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太子爺沒吃早飯會不會撐不住?聽說,政事是很累人的。」小桃似是無意卻似有意的說了一句,眼睛偷偷的往鳳憶瑤身上瞟了瞟,含著不懷好意的笑。
鳳憶瑤臉一紅,眼一瞪,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飯,心卻隱約的擔憂起來。不用多想,必是小桃的一席話才會讓她這樣,可偏偏她心中就是放不下。難不成……她真的開始將他納入自己的生命中了嗎?
吃過早飯,司馬璘還是沒有回來,聽說這些日子的事比較多,四周的那些小國家也開始蠢蠢欲動,戰事一觸即發。
莫非真的如爹所說的,這個王朝的氣數已盡,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不,其實只要太子早點接位,早一點平定天下,這王朝還不至於到滅亡的地步,只是……
想到這兒,鳳憶瑤輕輕的歎了口氣,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看著外面纏綿的雨,落得一室空寂。
「小姐,好好的,怎麼又歎氣了?」小桃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皺著眉,不解地說,臉上還有著女孩子的嫩稚,「歎氣歎多了對身子不好,您還是想些開心的事吧!」
鳳憶瑤靜靜的回過頭,看著小桃,微微一笑,沒想到小桃這丫頭長得倒是挺標誌的,若不是家人已經亡盡,想必她此刻定時過得很幸福。
「沒什麼,只是看到了這雨,就莫名的傷感了起來。」鳳憶瑤輕輕的搖了搖頭,波瀾不驚的轉移話題,「你手裡的是什麼?這麼香!」
小桃這才想起自己手中還端著東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是太子爺捎回來的,奴婢按照太子爺說的,照著泡了一壺,不知道味道如何,聞著,倒是還不錯。」
「太子回來了?」鳳憶瑤一愣,立刻說,語氣中有著她不知道的歡喜。
小桃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輕輕地說:「太子爺還沒有回來,這是他前幾日送來的,只是那時您還在生太子爺的氣,奴婢不敢拿了這些出來,就一直放著。就在方才奴婢打掃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就泡了一壺,免得太子爺的好意如流水般散盡。」
鳳憶瑤輕輕一怔,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倒杯我嘗嘗。」
笑融立刻爬上了小桃的臉龐,小桃輕輕的倒了杯在白玉盞上,遞給了鳳憶瑤,輕輕地說:「太子爺說了,這茶還是配上白玉盞,才可以顯現出它真實的味道。」
鳳憶瑤輕輕抿了一口,濃郁卻不澀,有股不明的甜味,嚥下之後,仍有幾縷香氣縈繞在舌尖,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果然是好茶,就是不知道這茶可有它的名嗎?」鳳憶瑤淡淡的說,眼中卻透著一份喜愛。
「這茶叫『合意』!」一個雄渾帶著低沉的磁性的聲音響起,伴著隱約的笑意。
「司馬璘?你怎麼會在這兒?」鳳憶瑤訝然的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司馬璘,著著淡色的素衣,腰間配著上次的那塊玉,散發著淡淡的英氣。
鳳憶瑤不得不承認,司馬璘果真生的英俊,怪不得能遊戲人生,惹得那麼多的女子心甘情願的醉倒在他的一雙桃花眼之下。
司馬璘爽朗一笑,,眨了眨眼,戲謔道:「瑤兒,這是我的太子府,我為什麼不會在這兒?」
「你不是去上早朝了嗎?」鳳憶瑤不解的問。
「剛剛結束,我就立刻趕了回來,免得你等著著急。」司馬璘朝鳳憶瑤眨了下眼睛,曖昧的說。
鳳憶瑤臉一紅,嬌嗔道:「司馬璘,你要是在這般欺負我,你就給我回你的書房去,別在這兒礙著我的眼。」
「好好好,我不鬧,我不鬧……」司馬璘舉著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惹得鳳憶瑤一聲笑。
司馬璘看著癡了,似乎覺得這世上再美的事物也抵不上鳳憶瑤的一笑,剛要說話,他的貼身侍衛葉麒就走了進來,跪下,表情有些嚴肅。
這讓司馬璘有些意外,葉麒平時就像個孩子一樣,笑嘻嘻的,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只有到了事情十分艱難的時候才會這般的鎮定。
「葉麒,你叫上葉麟,到書房去等我。」司馬璘斂了笑容,面色嚴肅,沉聲道。
葉麒沒有說話,立刻站了起來退了出去。
「瑤兒,我還有事,恐怕不能陪你了。」司馬璘轉過頭,滿臉的歉意。
鳳憶瑤淡淡一笑,說:「你是太子,自然要心繫天下,以大事為重,怎麼可以為了我,讓放棄那些事呢!你快去吧,我做好飯菜等你回來。」
司馬璘感激的看了鳳憶瑤一眼,心中一暖,這日子才像是真正的夫妻生活,他也不多說,立刻起身向書房走去。
「小姐,你這是為什麼?太子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小桃焦急地說。
「小桃,」鳳憶瑤冷冷的打斷了小桃的話,「他是太子,他有他的責任,我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小桃緊咬著下唇,卻不再說話。
「主子,劉小姐來了,說是上次和您一見如故,想來探望探望您。」春花走了進來,恭敬地說,眼睛卻一直落在一旁的小桃身上。
鳳憶瑤微微皺眉,劉香玉要來探望她,跟她一見如故,鬼信!只怕又是懷了什麼心思,想要好好的對付她。罷了,反正日子閒著無聊,不如就陪她演一出,好好的玩一玩。
「春花,帶路。「鳳憶瑤輕輕的開口。
春花一愣,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鳳憶瑤老遠就看見盛裝站立的劉香玉,面帶一絲嬌弱,看著惹人心憐,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宮女太監,相較之下,自己就顯得略遜一籌。
「劉小姐,別來無恙。」鳳憶瑤微笑著對劉香玉說,看著真的不得了,很是和氣。
「香玉見過太子妃。」劉香玉微微欠身,垂眸,掩飾住眼中的情緒。
鳳憶瑤在心中不屑的一笑,面上卻微笑著說:「無須多禮。」然後看著春花,嗔怪道:「春花,你也真是的,天寒露重,怎麼不請劉小姐進屋坐著呢?」
「奴婢知錯。」春花低著頭,小聲道。
劉香玉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這個鳳憶瑤擺明了就是告訴她,她才是主子,而她劉香玉不過只是一個客人而已。
勉強定了定心神,劉香玉虛弱地說:「多謝太子妃的關心,香玉沒事。」