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自嘲的笑了笑,在蘇琴身邊坐下,也不管地上是否髒,「我沒有家,從小,我母親就不要我了,她為了另一個男人拋棄了我和我妹妹,甚至不管我們的死活。」
「也許……也許她是愛你們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天下的母親沒有一個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不是的!」春花冷漠的打斷了蘇琴的話,「她心中想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若是他真的為我們著想,那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我們,為什麼對我們不管不問這麼多年?!」
「皇宮不是一般人都可以進的,也許她想過去找你們呢?」蘇琴嘗試性的說。
春花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懂,皇宮她來去自由。我們曾經有多次擦身而過,她曾多次來到宮中,可她就是沒有來看過我們,沒有與我們相認。她這是為了她的榮華富貴,若是與我們相認,那個男人恐怕是不會放過她。」
蘇琴有些吃驚,「你母親是……?」
春花自嘲的笑了笑,「說出來也許你不信,她就是劉鵬的三房,現在是唯一的劉夫人。」
蘇琴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對於那個人她也是有些耳聞的,傳聞她為了愛情背叛了太后,傳聞她手段鐵血,傳聞她冷漠無親,傳聞她為了自己,曾對劉鵬下過手,只是她沒想到,這人竟會是春花和春雨的母親,這真的太雷人了!
看到蘇琴的反應,春花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秋羅,你已經是很幸福的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太后娘娘對我好只不過是把我當成牽制那人的棋子,那人對我好只是心中有愧,她們每一個是真心的,只有你和娘娘,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所以我很喜歡你們,不想離開。」
蘇琴愣愣的看著春花憂傷的背影,張了張口想要叫住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就沒有說了,起身往廚房走去。
燒了一壺水,蘇琴回到房間,泡好茶,為自己倒了一杯,卻怎麼也喝不下去,就只好坐在桌前看著它發呆。等到回過神來時,茶已經涼透了。
蘇琴轉頭看了看窗外,這才意識到午時已經過去了,已是下午,猛地想起鳳憶瑤,她立刻站了起來,往鳳憶瑤的房間趕去,準備推門而入,突然想起鳳慶清也在這兒,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子停在了半空。
遲疑了一下,打算敲門,正巧這時門從裡面打開了。
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同時一愣,蘇琴率先反應過來,「奴婢見過皇上。」
司馬璘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秋羅,瑤兒累著了,現在還在睡,你好好的守著,莫要出了什麼岔子。」
蘇琴點了點頭,弓著身體,低著頭往旁邊退了退,眼角瞟了一眼房內,凌亂的床鋪,女子白皙裸露的身體,立刻羞澀的低下頭去,她雖然知道司馬璘到底做了什麼,可親眼看到這香艷的場景,還是有些不適應。
司馬璘走了之後,蘇琴立刻進入房內,關上門,替鳳憶瑤蓋好被子,免得她著涼,然後搬了張凳子坐到了床邊,守著鳳憶瑤。
鳳憶瑤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心裡忍不住咒罵了一聲,該死的司馬璘,那麼大力氣幹什麼?!
「娘娘,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鳳憶瑤微微仰頭,正巧對上蘇琴那雙含笑的眸子,臉色潮紅,「蘇蘇,你怎麼在這兒?」
「我呀——」蘇琴故意吊鳳憶瑤的胃口,腦袋轉了一圈,俏皮一笑,「我來找你,正好遇上了皇上,他就讓我好生的照顧著你,所以我就在這兒咯!倒是你,皇上怎麼會在這兒?」
鳳憶瑤害羞的撇過頭去,不理蘇琴,這模樣惹得蘇琴哈哈大笑,她見到的鳳憶瑤一直都是淡然的,何時這般嬌羞過,今日她可算是沒有白等,見了這麼百年難得一見的一幕,真是一大快事!
鳳憶瑤狠狠地瞪了蘇琴一眼,轉頭看著窗外問:「蘇蘇,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申時。」蘇琴眼也不眨一下的說。
「什麼?!——」鳳憶瑤驚訝的大叫一聲,忽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這麼說,我睡了一個下午咯?!」
蘇琴尷尬的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不去看鳳憶瑤。
鳳憶瑤看到蘇琴害羞的模樣,不經起了調戲之心,「哎呀,蘇蘇,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怎麼這副害羞模樣?難不成表哥對你做了什麼……」
蘇琴抬眼,狠狠地瞪了鳳憶瑤幾眼,鳳憶瑤無辜的眨著眼睛,笑的群魔亂舞,讓蘇琴很是氣憤,語氣涼涼的,「憶瑤,你難道就不感覺冷嗎?你這樣子小心感冒。」
說著,佯裝無比可惜的搖頭離開。
鳳憶瑤愣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經蘇琴這麼一說,她還真覺得自己有些冷,低頭一看,「啊!——」
蘇琴微笑著回過頭,看著趕緊抱緊被子擋住自己身體的鳳憶瑤,笑的花枝亂顫,方才鳳憶瑤坐起來時幅度太大,導致身上蓋著的被子滑落,春光外露,而她本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是讓蘇琴最最無語的一件事,幸好她不是個男子,否則,估計司馬璘會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不可。
鳳憶瑤窘迫的穿上衣服,簡單梳洗一下,立刻下樓,無視掉蘇琴臉上的嘲笑。
她站在樓梯口,猛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樓下的景象,小奶包正坐在司馬璘的懷中,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司馬璘和眾人哈哈大笑。
「小姨——」眼尖的葉彥鈺一眼就看到了驚愕的鳳憶瑤,立刻從司馬璘的腿上跳下來,直奔向鳳憶瑤。
鳳憶瑤輕輕抱起葉彥鈺,微微一笑,「鈺兒,精神這麼好,在說些什麼呢?」
小奶包眼睛轉了轉,看了看司馬璘,微笑著眨著眼睛,「沒什麼,就是大家隨意聊聊。」
鳳憶瑤知道他在撒謊,但是,想必這事與司馬璘有關,所以她也就沒有再追究了,管他們說些什麼呢,她過自己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