘇琴感受到蘇父的異樣,心中一陣慌。
蘇父久久才平復心中的激動,重新躺下,意味深長地看著蘇琴,彷彿要將她的模樣深深的印在腦子裡。
那灼-熱的眼光看的蘇琴心裡一陣慌,父親該不會知道了自己不是爽爽了吧?
蘇父突然微微一笑,神情疲倦的擺了擺手,「爽爽,爹有些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爹有事會叫你的。」
蘇琴心裡鬆了口氣,「好的,那爹,你要好好休息,女兒先走了。」
蘇父的目光一直跟著蘇琴,直到她關上了門,一行清淚才從他的臉頰滑下,口中喃喃道:「蘇蘇……」
陳欲陽雙眼緊緊地盯著緊張的蘇爽,想要看出什麼,卻被人擋住了,「我說表哥,你這眼光怎麼像是一隻大灰狼在看小白兔啊?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家秋羅有什麼不軌吧?」
陳欲陽眼角一抽,自顧自的走到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不想和鳳憶瑤計較,鳳憶瑤心裡鬆了口氣,安慰性的拍了拍蘇爽的肩。
蘇爽無所謂的笑了笑,說真的,剛才她只是有些緊張,卻也沒怎麼太害怕,也許是因為他是真的愛著自己的姐姐也說不準。
葉麟退了一步,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給了蘇爽一個淡淡的微笑,卻讓蘇爽一顆慌亂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屋子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蘇爽連回葉麟一個微笑的欲、望都沒有了。
鳳憶瑤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狠狠地剜了陳欲陽一眼,真是的,他來到底是幹什麼的?!好好的氣氛就讓他給吹散了,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是不是?!
陳欲陽接收到鳳憶瑤想要殺人的目光,一點也沒有被嚇到,依舊雲淡風輕的坐著,沖其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說話,門口就有一人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一下子撲進了鳳憶瑤的懷中,嚶嚶啜泣,旁若無人。
陳欲陽詫異的挑了挑眉,什麼時候蘇爽和瑤兒這麼親密了?
鳳憶瑤看到陳欲陽眼中的探究,輕輕的拍了拍蘇琴,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兩句,蘇琴立刻抬起頭,一雙因哭泣而發紅的眼睛直直的撞進一雙清澈的眼中。
陳欲陽心狠狠地一緊,彷彿被人抽了一下一樣,疼得讓他無法呼吸,下意識的摀住胸口,狠狠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鳳憶瑤輕輕佻眉,擋在兩人之間,隔斷了兩人的視線,淡淡的開口吩咐:「秋羅,爽爽身體不適,你帶她下去休息。」
陳欲陽一聽,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本能反應,想要留下蘇琴,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地壓制著,讓他動不得,只得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蘇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種感覺就像是當年親眼看著蘇琴死去時候一樣,疼得讓他窒息。
「瑤兒,你要幹什麼?!」陳欲陽惱恨的大喊了一聲,這讓在場的人都微微震驚,陳欲陽從來都是對鳳憶瑤言聽計從,關懷備至,何時如此大呼小叫過,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鳳憶瑤也沒有生氣,彷彿陳欲陽是在說天氣一樣的口吻在說她,輕輕一笑,「表哥,天氣熱,不要大動肝火,小心肝指數上升。」
「肝指數?什麼東西?」陳欲陽火氣頓時散去,好奇的看著鳳憶瑤。
鳳憶瑤頓時滿臉黑線,該死,都是他,要不是這樣子她怎麼會一下子就說出了這三個字類?嗚嗚……真是欲哭無淚了……
陳欲陽見鳳憶瑤不說話,也沒有多問,「瑤兒,鬆開。」
鳳憶瑤一改先前的無所謂,正色道:「表哥,爽爽是葉麟的,你這樣子真的會讓人誤會的,我這是為了你好,你還是收斂一些吧。」
陳欲陽眼神暗了暗,低落的說:「鬆開。」
鳳憶瑤猶豫了一下,知道陳欲陽已經有些動氣,立刻鬆開了他,回頭卻瞥見了葉麟滿臉通紅的站著,模樣煞是可愛,忍不住微微一笑,「葉麟,你什麼時候把爽爽娶回家呀?」
葉麟的臉更加的紅,不自然的咳了咳,「娘娘,您在說什麼?屬下聽不懂。」
鳳憶瑤好奇的「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著葉麟,心裡卻已經在偷笑了,這個傻瓜,真枉費了司馬璘的一片好心,都來這兒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搞定爽爽,真是的!
鳳憶瑤頓時對葉麟很無語,司馬璘年輕的時候都是箇中高手,葉麟也應該是耳聞目染了,怎麼會還這麼遲鈍呢?當然,司馬璘現在也還是年輕,才二十七。
正想著,門又被推開了,蘇爽和蘇琴兩人同時走了進來。
陳欲陽淡淡的看了一眼蘇爽,心裡已經沒了方纔的那種悸、動,只有死水般的平靜。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才出去一趟,回來後她們給他的感覺卻是截然相反了?
鳳憶瑤看到陳欲陽平靜的臉,再看她那探究的目光,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危機,表哥平日裡就是一個聰明人,這種小小的手段再加上那種讓他悸、動的感覺,他一定會察覺出什麼的,這可如何是好?
春花在一旁看的也是心驚膽戰,這些人個個都是演戲高手,果然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