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璘瞧著軒轅雲遠去的背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活力,癱坐在了地上,痛哭出聲。
「太子,」柳雲龍硬著頭皮說,「請節哀順便!」
司馬璘彷彿沒有聽到柳雲龍在說些什麼一樣,哭泣著,茫然著。
「太子!」柳雲龍又試著叫喚了幾聲,可是司馬璘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柳雲龍看著司馬璘這副樣子,心裡也很難受,可是一想到鳳憶瑤臨死前的那些交代,也就顧不上心裡不好受,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司馬璘,結結實實的給了他一拳。
「司馬璘,你以為你這樣子太子妃就會開心了不成,你難道忘了他跟你說過的話了?他要你好好的活著,做個聖明的君主,造福天下。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像是一個君主嗎?!像是太子妃希望的那個樣子嗎?你快點給我振作起來,快一點!」柳雲龍的拳頭一拳一拳的落在司馬璘的身上。
司馬璘彷彿沒有感覺一樣,任由柳雲龍打。
柳雲龍打了好一會兒,司馬璘還是沒有反應,他氣得一下子把司馬璘的衣襟拽了起來,憤怒的說:「司馬璘,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這個樣子對得起太子妃的一片苦心嗎?對得起她用生命換來的你的命嗎?我真是替她不值!」
司馬璘彷彿有了感應一般,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空空洞洞的說:「瑤兒死了,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我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談什麼保護天下的人。」
柳雲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司馬璘肯說話就代表他應該沒事,語氣也溫和了些:「就是因為這樣子,所以你才要變得更加的強大,只有強大了,你才能保護你在意的人,雖然太子妃不在了,可是你還有皇上和皇后,你……你也只有強大了,才能向軒轅雲報仇,讓他為太后和太子妃償命,所以……所以,你不能再消沉下去了,你要站起了,站上世界的頂峰,讓別人都只能仰視你。」
司馬璘愣愣的聽著柳雲龍的話,卻不做任何的反應。
柳雲龍無奈的歎了口氣,半拉半扶著司馬璘回了將軍府,軒轅雲被司馬璘打成了重傷,玄燁和龍劍飛也都受了一些傷,想必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打擾,希望在這些時間裡司馬璘能夠走出鳳憶瑤已死的悲傷,重新站立起來,否則……這個國家真的就有可能要滅亡了。
小柳和小桃焦急的站在門口往外張望著,鳳憶瑤一個人騎著馬跑出去這麼久了也不見任何蹤影,真讓人擔心。
突然,兩個相互扶持著的人影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中。
小柳立刻迎了上去,落著淚抱住了柳雲龍,口中喃喃的說:「雲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擔心你?」
小桃從一旁接過了柳雲龍手上的司馬璘,鬆了一口氣,柳將軍沒事就好了,小柳也就不用擔心了,可是,小桃的心微微一緊,看著身邊神情呆滯的司馬璘,心中有些不安的開口,「柳將軍,我們家……我們家小姐呢?」
柳雲龍身體一僵,半天說不出話來。
懷中的小柳感覺到了柳雲龍的異樣,不安的抬起了頭,滿臉淚水的看著柳雲龍,恐慌的問:「雲龍,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小姐她……」
「她為了救太子,掉下了懸崖。」柳雲龍艱難的說著,眼睛一酸,微微泛紅。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般的落在了小柳和小桃的心上,小桃勉強的站著,淚如雨下,小柳則是站不穩,後退了好幾步,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幸好柳雲龍扶住了她,負責還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雲龍,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呀!」小柳哭著,不停地搖晃著柳雲龍。
柳雲龍沉默的低下了頭,不說一句話。
「我們,」小桃艱難的開了口,心如刀割般的難受,那淚就如泉水,止也止不住,人也呆呆的,雖然她和鳳憶瑤只是主僕關係,可鳳憶瑤救了她的命,就像是她的再生父母,怎能不痛?!「我們先進去吧!小柳有身孕不能站的太久,還有……太子爺的情況好像也不怎麼好,需要找個大夫好好的看一看。」
小柳看著這樣的小桃,心疼的不得了,現在的小桃就像是一個玻璃,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小桃——」小柳顫聲喚道,「你想哭就哭出來,想要鬧就鬧著吧,不要憋壞了身子,小姐從小就多災多難,可還是平安的活下來了的,所以,你不要擔心,小姐這次也會像以前一樣,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小桃不再吭聲,只是呆呆的站著,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那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就像是瀑布中的水一樣,濺起一層層水花,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卻還是倔強的站著,不出聲。
小柳無奈的歎了口氣,心微微的痛著,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傷心,以前在風舞山莊的時候她就是和小桃一起伺候著小姐的,小姐待她極好,也從未將她當成奴婢看待,對她也是照顧有加的,這樣的好主子,世上能有幾個?
「小桃,扶著太子爺回到房間裡去,我找人去叫大夫。」小柳的聲音聽起來空洞洞的。
小桃沒有說話,扶著司馬璘艱難的進了將軍府,一步一痛的往客房走去,那是太子和太子妃一同住過的屋子。
小桃放下司馬璘就出去了,她捂著嘴,輕輕地哭了出聲,她沒有辦法呆在一間充滿了小姐味道的屋子裡,她沒有辦法面對小姐已經死了的事實。
她根本就不相信小柳說的那些安慰的話,因為小柳說過,那懸崖下面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這幾天正好發了大水,水位高漲,河水甚急,小姐掉了下去怎麼還有可能生存下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桃坐在院子的樹下,看著遠遠走來的一行人,立刻擦乾了臉上的淚水,站了起來,低垂著頭,安靜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